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世界末日,我也甘心,过一天算一天。”
唐齐铭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他看着我,像是在按下确定键那样问我:“江蕙,如果你是因为上次那件事情而感谢我,我想,你不必这样。”
我觉得我有必要告诉你“上次那件事情”,但不是现在,那些都是后话。现在,我只想结婚,像宣告独立那样向这个世界宣告我不是孤军作战。
“唐齐铭,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我开始咆哮了。
唐齐铭“哦”了一下,接着看着我说:“什么时候?”
“就现在!”
“你确定?”
“确定!”
“你不会后悔?”
“你他妈怎么那么多废话!”我爆了粗口,然后扭头钻进了卧室,换衣服,洗漱,找到各类证件的时候唐齐铭已经在客厅里等着我了。他坐在沙发上,见我出来,他站了起来,“江蕙,我再问你一遍,你真的确定吗?”
我没有回答,只是扬着手中的户口薄,考入大学那一年,我就把自己的户口从江采文的户口薄转了出来,她自然不知道这些事情,我也没有必要告诉她,这些原本就是我自己的事情,就像此刻我要跟唐齐铭去办结婚证,我也没打算告诉她。
不仅是江采文,连杨姗姗我都没有打算告诉她。这原本就是我和唐齐铭两个人的事情,有我们两个,这就够了。
唐齐铭不再说话了,他跟在我的身后关上了门,门阀的撞击声在空荡的楼梯里很响,带着某种歇斯里地的吼叫,但是这声音很短,就那么一瞬间的功夫,就像我当初关上江采文房子的门阀一样。
后来,楼道里恢复了寂静,仿佛那道沉闷的声响根本就不曾来过这世界一般。
就这样,我和唐齐铭办下了结婚证,通红的小本子,九块钱的手工费,握在手心里沉甸甸的。那对小本子肯定不止九块钱的价值,但是到底值多少、用什么来衡量,我并不清楚。它只是一个开端,或者说是一把打开某扇门的钥匙,等我走进了这扇门,看清楚了这间屋子里所有被时光摩挲过的痕迹,或许就会明白它到底值多少钱,只不过,那都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情了。
从民政局出来的时候阳光很刺眼,唐齐铭走在前面,我跟在他的身后,看着他郑重地把那个小红本子放在上衣的口袋里,然后他回过身子对我笑,“江蕙,我们去庆祝一下怎么样?”
“庆祝?”我用那个小红本遮在眼帘前,一并遮挡掉刺眼的阳光,“也好,是该庆祝一下呢。”
唐齐铭顺势就牵起了我的手,不管你信不信,这都是我们第一次牵手,而第一次牵手竟然是在我们领下结婚证的时候。我的世界也真够荒唐的,搁天涯上我就是被人辱骂的白痴,可是白痴的不仅是我,还有唐齐铭,那么理智的一个人也跟着我一起荒唐起来了。难道这就是古文所说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毫无疑问的,我肯定是那墨者,把唐齐铭也给染黑了。
唐齐铭带我去了一家煲菜馆,我们点了三道招牌菜还叫了一打啤酒,我看着那些琉璃翠绿的酒水问唐齐铭:“你这是要酗酒吗?”
唐齐铭撬开了酒瓶盖,往我面前的杯子倒酒水,枯黄流动的液体串出白花花的泡沫,像是盛开的昙花一样,寂静无声,等那些白花花的泡沫即将溢出玻璃杯子的时候,唐齐铭打破了这种寂静,“难得今天是个好日子。”他说这话的时候顺手擦了一把眼泪,也就是这个时候我才发现他的眼睛湿润了。
“你该不是后悔了吧?”我打趣说,端起酒杯子送到嘴边喝了一小口,清凉透底,真过瘾。就在我准备一饮而尽的时候他拦下了我的手,“江蕙,这第一杯酒应该是我们干杯的,你可不能那么仔细地独吞了。”
“好,干杯!”我将杯子举到他面前,“是不是该说点什么?”
“那就……”他眼珠翻转了一下,继而将目光落在我的身上,“那就祝我们新婚愉快、百年好合、白头到老、地久天长!”
我没有说话,只是端着杯子碰上了他的酒杯,“叮当”一声清脆的声响,有冰凉的酒水从水杯中晃荡出来,沾染在我的手腕上,凉的厉害。我把那满满当当的一杯酒水送到了嘴边,闭上了眼,“咕咚”一声灌进肚子里。
真过瘾。
那天下午,唐齐铭一直都在喝酒,他喝酒的时候是带着笑的。我只听说过李白的“借酒消愁愁更愁”,刚学这首诗的时候,我一直觉得人只会在苦闷在悲伤的时候才喝酒,李白就是一个例子,他一辈子都怀才不遇,一辈子都在苦闷中借酒消愁。我没有想到其实人在快乐的时候也喜欢喝酒的,唐齐铭就是一个例子,他喝酒的时候脸上都是笑着的,被酒烧红的脸庞散发着红晕,像是被晚霞染红了一样。
我固执地觉得唐齐铭会醉掉,他喝了那么多酒,脸变得那么通红,不醉掉才怪呢。于是我就花大把的时光等待唐齐铭醉掉,没有目的和缘由的。其实时间这东西过起来是很快的,它的意义完全取决于你有没有目标。等待的人是艰难的,说到底又是幸福的,每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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