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有下辈子要做的事情,一定要活好现在的一辈子。
可是啊——万一呢?
直到马车停下来,管家撑了伞出来与她遮上,秦青才突然意识到,自己方才竟是隐隐带了些期盼的。
至于究竟是在期盼着什么,却是如何也说不上来。
蒋岑胡乱抖了抖衣裳往里头去,碰上黛青迎过来,到底顿了脚步:“嬷嬷等我?”
“是呀,老夫人命老奴熬了热汤端过来,今日这雪怕是还要下一宿,少爷晚间学习可要注意些,夜里怕是寒凉。”
“好,我知道了。”边上小厮还在替他拍打背上的雪花,被蒋岑扬手打发了,“你去端汤。”
木通便就赶忙过去接了黛青手里的汤盅:“嬷嬷辛劳。”
黛青收了手,温和道:“少爷这几日带了春荷去书院,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蒋岑怀里抱着一沓纸页,并没有心思在她身上:“要紧事嘛,自然有啊!这要背的书,可太多了。对了,嬷嬷回去记得跟祖母说,孙儿这会当真是在学习的,没骗人。”
黛青笑了笑:“那是自然的,老夫人信少爷的,这不还怕少爷学得晚,特意叫老奴送汤来呢么。”
“行,那谢过嬷嬷了。”说罢蒋岑便就抬脚往案前走去,端着宝似的将手里的纸页都铺开了,看得仔细。
暖阁里烧了炉子,很是暖和。蒋齐氏伸手往前烘了烘:“你当真瞧见他看的是课业?”
“不会错的老夫人,黛青虽是学识不比老夫人,字还是识得的。”
“唉——”蒋齐氏揉了揉眉心,“这孩子,倘若是真的想要走这条路子,倒也不是不行,就怕他一头兴,隔几日就又弃了。”
“奴婢瞧着不像。”黛青伸手替她按摩着,“老夫人不若瞧瞧这次学考再说吧,少爷总归是有自己的打算的。”
“对了,那丫头如何?”
“春荷那丫头原本不过是闻朝院的洒扫,好几年了,还是老夫人您拨过去的,说是瞧着不是个会惑主的。”黛青细细道,“这几日少爷确实是带着一并去的书院,方才奴婢只问了一句,倒是也不见少爷有何特别。”
“那丫鬟现下可在府里?”
“好像是出去了,拿的少爷的牌子。”黛青顿了顿,“不过老夫人放心,奴婢会盯紧些的。”
“倒也不必。”蒋齐氏闭了眼,“岑儿若是当真是欢喜,必是不会放心叫人这么晚出去的。”
黛青恍然:“还是老夫人懂少爷。”
默了一刻,蒋齐氏突然又睁开眼来:“枫晚书院是不是还有女学?”
“是。”
第二日雪停了,秦青推了门出去,果真瞧见那廊下结了冰凌,府里的小厮已经开始铲雪清路,倏倏声不绝。
芦苇翻了最厚的大氅出来,秦青穿着,觉得肩头沉得很。
“小姐忍忍,路上免不得要灌风的,还是多穿些才好。”芦苇背了书箱又道,“对了小姐,昨晚来抱团子的,瞧着很是眼熟,像是书院的人。”
“是吗?瞧错了吧。”秦青淡淡应了,“许是天黑。”
“也是。哎,小姐慢些走。”
这日原本是要上骑射课的,因着一场雪搁浅了,大家仍旧是留在习堂温书,只秦青方摊开书,就听得有人在门口问道:“医室秦小姐可在?”
说来也巧,医室主事今日因大雪没赶得及按时进院,马场那边又有人摔了马,秦青责无旁贷,便就起身跟过去。
只不想偌大的马场,秦青一眼就瞧见那伸长腿坐在栏上的人,边上是一匹熟悉的黑马,正悠哉喷着气。
“秦小姐你可算来了!快帮我家少爷瞧瞧吧!”灰衣小厮当真着急。
只是他家主子似乎——
“我疼。”蒋岑抬头看向秦青,说得情真意切。
“敢问公子哪里疼?”秦青走过去,看见他一手捂着胳膊,“这儿疼?”
“嗯!”
“公子胳膊受了伤,怎么还能爬栏?”秦青仰头。
闻言蒋岑低头瞧了瞧自己座下的围栏,面不改色道:“腿长,不用爬。”
秦青掀了眼皮子瞧他一眼,便转过身去:“先生,无甚大事,麻烦将他扶到医室,应是脱了臼,我替他接上。”
“那便好!”武先生招了人,“来,你扶你家公子先去医室。”
蒋岑这才叫木通扶了,后者一路很是唏嘘,唠叨劲比之秦管家也毫不逊色。秦青无言,直等到人被扶到了医室坐下,她才吩咐了去端热水。
交代完,秦青上前将手按上他胳膊:“是这里疼?”
“对。”
“哦……”秦青点头,“可是公子方才说疼的,不是左边吗?”
蒋岑目光一直凝在她身上,闻言从善如流地换了胳膊捂上,很是顺遂道:“大概是被过了病气吧!”
本是按在他胳膊上的手指,便就撤了下去,蒋岑眯眼去看,那人已经退到一侧坐下,再不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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