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确定？那不是可能永远都不出现？”其实顾年只是随便问问，在他印象里应该是少则几个月，多则两三年。
    但傅刑司没回复，那张俊美的脸上少有的沉默。
    顾年身体顿住，手里的橘子咕噜噜滚在地上，他惊醒：“不好意思！橘子掉了。”
    他蹲下身，心情十分慌乱，眼神不聚焦没跟着橘子走。就蹲在那儿想事情。
    “我来。”傅刑司弯下身。
    “我来！”顾年大吼，似要坚持自己捡，他深吸一口气，聚精会神去找橘子，毛茸茸的头在傅刑司的膝盖处乱蹭。
    顾年根本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干嘛，傅刑司试图起身。
    “啊，找到了。”顾年惊喜道，随手间，他按上傅刑司的小腿使力，另一只手在沙发底下乱摸。
    他身体卡在茶几与傅刑司双腿之间，能活动的地方太小，不能弯腰一边看一边摸，他只好将头仰的高高的，尽力塌腰，好让手再往前几分。
    白皙嫩滑的脸蛋蹭着傅刑司的裤管，小脸因使力而变形，但因为五官比例协调，所以就算变形也是好看的，甚至带着和以往的乖巧完全不同的魅力。
    傅刑司深呼一口气，将手搁在腿间，声音喑哑暗沉，“我来帮你，”
    “马上就好，我感觉我快摸到它了。”顾年从沙发底下变出一个小橘子：“好了，我捡到它了。”
    如此一打扰，顾年的心情不像刚刚那么慌乱，他坐回沙发，将小橘子团在手心里玩，过了片刻，他小心翼翼的开口：“上将，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还会过来？”
    他心里感觉一阵酸酸的，就算傅刑司是因为喜欢他而不远万里过来都不能让他高兴。
    傅刑司心情倒很放松：“你救我一命，我带你回去，不是应该？”
    “这样啊。”说来说去还是这个原因，可他又没做什么，手心里的小橘子遭受着无情蹂丨躏。
    “会难过吗？如果不能回去？”傅刑司换了个坐姿，一副邻家哥哥的派头。
    顾年摇头，“不难过，而且我们永远满怀希望，就不会难过对吧，谁知道虫洞不会明天开启？”
    其实还是难过的，替傅刑司难过。
    傅刑司突然捧起顾年的脸，这一连串动作把顾年吓了一跳，他感觉到脸上温热的掌心温度，还有几处茧子磨着细嫩的皮肤。
    “顾年。”傅刑司眼神缱绻，声音诚恳温柔，“我不希望你内疚，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明白。我不会内疚。”他的脸被挤变形，连声音都变了调。
    傅刑司心情很好的又搓了搓。
    顾年听见自己的心脏在砰砰狂跳，他好想不管不顾的问一句：你为我过来，有一点点原因是喜欢我吗？
    只要一想到这句话他就开始紧张，开始呼吸加重，他甚至有一种傅刑司会立刻亲下来的错觉。
    就这这时，一阵铃声响起。
    顾年回神，“你手机响了。”
    傅刑司接过电话，听交谈话语是外卖到了，他起身出去拿。
    顾年掰开手里的小橘子，一口闷的吃进嘴里。
    晚上，两人早早的洗漱上床，顾年偷偷摸上全息世界，看着论坛帖子发呆，今天得知傅刑司有可能回不了什尔星系，这件事他甚至连匿名分享的欲望都没，就想自己暗暗消化。
    心情不可能不低落，就算傅刑司真的喜欢他，他也不愿成为对方的包袱。
    后来实在熬不住，他才下线偎在傅刑司怀里睡个饱饱的觉。
    舒服的睡眠时间眨眼而过，朦朦胧胧中听见有人在晃他肩膀。
    “年年，起床。”
    顾年嘴里咕咕噜噜，下意识的皱眉就想往旁边蹭，结果蹭了一个空。
    “快清醒。”傅刑司轻轻拍他脸蛋。
    顾年反应过来傅刑司应该是早起了，而且自己也得早起，今天得去山里换能源。
    傅刑司语气不急不缓：“明日早上八点，北极上空会出现虫洞。”
    顾年从床上弹起来，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在做梦：“真的假的，但我们能源还没换，怎么会突然出现？不会来不及吧？”
    他们昨天还在讲虫洞出现几率不定，今天就出现了？
    开玩笑的吧，而且迟一天也好啊，他们还没换能源，万一错过怎么办？他的心拔凉拔凉的，死死逮住傅刑司的手腕。
    “不要慌。”傅刑司揉揉顾年的脑袋：“我们进山4个小时，上山一个小时，换能源几个小时，起飞升空几个小时，从现在到明早八点有24个小时，抓紧时间是够的。”
    听完解释，顾年手脚的体温才开始回暖，但还是紧张的很，这么紧迫的时间，稍有差池就赶不上。
    “那……那我现在赶紧起来。”
    顾年急急忙忙收拾完所有东西，带着能源上车，中途路过超市，傅刑司让顾年停车，他说旅程大概有两三天，得买点吃的备着，顾年深以为然，而且飞行器又大，他直接以扫荡超市的姿态抬了好几箱吃的喝的回车里，他连卫生纸都拿了一提。
    在听说消耗不了多少能源就能烧火取暖时，他甚至连锅都买了。
    结账时，傅刑司顺便顺了个打火机揣在身上。
    如此，满满当当的粮食堆在车后，顾年这才稍微有点安全感，通过在行车路上聊天顾年才知道，傅刑司每天睡觉前和早起后都会借维恩登上全息世界看眼虫洞预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