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扎辫的小姑娘都是跑得远远的。”
“……”
蒋岑权当瞧不见面前人的眼神继续道:“这么多年头一遭抱了女子进门,还拨冗亲自陪着一同逛园子,他们自然是要瞧瞧这未来的女主人的,省得往后你进了门,生分。”
“不是我大嘴巴,是我们家人都聪明,这事儿,闭着眼都猜得出。”
秦青无话可对,最后终是抓住了错处来:“拨冗不是这般用的,别人用是有礼,自己用……”
“自己用怎么了?”
“自己用就不要脸了。”
蒋岑毫不介意,甚至还哈哈哈笑得更欢畅了些,秦青轻哼了一声,便就不理他提了裙裾过去。
这儿她也是许久没有来过了,那时候因着赐婚嫁进了蒋府,心中空得很,总也问过自己,难道这辈子,便就要与这个纨绔在一起了么?
这院中的风景有之,伺候的人有之,却总无法叫她当真开心。芦苇问过她,可以姑爷欺负了自己,她扪心自问,那人便是连大婚当日都不曾逼过自己做甚,日日瞧见自己,也是笑嘻嘻的模样,又如何担得起欺负二字。
见她摇头,芦苇便就更是困惑:“小姐讨厌姑爷?”
讨厌?嫁他之前,无论如何,她都不会想到有一天,她会嫁这样一个人,不学无术,舞刀弄枪,嘴上没个正经,便就是父亲也是最瞧不上他这种人的。
可一道圣旨叫她无路可选,父亲也是最后妥协。传言里的蒋岑叫她无心去在意,那日喜婆离去,留了他二人在屋,她揪了喜服坐在撒了花生莲子桂圆的喜床上,盖头下瞧见那人行来,最后停在了面前。
有喜秤伸到了眼前,她下意识退了一些,盖头上的流苏便就晃了晃,那喜秤跟着就是一顿,待她再看,竟是撤走了。
她狐疑,却也不能言说,端是听见边上有窸窸窣窣的声响。又过了一刻,那双鞋子重新进入了盖头下的视野中。
可这一次,伸过来的喜秤上却是挂了一个布袋子,袋子里满满当当塞了点心,这又是做什么?
见她未动,头上男子的声音疏朗,全然没有想象中的油滑:“你是不是饿了?那你吃完我再挑盖头,免得一会你瞧见我,没了力气喊夫君。”
原是错觉,到底还是个油嘴滑舌的,秦青心叹一声,瞧见那挂在喜秤上的布袋子,竟是后知后觉感受到,这人怕是在当她小动物投食呢。
伸手就将喜秤推远了些:“你挑吧。”
“你不饿?”
“吃不下。”
那喜秤离远了些,再来,便就是眼前一亮,她抬了手不及遮挡,口中便就被塞了一粒果子,甜甜的,裹了糖衣,再一抬眼,对上男子带笑的眼。
“你揪了那么久的喜服,定是没力气了,怎么能不吃东西呢!”蒋岑说着就坐到了她身侧,“我这里还有好些糖果子,你喜欢吃哪一个?”
“……”口中的甜味还没有压下去,秦青终于扭过眼瞧他,那是一张能迷了人眼的脸,十足地好看,难怪纵是他那般没个正形,女学的姑娘仍是有议论,思及此,便就又垂了眼下去,“我不喜欢吃甜。”
“啊?”蒋岑为难,看回她去,“噫!你笑了?”
怎么会是讨厌呢,自然是不讨厌的,只是,终究不晓得这般跳脱的人,又如何能与她一并过下去。
后来,秦青便就发现了听雨阁,这是个好去处,适合一个人坐着读书习字,种些草药。
不想那蒋岑却是日日来扰,有一次拎了条柳枝过来偏生与她说自己学了新的作画方法,要与她演示。
不及她拒绝,他便就铺了纸张在地上,下一刻便就用墨汁将柳枝染了个遍,秦青着了一身浅碧的衫子,方要躲过去,便听他骤然一甩,秦青只觉手上一凉,低头去看,已是一身的墨点。
那人倒好,兴奋指着地上的纸:“你看!这般印上是不是特别写意有风姿?!就是晕了些墨,我多练练,定是能画好!”
“蒋岑!”
可这人哪里是会吃一堑长一智的主呢,见她那盛水养着的绿枝便就不安分,趁着她没留意,愣是将药草给剪了一并放进去,还沾沾自喜与她道,再配几朵花一起插,着,一定更好看。
如此之事,不胜枚举。先时她还会着了气,后来,便就算了。有时候他挤过来捱着她,发誓不打扰她看书,装模作样也端了一本册子瞧,她本是要将他推开,最后终是没下去手。
她手中的书卷翻不过几页,那人已经睡得踏实,那寻常总也精神的眼闭上,两道峰眉俊朗,秦青自己不察,唇角便就勾起。
下一刻,那人突然眯了眼瞧过来,她心中一乱,面上却是如常:“别装了,该回去用晚饭了。”
再后来啊,再后来,她便就不曾来过了。说到底,这儿竟是他们来得最多的地。只是他走了,她竟是再也不喜欢这听雨阁了,便就是那绿荫,都无端叫人生出些凉意来。
此番二人不知为何,竟是一路无言,一直行至听雨阁下,秦青终于转过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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