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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出租车走远了,曾意才从拐角出来。她认出了曾忱, 曾忱却没有认出她。三年前的曾意,是吃穿不愁的小公主,如今却面色干瘦,仿佛变了一个人。
曾意想起曾忱的背影,她却还是那么地优雅。
曾意恨得牙痒痒。
她从小就恨曾忱,从她来到曾家开始。明明她是私生女,却夺走了全部的光彩。
曾意恨透了她,不止因为她夺走了属于自己的光彩,还因为她害得曾家家破人亡。
她小时候就说,曾忱是狐狸精的女儿,是带着恨意来的。
她这话真是一点没错。
杨梦死了,因为没钱治病,所以死了。她和曾珂失去了妈妈,而这个女人,却能这样安然地回到北城。
曾意的恨意涌出来,将她的嘴唇都砸出血来。
她真恨不得吃了曾忱的肉。
反正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她一定也要曾忱还回来。
曾意浑身颤抖着,扶着墙,咽下一大口气,步履虚浮地往暗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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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把车停在山脚下,中途忽然下起雨来,一直到这会儿。曾忱没法从容,她抬头望一眼台阶,只好冒雨上山。
和司机道过谢,从包里翻出黑色雨伞,雨滴溅湿衣裳,一阵手忙脚乱之后,心也被搅乱。
微乱的呼吸被雨声淹没,曾忱一步一台阶,走向林静。
她已经三年没来看过林静,不知道林静会不会怨她。想必是不会的,林静总是温柔的。
雨水冲刷走墓碑上的灰尘,像在代替曾忱弥补。曾忱把花放在林静面前,半蹲下来,让伞遮住墓碑。
“妈妈。”她开口,“我很久没叫你了。今年回北城,我去看了以前我们住的地方,那里大变了样子,你要是回去,肯定认不出来的。”
“妈妈,还有一件事,我要带你回江城了。我在江城住了三年,把你以前说的那些,都去过一遍……”
絮絮叨叨的,说了一整场雨。
墓园今天只有她一个人,雨停的时候,曾忱起身离开。
她没骗江岳,真订了一周后的机票回江城。这念头在昨天便已经滋生,大约花了三百秒,做出了一个决定。
等忙完这最后一件事,她就可以回江城。
或许人和城市之间也有适应性,她和北城相看两厌。
回到住处刚过中午,曾忱开始收拾东西。听见有人按门铃,从满眼里看,是江岳身影。
曾忱没开门,任由它响着。
响过一阵,终于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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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起云近来情绪很不好,递上来的东西都被打回,徐知阳提醒他们小心谨慎些做事。
低气压笼罩着容氏集团上下,众人战战兢兢,又忍不住揣测这是因为什么。
这么多年,好像也没见过几回。
只有钟茗到访的时候,气候才活跃几分。钟茗在他桌上坐下,容起云睨一眼他,说:“下来。”
钟茗偏不,摸着下巴打量容起云:“听说你最近心情不佳,发生什么事了?说出来让我开心开心。”
容起云阴森森看着他,钟茗只当没看见,还试探:“曾忱吧?她又甩了你一遍?”
容起云眸色更阴沉。
钟茗改口:“那看来差不多,八九不离十。说说呗,让我给你分析分析?”
容起云抿着一口气,还是开口,将那日发生的事,尽数重复一遍。隐去了他跟踪那一段,改为偶遇。
钟茗失笑,“所以呢?你为什么生气?她也可能是骗你。”
容起云回忆起曾忱的表情甚至肢体动作,“不,这一句肯定不是。”
他手指搭在一块,手肘撑着桌子,声音低几分:“我以为……”
钟茗打断他的话,“你以为什么?你以为你是她初恋,是第一个男人,意义重大,结果啪叽一下,意义全都被推翻了。”
容起云被戳中痛处,沉默不语。
钟茗又笑一声,从桌上跳下来,在对面转椅上坐下。“容二,这话可能没人和你说过,也就我,当你是朋友才跟你说,你太自负了,尤其在感情上。你觉得自己什么都能掌握,其实根本不行。
失控,才是感情里的常事。”
容起云仍旧沉默。
钟茗又说:“你是不是想反驳我,却发现无从反驳。”
容起云看着钟茗,证明他的推论是正确的。
钟茗转着椅子背过身去,声音变得远些:“我有时候都怀疑,你是不是这辈子没真心过?”
容起云终于开口:“以前是没有。”
他话硬生生断在这里,后面的话像艰难挤出来:“那天我本来想去找她,但是看见她和江岳有说有笑走了,我跟踪了他们。”
这行为说出来很不耻。
钟茗闻言却笑,“你看,你以前哪儿会做这种事?”
在钟茗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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