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蒋弘指了指里面没说什么, 卫惟也扯不出带笑的表情, 只说,“没事, 我照顾他就行。”
卫诚并不赞同她的想法,直直站在原地。
卫惟也不理会他怎么想的, “哥,你先去你家里睡觉吧。没事,我自己解决。”
应仰坐在床上,像个没有生机的疼痛行为艺术雕塑。
卫惟拿着药进去关上门, 远远看着他轻轻叹了声气,应仰的卧室很大, 卫惟把药就近放到桌子上, 去浴室给他拿了块干净的湿毛巾。
应仰坐着,卫惟蹲着, 谁也没和谁说话, 卫惟给他擦脸,应仰就配合她低下头,来来回回洗了好几次毛巾, 卫惟才慢慢把他身上混着血和灰的汗擦干净。
应仰有不同于同龄人的紧实身材,卫惟去洗干净了手回来,自己调侃道, “你是故意想让我看看你的身材并帮你擦擦身子吗?”
“真是可以啊,你的目的达到了。”
卫惟拿了药品又蹲下,拿过他的手给他抹药,“还要听评价吗?”
应仰一直没说话,他只是看着她,又好像没看她。
卫惟拿了棉棒擦过他的手背,“满分一百分,给你打九十。被扣调的十分是因为五颜六色的伤太多破坏美感。”
“你要么就身上干干净净的,一道伤口都没有。要不然,你干脆出去纹个身多好,”卫惟看看他被麻绳磨得吓人的手掌心,小心擦了擦,嘴上还是没留情,“就纹那种一大片都是黑色的,什么青龙白虎啊,从手臂直接到背上,或者绕回你胸膛上。”
“你下次也不用去什么正规的私人的拳馆了,你就把衣服一脱,你再拎把砍刀,提根钢棍,你直接上街就行。”
“你能凭一己之力征服黑/帮,收复海岛,国家都感谢你。”
卫惟给他处理好手上又给他身上的淤青擦药,“等国家表彰你的时候,我一定申请为你颁奖。”
应仰一直低垂着头,卫惟一手拿带着药膏的棉棒,一手抬起他下巴,半强迫他抬头看她,卫惟却没再说话,认认真真看他脸上的伤,就是不看他的眼。
卫惟给他擦好脸上,扔了棉棒,站直了身子抬起他的下巴仔细端详。
“我见过很多人,他们都很爱护自己的身体,爱护自己可以引以为傲的部分。应仰,你为什么和他们不一样?”
应仰还是不说话,他转开头想躲开她,没想到,卫惟发了狠不容他逃脱,伸手掰着他的下巴又把他的头转了回来。
卫惟居高临下看他,应仰被抬起脸却始终低垂着眼,卫惟又软了心松了手,“不一样就不一样吧,你自己不爱护,那我替你爱护。”
卫惟转身拉上卧室落地窗的窗帘,她看着深色窗帘上的隐秘花纹,抬手摸了摸,“你的解题思路太极端。我不建议你这样做。”
应仰还是不说话。
卫惟把药和用过的棉棒处理好,去洗了手。
回来的时候,应仰还是坐在床上一动不动,他依然是那副模样,半垂着眼不搭理人。
他肌肉漂亮,让人移不开眼,现在卫惟知道那是他一拳一拳发泄打出来的,就怎么也看不上眼。
卫惟在他身边站了一会儿,房间里安静到令人窒息。
她又蹲下身子抬头叫他,“应仰。”
应仰终于看向她。他眼里有灯光,光里有卫惟。
应仰闭了闭眼。
她该走了。
他已经在心里设想了很多遍,赶了她很多次,快把自己折磨到神经衰弱。
应仰终于找到自己的声音。
“就是这样,没有解释。”应仰说,“我就是这样一个烂人。”
“打拳是不可能戒的,这是我一直以来的解题思路。”
“我也抽烟,不在你面前抽都是装的,卫诚不只看见过我抽烟,还有别的,什么都有,你可以去问问他。”
“你早就该看明白....”
那些事都是假的,我们就这样了。
应仰狠狠咬住自己的舌头,最后一句话,他说不出来。
“你不是。”卫惟打断他。
应仰撇过脸去,“你的好话太多了。”
他及其矛盾,矛盾到能生生把自己撕/裂成两半的地步。一半叫嚣着别他妈再哄我,我他妈听着都烦,一半又渴望沉醉其中,想让她再说一点,他百听不厌。
他的手指攥进被麻绳磨得脆弱的掌心。
一个应仰想咆哮,让她赶快滚。另一个应仰想抱她,让她陪着他。
卫惟拉过他的手把他的手指掰出来,接着起身跨在了他腿上,她拉着他的胳膊环上她的腰,抱住他的脖子,吐气如兰。
现在天已热,穿的很单薄。
应仰还裸着上身,顿时僵成石像,不敢碰她一下,冷声呵斥,“下来!”
这次换卫惟不搭理他。
她坐在他身上,生疏地去靠近他,应仰避开她后仰身子,卫惟抓着他另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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