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峤:没关系,很有帮助。
Neo孙:韩总,该看到的不该看到的,我都看到了,咱们是一条线上的蚱蜢,您要辞退我也来不及了。
Neo孙:您不用太心疼,小谢总好歹也是个二世祖,受点挫折算什么。另外,祝您和他百年好合,日后平平安安,不犯太岁和小人。
neo孙:[光速消失]
韩峤:……
想打人。
韩峤放下手机,后悔和谢锐言提起,让他和姐姐和好的话题。
“我是说真的,只要谢锐言能和舟总和好如初,哪怕我下辈子投胎做个直女,我也愿意。”
贺桐这么和他请求,就差落下眼泪。
韩峤那时问:“做直女的话,你还会喜欢上谢帷舟吗?”
贺桐回答:“这种事说不准的,喜欢也是看性格合不合适,经历有没有彼此交织。就像你和谢锐言,假如你们没有误打误撞,以他的性格,你们俩一辈子都不会有交集。他和他姐绝交也是,你能帮我好好劝劝他吗?”
韩峤本以为姐弟吵架,谢锐言的责任更大一些,现在从孙仰秋的情报来看,谢锐言又有什么错。
贺桐没有告诉他,他们决裂的原因。韩峤潜意识地认为谢锐言只是有些不成熟,却没有想过谢帷舟做过什么。
韩峤过去不认识贺桐,却对谢帷舟极为熟悉,这一点他谁也没有告诉,包括几次三番打趣说要撮合他和谢帷舟的好友刘岭。
时隔多年,直到今天之前,韩峤对谢帷舟依旧有一份说不明白的仰望。
谢锐言口中的谢帷舟是“铿锵玫瑰”,除了父亲的问题之外,通通能靠自己搞定。而在韩峤看来,谢帷舟对自己有一套严格的标准。
谢帷舟从来都只做“道标”,做人群之中的基准。
她是韩峤的高中校友,是公平公正的学生会主席。当时学校里《破产姐妹》风靡一时,都说“人间清醒MAX”,谢帷舟得了个光荣称号,叫“人间清醒谢主席”。
她笑对一切,从来没有她解决不了的问题,只在韩峤的问题上误判过一次,但那不是她的错,韩峤并不责怪她。
在学生时代正直善良的、从来都自信地微笑着、处理好纠纷的主席,不再是当年的模样。
她与那个所谓的父亲合谋演了一出漫长的戏,将本该翱翔于天际的鹰隼囚回笼中,却自以为她才是那个伤透了心的人。
韩峤对她,便不再仰望。
谢锐言啊……
人要有多赤诚坦率,才会说出“我也伤了姐姐的心”这样一句话。
谢锐言根本就不是个别扭的人。
亲人之间的背叛,是温柔的一刀,捅入心窝,痛入骨髓。
最伤心的明明是谢锐言自己,他并不是藏不住话,也不是不会掩饰,恰恰相反,有些事情藏得太好,就让人忽略了过去。
长时间的欺骗之后,谢锐言一定很难过。
韩峤恍然,为什么当时的巴黎晚宴,谢锐言对着他笑那么开心,找他说话的时候憧憬而激动,转头却翻脸不认人,想尽了办法挑拨闹事。
过去他不敢猜,现在却攥住了真相的弦。
答案只有一个,很明显,也让人心痛。
谢锐言疯狗似的咬上他,咬上伏羲,是急于向谢乘章等人证明,他和韩峤等人没有关系,不要搞伏羲。
“不要再重复当年的错误了,父亲,我和他们没关系,我很讨厌韩峤,您看到了吗,不要对他出手。”
他的每一次行为,都好像说,是我做的,与他人无关,我没有在乎他们,所以您不用为此烦扰。
除了那个嫁祸给隔壁雪橇犬的亲吻。
那时候的谢锐言,眼神里却有光,像是得到了从未有过的珍宝。
谢锐言并不是温室中的花朵;一直以来,他都在用自己的方式野蛮生长,竭尽所能地用细枝穿过缠绕他的重重厚重的藤蔓,歪歪扭扭地要开出一朵花。
虽然长得不那么周正,甚至还只是个花骨朵,但是尽了他所能尽的最大的努力。
韩峤不是园丁,只是个不会养花的笨拙的人。
他在那方泥土里插了一条坚实的支架,拉了临时的遮雨棚,然后静静坐在那里看,看到了谢锐言依靠自己,渐渐直立起来的模样。
韩峤相信某天,谢锐言能长成参天大树,而那朵最初的花也会怦然盛放。
温柔的人也会感到疲惫,为了不被抽干精力,他们需要被爱护、被鼓舞、被奖励。
谢锐言值得最好的爱,无论何时,他都应该在爱中成长。
韩峤买了一束鹅黄色的葡萄牙月桂,加了张手写卡纸。
谢锐言在第二天清晨醒来,而韩峤已经出门。
谢锐言一摸,身边早已没了对方的体温。
心下有几分失落,抬眼望去,床头侧柜上摆了一束花,旁边是松软的兔子抱枕,胖胖的小短手挨着最大的那朵花。
谢锐言一眼就看到正中间水晶夹子上的卡纸。
俊逸如柳的字体,笔尾飘逸又不显过分轻盈,带点儿坚毅的力度,充满诗性的反差,写着一句简短的话语。
“我的宝贝,往前冲吧。”
谢锐言看着这句话,先是在心头默念两遍,又读出了声音,拿男声和女声都念了几次,手掌抵住心口,做小撒吸氧状。
韩峤是怎么做到这么可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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