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生相学。
此人专攻于谋,他听其言,结识了不少人,这些人不嫌弃其出身,真心为他筹谋,包括陈太师,竟叫他以为,或可登顶。直待一朝回晋西,无人来问。他突然明白,一切不过空中楼阁。
今次复归来,再见面前人,他竟不知晓,自己究竟所图为何。
月白者未等到回复,狐疑抬头,却见那坐着的人揉了揉眉心道:“本王实在烦闷,你想说什么,快些说罢。”
“殿下,殿下看那外头的选妃,心中毫无波澜么?”
“先生继续。”
“殿下,太子妃定,储君既定。”月白者看上,“这些年来,殿下政绩卓卓,哪一桩不叫众臣称道,殿下当真舍得么?”
“提及此,本王要谢先生筹谋。这般卓卓政绩,桩桩乃是先生心血。”
“殿下此言差矣。”月白者沉声,“是殿下有爱民之心,才得以做到极致。前年蝗灾,去年地震,皆是殿下心系百姓,可到头来这一切,却是算在了成日病在宫中的太子头上,美名其曰代东宫赴前线。”
“现如今,太子痊愈,太子妃成,东宫自立,便不仅仅是辅政了殿下。”
上首未有人声,月白者却是听出他不忿,复道:“草民斗胆,请殿下名言。”
“允。”
只见那人上前一步,跪地道:“殿下名檩,太子名桓。桓乃标以示众,呈前者。檩,乃支而扶持,后佐者。在陛下眼中,殿下做什么,皆不过为了给东宫谋名,殿下——可明白?”
再抬眼,已经能瞧见那人眼中汹涌,月白者便就伏地不起,以头点地。
仰檩伸手抵唇,片刻笑了,只这笑微苦,须臾即逝:“先生想要本王振作起来,与皇兄争位。”
“是。”
“为何?”
“草民乃是钟灵谋士,钟灵者,图天下,防未起之事,辅忠民之君。”
“好一个图天下。”
不知为何,月白者突觉怪异,扬起头来,那人却是已然站起,逆光瞧不清容颜,肩上一沉,只听仰檩道:“那本王就再信你一回。”
“谢殿下。”许是瞧错吧,面前人分明动心,月白者跟着笑了笑,“还请殿下答应陛下赐婚。”
“赐婚?”
“是,现下能入内殿者三十,陛下与皇后娘娘钦点三人,余者有优异者,赐皇子。”
“你道会赐给本王何人?”
“宁国侯府嫡小姐,宁清言。”
傍晚霞光镀上庭院,团子喵得一声惊起,呲溜进了花丛,蒋岑啧了一声将门推开,对着里头人道:“喂,你知道外头有人冒充你吗?”
“知道。”
“呦,原来真的会算,挺神啊。”蒋岑呵了一声,“你这足不出户的,怎么能知天下事?你们钟灵怎么教人的?不然你收我做个关门弟子得了。”
“想学?去钟灵山。”
“废话,你给爷把钟灵山变出来,我定爬上去!”
屈南栖卷了棋谱出来:“蒋兄今日出去,便是为了这个?”
“不全是,热闹么,总得凑一凑。”蒋岑端了茶水自饮了一杯,觉得不过瘾,又端了壶起来,“哦对了,你那几个护卫,今日在府门口调戏姑娘被抓了你可知道?”
屈南栖目光一闪:“可怜了。”
“可怜什么啊,别得了便宜卖乖。”蒋岑啧了嘴,“他们一路给你下凝香你可晓得?”
不等人回答便又摆了手:“啊,知道了,你肯定也算出来了。所以啊,先关一阵子吧,留着以后用。”
“谢过蒋兄了。”
“不客气。”蒋岑对着壶口又灌了一口茶水,这才架起一条腿道,“不过呢,你要是当真想谢我,有一件事你倒是可以试试。”
“什么?”
“你替我算个黄道吉日。”
“算哪一项?”
“就算我那岳父哪天能允我提亲。”
“……”岳父?这就岳父了?屈南栖终于明白过来,敢情在这蒋家公子眼里,万事都是先行一步的,过程么——略过便是。
只是蒋岑还没等个结果,便就瞧见木通在门口唤道:“少爷?”
“怎么?”
“老夫人请。”
祖母?蒋岑猛地就扭了头去,屈南栖不解,只见面前人懊恼:“完了,我几日没请安了。”
“我倒觉得老夫人不是为了这个。”
说完便见蒋岑见了鬼一般瞧他:“那更恐怖!乌鸦嘴,闭上!”
“……”
作者有话要说: 明后天晚上更新可能要迟一些,工作虐我,是它先动的手。
第四十一章 杂乱
屈南栖乐得封了口, 继续钻研起棋谱来。蒋岑瞥了一眼,丢下一句:“别看了,快替我算算!”便就往暖阁去了。
这后头几日, 坊间对于那太子妃的猜测沸沸扬扬, 便是清晨胖婶的包子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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