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纤纤仔细思索了一会,脑海中突然灵光一现,恍然大悟道:“是不是上次惜惜被那个贯胸国的什么王子用扇子打伤了……”
苏惜惜也一下回想起来:“是了!我和纤纤还未修出第二尾的时候,在无主荒山遇到了那些神人,然后我们就被他们发现了,九幽乾坤帕挡不住那个人的扇光,我吐了一口血……”
“那便说得通了。”苏雪禅点点头,见两个小东西还是一副懊悔万分的样子,不由笑了起来,“你们已经做得很好了,非常有勇气,没给青丘丢脸。”
苏纤纤还想借方才的话头给兄长说一下她们那天看见的神人的诡异举动,但瞧着苏雪禅眼下的淡淡乌青,就知道兄长这些天一直在为她们的事奔波劳碌,刚才还出现了那样不适的症状……
她撒娇道:“哥哥,已经不早了,我想休息啦。”
“好,”苏雪禅宠溺地揉揉她的脑袋,“那就先在这里凑合一晚上,明天哥哥再想办法。”
夜幕幽凉如水,星河璀璨,犹如倒映在深邃海面的万家灯火,隔着一面缥缈朦胧的轻纱。
这几天的提心吊胆,连日辗转,到了安稳地方,苏惜惜反而一时半会睡不着了,她从纱帐里爬起来,看见身旁的苏纤纤还卧着,就放轻了动作,悄无声息地从帐中摸了出去。
夜风吹拂得人清爽无比,仿佛要一扫这些天的紧迫阴霾,她嗅着空气中的青草芳香,忍不住化作狐形,甩着两条长尾巴四处捉那飞散的流萤。
扑了一阵,它将爪子里抓到的萤火虫都放了,鼻尖却突然被风带过一丝水汽。
它好奇心起,两条白尾巴就像人的手掌,替它拨开了那些足有半人多高的茂密草丛,只见眼前豁然开朗,平滑如镜的湖水在繁星下粼粼生光,岸上坐着一匹漆黑如夜的巨狼,一动不动地看着那湖。
是郎卿?
它正打算偷偷过去,给它一个突袭,巨狼头也不回,语气却稍显无奈:“惜惜?”
苏惜惜一下子泄了气,它不依不饶地扑上去,扒住巨狼长着顺滑长毛的脊背,完全将郎卿当成一座小山来爬:“你怎么叫我的名字了?”
巨狼的身体岿然不动,只是甩了甩铺在地上的长尾,将其护在苏惜惜身下,“我听见你哥哥是这么叫你的。”
“可那是我哥哥呀!”苏惜惜揪住巨狼肩颈处的毛发,巨狼也只是好脾气地躬下身体,任由那小小的白狐坐在自己的脖子上,两束雪白的尾巴在它背上娇纵地打来打去。
“你也睡不着觉吗?”苏惜惜道,“你为什么变成妖形了?”
巨狼喉间发出一阵含糊的笑意:“妖形怎么了?”
“我以为你会习惯人形呢。”
犭也狼的妖形高大,瞳孔一黑一红,狼耳细长似狐,于危险中平添几分阴狠,但郎卿此刻凝视着湖水的目光却近乎温柔,它道:“在空桑城,我很少变成妖身,因为那些神人不允许。”
苏惜惜好奇道:“对了,我很早之前就想问了,你为什么可以不用戴那个禁制啊?而且还能在神人城中当上骑尉,你是立了什么大功吗?”
巨狼沉默了。
“不能说吗?”苏惜惜将下巴搁在巨狼的头顶。
郎卿笑了:“不,没什么不能说的。只不过因为我是神人和妖族的后代罢了。”
苏惜惜吃惊地张大狐目。
“我的生父是上一任的厌火国城主,至于我的母亲……我从来没有见过她,只知道她被厌火国处死了,是犭也狼族人。”
苏惜惜讪讪道:“对不起啊,我不该问的……”
“这有什么,”郎卿漫不经心地晃晃耳朵,“空桑中随便一打听就知道的事情。”
它凝望着被夜风吹皱的湖水:“在我有能力化成人形之前,被一个曾经在我母亲有身孕时看护过她的女仆照顾着,她是神人,但对我还算不错,总归能让我吃饱饭。后来,我被这一任的厌火国城主发现后,她就叫人暗害了,我保不住她的命,再后来,就有人教我神人的武技,教我怎么杀人,怎么不被人杀……”
它的目光悠远,仿佛陷在某种遥远的回忆里:“……就这样过了很多年,我浑浑噩噩地活了很多年,不知道自己在乎什么,不知道自己需要什么,也许我就是天生被神人驱使的狗,也许我就应该做一把无知无觉的刀,在血污里来了又去,最后折断在一个不知名的角落。”
“然而我又隐约觉得,不应该是这样的。有时候他们骂我是下贱的杂种,他们看不起我身体中犭也狼的血脉,说我母亲害死了我的生父,可我心里却觉得,我确实是下贱的杂种——但真正下贱的,是我体内厌火国神人的血脉。”
“嗯……我们的确会有某种莫名其妙的骄傲感,”苏惜惜拍了拍巨狼的耳朵,“或者说,修道者都会有这种骄傲感,无论是人类的修道者,还是妖族的修道者。”
巨狼咧开嘴,露出里面锋利雪亮的犬齿:“为什么,因为我们是与天争命的群体?”
“是啊!”苏惜惜理直气壮,“我们从天道手中夺取寿命和气运,我们脚踏大地,仰望的却是头顶无垠的苍穹,那些生来就有不尽寿数的,不思进取的神人怎么能明白这一点?他们凭什么看不起我们啊,我们的一切都靠自己争取,比只会干坐着吃白食的家伙强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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