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现在不能睡,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下来,想来蛊虫就快要发作,他抬起右手腕看了看,那颗红痣正在向深紫变化。
他想着先将伤口简单的处理一下,换一身干净衣服,万一今夜魔尊果真来此,至少不能让他在表面上看出破绽,他还要与魔尊对抗,想办法解除体/内的蛊虫,至于到底如何解,一时还没有想到。
许乘风这样想着,不让自己闭眼,可不一会,他身/上伤口还没处理,就靠着床柱睡了过去。
谢沉云处理了伤口换了衣服,他担心许乘风来到师尊房外,轻轻敲了敲门,唤了一声。
屋内半响不见回话。
他猜测师尊大概已敷了药睡下,又怕师尊受伤过重独自一人有什么事,他再次敲了敲门,又等了半天后仍不见动静,慢慢推开门后进了屋。
天色已经黑了下去,屋内没有点灯有些暗淡,但他还是一眼就看见了师尊靠在床柱上,脸微微侧着,发丝拂过肩/膀,身/上的伤口没有处理,左手背上仍有血迹滑落。
师尊如此定是伤极累极,许乘风不敢耽搁,也顾不得唐突冒犯,师尊背后有伤,谢沉云想去动他又怕弄/疼了他,只得先处理师尊左臂上的伤口。
他将那被血液浸染的衣袖小心翼翼卷起,慢慢的,露/出其上三条狭长的口子,其上正有血珠沁出,怕是再/深一点,就能见骨。
谢沉云见到伤口,眼神愈加沉寂幽深,他用准备好的干净布巾将伤口处血渍擦拭干净,又轻轻的撒上药粉,期间他抬眸去看师尊的脸,见师尊的眉心微微蹙着,没有因为药粉的刺/激有丝毫波动。
谢沉云垂眸,继续认真的包扎,他知道师尊的忍/耐/力异于常人,从不会在他们面前露怯。
他想保护师尊,哪怕一点点,师尊表现出一丝丝对他的依赖也好。
他知道自己太过废物,现今没有让师尊可依靠的能力,但他还是忍不住这样想。
他将左臂包扎完,把衣袖放下,别处的伤口只能等师尊醒了再处理。而后,谢沉云在黑暗中看见了师尊右手腕上的痣。
他记得,师尊这里,从前并没有这个痣。
谢沉云托起许乘风的右手,拇指揩过那颗痣,看见那颗痣在他眼前从红色变成了深紫色。
一瞬间,他脑中电光火石,几息之后双眸中蕴起一股凛然杀意,瞳色被赤色覆盖,他又用手指在痣上蹭了几遍,不见其消失。
他沉沉呼出一口气,黑暗的屋内被浓浓的压/迫感填/满。
那是谢沉云十三岁的时候,在谢家还没有被灭宗之前,一日他在藏书阁中误打误撞找到了一本被尘封的古籍,自己拿着在角落里偷偷翻看。里面记载着一些并不常见的道家秘法,直到他翻到最后几页,在上面看见了三个字噬情蛊。
那里面记载的内容,直到现在他仍然印象深刻。
蛊虫被如何温养,在被种到人体/内后是按照何种规律发作的,发作后是何表现,要如何缓/解,古籍中对此都有细致描述。
谢沉云那时年岁轻,少年心性,被其中所述的缓/解过程激的脸颊发热,看完后匆匆将古籍放回原处,慌慌张张的离开了藏书阁。
此后他每每去藏书阁翻阅书籍,都不敢靠近那本古籍所在,不知如何面对。
至此,他今番看到了师尊手腕上已变成深紫色的痣,便知这是噬情蛊。
噬情蛊……
到底是谁!
千刀万剐,不足以平他此时心头怒火。
他忽然想起,在十日之前,那夜师尊曾在这间房里在他怀中痛到昏迷。
后来师尊不曾说过因为何事,他也不曾问过,此刻想来,必是噬情蛊刚被种下之时。
痣的颜色已经变成深紫,说明师尊体/内的蛊虫马上就要苏醒,苏醒后师尊将承受钻心蚀骨般剧痛,而那下蛊的人若是因为觊觎贪慕师尊而将蛊虫种下,今夜蛊虫第一次发作,必会来此。
谢沉云紧皱眉心,一袭深衣似要融进这片黑暗里,唯有他的师尊这里,似有光亮照入心间。
他看见师尊的眼睫动了下,睁开了眼。
许乘风是被疼醒的,那是蛊虫苏醒后带来的痛。
他一个剑修,修到分神境界,也算小有成就,各种伤口他都能忍,唯独这个噬情蛊,上一次带给他的痛楚,十日了,他仍记忆犹新。
这是一种就算蛊虫沉睡之后,他也不敢去回想的噩梦。
许乘风身/上的冷汗已经浸了出来,他一手撑在床/铺上,就着坐着的姿/势直起身,一抬眸,看见身前有个人。
这一次的痛楚较上次相比更为强烈,他好半响才看清眼前人是谢沉云。
不是魔尊……
他恍惚中感觉自己的左臂被包扎了起来,他疼的脑袋发懵,还没忘了让男主回房去。
“……出去。”他尽力说道,两个字,仍忍不住声音发抖。
谢沉云没动。
许乘风闭了闭眼,流着冷汗继续道:“出去……”
谢沉云非但没出去,还上前握住了他的手腕。
许乘风:很好,不听话……
他疼的躬身,就要一把甩开男主的手。
系统急迫喊道:“宿主,你忘了我和你说的吗?你现在让男主出去是想死吗!你是不是忘了魔尊就快来了,喝一点男主的血没准还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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