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温慕没有再像以前一样抵抗和失措,而是正面迎上了他的目光,黑白分明的眸子纯净地如一波碧湖。
他努力地朝孟庭宴笑了笑,就像以前一样,只是说出的话却像是把人打入地狱,一字一句道:“孟先生,我不会再喜欢你了。”
经历过一次生死,温慕想明白了一个困扰自己很多年的事情。
爱是个很廉价的词,但又太沉重。
它可以是来自亲缘的责任,可以是来自朋友的关怀,也可以是恋人兴头上来时的随口一说。
可是父亲从来不爱他,他也没有什么朋友,而现在,更是失去了恋人。
其实温慕一直都知道,自己渴望和追逐了许久的依赖和关爱,只是别人微不足道的施舍。
但是这一次,他想独自上岸了。
仅此而已。
而今天,就当是自己和孟庭宴的一场正式道别吧。
温慕拿起自己的谱子,缓缓站起身,越过了已经陷入僵滞的孟庭宴。
“孟先生,我先走了。”
公安局内。
此刻,云木压了压自己的黑色鸭舌帽,在最终戴上口罩之前,冲那几位警察露出一个几等于亲和的笑容。
“警官你们放心,我出去后,一定会申请国家赔偿的。”
然而听着云木这句好似挑衅的言论,他面前的几位警察却不为所动,只是神色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黄队甚至有些不耐烦了,“快走吧,天天假笑给谁看的。”
云木的笑意霎时间敛了几分。
只是他并不想和警察打太多交道,顿了顿,只好转身离去。
然而等云木走出公安局大门的时候,发现陈华根本不在门口。
他拿出手机拨打了个电话。
那头很快就接起。
“喂,云木?”
“陈哥,你怎么没有来接我。”
电话那头的背景嘈杂,过了几秒才安静了点,陈华道:“我在临市呢,手下有个小艺人在这拍戏。”
云木一顿,意味不明道:“我今天从公安局出来,你不来?”
陈华一噎,沉默了片刻,不知道该怎么说,“云木,其实你的合同前几天就已经到期了。”
“……所以?”
“云木,不是我不想去接你。”
陈华和他解释:“只是公司给我安排了人,我就必须得带。而且你已经和公司解约了,已经不是我手底下的艺人了,我没办法在工作时间去找你。”
云木心里骤然升起一股被背叛的感觉,嘴角压下里,“陈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记得你之前已经找好了下家。”
陈华叹了口气,算是尽自己最后的一点薄力,给他提个醒,“云木,以后在别人手里记得好好听话,不要再任意妄为了。”
“还有,记得元旦那天……就是后天,在微博上发个致歉声明,我已经帮你编辑好了内容,就放在备忘录里,晚点发给你。至于要赔偿的那23万,如果不够的话可以联系我,我会借给你。就当是我们这些年一起共事的情谊了。”
“以后的路你自己走好,就这样吧。”
不等云木说话,陈华轻叹了口气,道:“我还有事,先挂了啊。”
云木怔然,还没等反应过来,电话那头的人已经挂了电话。
“……”
太阳微灼,几乎要灼伤他的眼睛。
云木在公安局门前站了许久,握着手机的力度收紧,骨节微微泛白。
半响,他自嘲地勾了勾嘴角,轻嗤一声,转身离去。
新的一年快到了,温慕和淩星两人约好,元旦那天两家人一起出去吃饭。
所谓两家人,就是温慕和哥哥温城,再加上淩星和他丈夫穆延。
温城和穆延自然是没有什么意见的,穆延甚至还主动挑选好了餐厅和菜品,非常体贴和用心。
然而淩星却瘪瘪嘴,在电话里和温慕抱怨,“那是因为他得逞了。”
温慕有些好奇:“得逞?”
“mu,我的行为艺术没有了。”
淩星有些难过,耷拉着耳朵,“等你那天看到我就知道了,我的卷发被这个讨厌的人逼着剪掉了,我可是很记仇的。”
渞星补充:“所以他现在在讨好我。”
温慕愣了愣,回想了一下穆延那副成熟冷静的模样,一时间想象不了对方讨好别人是什么样子的。
他轻轻地笑了笑,“Ling,你们感情真好。”
淩星却不觉得:“不是的,我和他只是商业联姻罢了,他整天管的比我爸爸还多,我不喜欢。”
温慕莞尔,却不评价别人的家事。
“算了,不说他了。”
淩星语气又轻松了几分,道:“Mu,我们明年见吧。”
温慕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好,明年见。”
……
日子很快就到了元旦。
穆延选的是一个高级的露天餐厅,地理位置很优越,就在商业最繁华的那一带。
四人在地下停车库相聚,一下车,温慕第一眼就注意到了淩星。
“ling。”
温慕冲淩星招招手,下一秒,目光就被他的头发吸引了。
就如淩星所言,他的卷发已经完全不在了,被一头干净利落的短发代替了,原本偏琥珀颜色的发色也变成了纯黑色,看起来有些乖巧,更符合对方阳光干净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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