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二十九的晚上,祁玉玺从练功房出来。和师父、师伯分开后,他回玉安园。还没走到玉安园,他就听到了属于孩童的笑声。祁玉玺面无表情地放慢了一瞬脚步,然后接着泰然自若地往里走。走到堂屋门口,推门而入,房间内孩童的笑声戛然而止。淡漠地看了眼趴在凌靖轩身上的两个孩子,祁玉玺道:“师兄,我回来了。”
凌靖轩在祁玉玺进门前就知道他回来了。两人彼此间如今有一种天然的默契与感知,这或许就是双修者进入某种境界之后的必然联系。祁玉玺只要在300米范围内,凌靖轩的丹田就能感知到祁玉玺丹田传来的沁凉。只是儿子压在他身上玩得正开心,凌靖轩也就没起来。
凌靖轩抱着两个因为(陌生)小爸爸的出现而不敢再笑的儿子站起来,问:“要洗澡,还是先吃饭?”
“先洗澡。”
祁玉玺往浴室走。凌靖轩抱着儿子跟过去:“我不知道你今天回来,我答应今晚带念念和悦悦一起睡。我师父和师叔他们也出来了?”
“嗯。明天年三十,暂停几天。要不要带他们睡随便你。我洗澡,然后吃饭。”
祁玉玺进了浴室,关了门,凌靖轩无奈地叹息一声,低头看向两个明显在紧张的儿子,说:“宝贝们不怕,这是小爸爸。小爸爸的性格有点冷。”
念念噘嘴:“爸爸,小爸爸是不是不喜欢我?”
悦悦附和地点头询问。
凌靖轩:“小爸爸不是不喜欢你们,小爸爸对谁都是这副样子。走,继续玩去。”
凌靖轩抱着两个小宝贝去客厅。念念和悦悦已经两岁三个月了,说话十分的清楚,思维也如小大人一般。他们的出生方式注定了他们的与众不同。不过家里的长辈们还是下意识地会把他们当小宝宝疼爱。在长辈们面前,念念和悦悦也跟小宝宝一样,特别爱撒娇。
客厅的笑声又响了起来,祁玉玺在浴室里认真洗澡。过了半个小时,他才从浴室里出来。念念和悦悦每人捧着一个平板电脑在玩,茶几上摆满了饭菜。祁玉玺一出来,凌靖轩就说:“刚送来的,饿了吧。”
祁玉玺在凌靖轩身边坐下,拿起筷子,却没马上吃饭,而是问:“他们两个准备练什么功法?”
假装玩平板,其实在小爸爸出来后就竖起耳朵,偷偷关注小爸爸的念念和悦悦马上抬起头。那两张神似小爸爸的脸上带着好奇和某种倾慕。
凌靖轩朝两个宝贝招招手,念念和悦悦立刻放下平板跳下沙发跑到爸爸跟前。凌靖轩把他们抱到腿上,这才说:“你说过,他们天生阳体,比那些全阳者的阳气还要足。家里现在混元镇龙拳和我的大日金乌掌是不是最适合他们?他们太特殊了,我和师父、师叔还有郗家主都拿不定主意。”
祁玉玺:“大日金乌掌不行。大日金乌掌必须配合伏阴剑法。他们天生阳体,只要不是阴邪的功法都能修习。家里的混元镇龙拳、九重落月掌和大罗仙剑法都可。看他们自己吧。”
凌靖轩小心翼翼地问:“你要不要给他们捏捏骨,看看他们最适合哪一部功法?”
“不需要。他们是我孕育而出,我说了能练什么,他们就能练什么。”
让小爱人抱孩子的想法失败,凌靖轩直接说:“安安,你抱抱念念和悦悦吧。你出关后,还没抱过他们。”
祁玉玺的眉头顿时拧了起来,这样的表情对他来说是极其难见的。念念伸手:“小爸爸。”
悦悦见状也立刻跟着伸手:“小爸爸。”
祁玉玺放下了筷子,念念和悦悦害怕了。凌靖轩正要赶紧安抚,他就听到小爱人说:“你们是我以男子之身孕育而来。虽是如此,但我不想看到你们把我当成是你们的妈妈。我做不到,也不会有那种母亲的温情。我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尽快突破到丹境,然后去寻找可以延续你们太爷爷、太奶奶、奶奶、姨奶奶、还有姑姑他们寿命的方法。”
他看向两个儿子:“你们的太爷爷和太奶奶已是80多岁高龄的老人。他们没有多少时间能等到我跟你们的爸爸达到丹境,去往另一个世界,再从那个世界回来。我要你们好好练功,保护百里家和祁家,保护好家中需要你们去保护的人。你们要尽快变得强大,不要浪费了你们努力活下来得到的这副身体和通身的天赋。”
念念和悦悦放下了手。
祁玉玺从脖子上取下一直随身带着的那枚已经变得透亮的平安扣。他两手轻轻一掰,这枚平安扣一分为二,他伸手过去,念念和悦悦深深看了眼小爸爸,各拿过一半。祁玉玺:“这是你们的爷爷郗琰钰给我的。这枚平安扣经过了雷劫,其中蕴含着充沛的元气。我能给你二人的温情,便是这个。望你二人始终明白,何事对你二人才是最为重要的。”
念念握紧手里的一半平安扣,抬头看向小爸爸:“小爸爸!我明白了!我会努力练功,会保护好我们的家,让小爸爸您能安心习武,早日去往古武界,早日带回能续命的东西!”
悦悦:“小爸爸,我想练剑!”
念念:“小爸爸,我也想练剑。”
祁玉玺:“年后,你们跟着凌家人一起练剑。”
“是!”
凌靖轩的心情,很复杂,很复杂。他在两个孩子的头顶亲了一口。念念和悦悦主动从爸爸身上下来,说:“爸爸,小爸爸,我们去练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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