走了出去,井殷旁边的人看一眼,“不知道,要不你去问问?”
井殷掀了掀唇角,“我不行,我最近养生,陪不了他,得找专业的。”
应仰抬起眼皮冷冷看一眼站在门口的几个人,靠在沙发上又点了根烟,不理他们说什么,只面色冷淡吐烟雾。他自己划了一片地方,全是空酒瓶和装满烟头的烟灰缸。烟鬼酒鬼的德行混在一起,偏偏他还长得好看,有种颓废的美感。
“专业的来了。”刚才那个人开了门。
蒋弘一进来所有人都看他,蒋弘干脆就停在门口,告诉他们他知道的事,“应仰和他爸彻底闹掰了。”
“闹掰了就这样?”井殷瞎猜测,“怀念失去的父爱?”
蒋弘随意猜了猜,“应仰害怕了。”
“应仰害怕什么?”有人追问到底。
蒋弘不乐意了,“我又不是他我怎么知道他到底害怕什么?”
他走过去扔了沙发上空了的烟盒,坐到应仰身边,“卫惟开学就告诉你,受伤不要抽烟。怎么着,不听话?”
应仰手里的烟正好燃到烟尾,他眼睛红得厉害,不知道是不是哭过,许久不受烟酒糟蹋的嗓子一时间受不了,沙哑得厉害,“以后别找她了,断了。”
蒋弘愣住了。
应仰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头靠在沙发背上,瞬间眼睛更红,他捂着眼,不过一会儿身子颤抖,哭得无声无息。
蒋弘呆了,站在门口的几个人也呆了。
“她和你提的?还是你和她提的?这不没事了吗?你们俩就......”
应仰的眼泪顺着他眼角淌下来,蒋弘闭了嘴。
应仰很想放声大哭,但是他做不到,自记事起,他就没哭过,他都快忘了这项功能怎么使用。
应仰捂着眼哭着笑起来,笑出声来,再渐渐哽咽,他的眼泪已经湿了衬衫袖口,蒋弘坐在他身边,听见他低声说,“你们都说以后会再有,不会再有了,我的卫惟有多好,你们永远也不会知道。”
应仰哭得大口喘气,他狼狈不堪,终于弯下身子,把脸埋在两掌之间,像是找到了突破口,再也忍不住,应仰放声大哭。
从来没有人问他想要什么,没有人问他愿不愿意。
直到遇见卫惟,他一不高兴她就变着法的哄他,她拉他做事之前会问他的想法和意愿。她说应仰你最好,她说应仰你不想做那就不做,她说应仰你要学会挑食,不喜欢吃的东西就不要吃,她说应仰我喜欢你,她说应仰我要一直陪着你。
包厢一片安静,应仰哭到抽噎。
他只想要卫惟,可是为什么别人都和他说不行。非要塞给他一个不认识的人,非要和他说什么大道理。
卫惟从来不和他讲理,她说你开心就好,你就是我的道理。
他真的很开心,他已经在努力改进了,他为了能陪着她什么都可以做,可是他的愿望被狠狠扼杀。他的姑娘被吓到发病,他怎么能再自私地拉着她,他的姑娘那么好,他怎么再忍心耽误她。
应仰哑着嗓子自言自语,“不会再有了,不会再有比她更好的。”
她再也不是我的了。
应仰从沙发上跪倒在地,他恨不得把自己缩到地上去,想起她再也不是他的,他的心就想被刀割一样疼,像凌/迟一样,刀刀不致命,到了最后是活活疼死。
蒋弘弯腰去扶他,应仰抬起脸看他,脆弱的像个小孩子,“阿弘,十七岁可以干什么,我为什么才十七。我为什么不能让卫惟开心,我总是给她添麻烦,可是她为什么不推开我。”
七岁的蒋弘看见的七岁应仰,是没有笑容和痛感的应仰。十七岁的蒋弘抱着他十七的兄弟,他也充当了驱散他阳光的角色。
蒋弘说不出话来,他低下头,听见应仰撕心裂肺的哭声。
他本来以为自己推开她会好一点,可是只是想一想,他就疼得浑身难受。
他甚至根本不敢和卫惟说清楚,他怕他自己控制不住。他只能这样躲着她,能躲多久躲多久。
应老爱他,沉重的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沈曼华爱他,因为他是应右为的儿子。要说应右为爱他,因为应老因为他而对他们网开一面。
只有卫惟,她对他全心全意。
他多喜欢她,他甚至想重新来一遍,第一次见面要对她笑,要主动给她挡太阳,要好态度地帮她给卫诚传纸条,不要让她听见别人骂他,不要去扯她的椅子,不要让她看见他打架,不要接二连三试探她,不要惹她不高兴。
他不会学抽烟,不会学喝酒,会和别人保持距离,不会去打架,照顾好自己。就像她一样穿一身干净的校服,老老实实站在她身边。
他有多冷漠,就有多自卑。
应右为直截了当地告诉他事实,他应仰配不上她。
可是他想试一试啊,他真的在努力了,他已经在改了。
卫惟你等等我好不好,卫惟,卫惟,他看不见卫惟了。
蒋弘突然觉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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