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夹着符咒的手指一停,盯着法阵前的土御门元和,眸光锐利,声音倏然低哑了好几分,“被祭祀的神明还没有动手,就有中途截货的可能。”
从神明手里抢东西,被抢的那个神明还是伊耶那美命女神。无论谁听到都会认为那个人疯了。
马场善治以前就觉得土御门元春这个人挺疯的,却没想到他能疯到这个程度。
他只思考了两秒,就决定跟他一起疯,“怎么做?”
他只是不想坐着等死,就算别人已经把他装起来当盘菜了,他依旧想要在临死前抗争一下,但没想到说完这句话后他忽然发现不远处土御门元和的脸色居然变了变。
土御门家的秘密一大堆,土御门元春整个人就像是秘密的集合体。他不知道这人还有什么隐瞒的东西,但这位土御门家的前任家主是清楚的。作为一介凡人,土御门元春似乎真的有撼动这个已成的大势的能力。这人的表情顷刻沉了下来,厉声喊道,“元春!这是土御门家的大事,不要胡闹了,顾念大局!”
土御门元春一声嗤笑,“你们土御门家的大事跟我有什么关系?而且我这个人从来不顾大局你是第一天知道吗?”
最后一个字落地的瞬间,他手指一弹,蓄势待发已久的符咒化作金光电射而出。与此同时他的右手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指尖凝聚起灵力在上面用力一敲。
辉宏浩大的钟声响彻庭院。
那声音仿佛直接作用在了人的精神上,在场的阴阳师们刚结阵待发,就被声波撞得一个趔趄,跌跌撞撞地倒了一地。
土御门元和倒是一挥手勉强裆下了这道攻击,只是在看到元春掌心那座小钟时眼瞳猛地一缩,“道成寺钟?”
巨大的蛇影应声从天而降,它像是缠绕着古钟一般绕着内院盘旋而上。仿佛来自地狱的怨火从天而降,天地间像是下起了一场火雨。
马场善治也被钟声冲击得一阵晕眩,被土御门元春在肩上拍下一张符咒才回过神,听到他压低了声音飞快道,“掩护我冲到那个法阵里面去。”
马场心底一动,反应迅速地拽住了这人的手,“你要干什么?”
他心底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毕竟是从神明盘子里抢东西,傻子也知道要付出代价。
他唯一不知道的是这个代价到底会有多重,这人是不是打算一个人扛了。
土御门元春似乎是轻轻笑了笑,“我心里有数。”
马场善治还是没松手。
“再不快点就来不及了。放心,我是那么舍己为人的人吗?我还舍不得我家大小姐。”
马场默了默,终于低声道,“一定要回来。”
“放心。”
土御门元春声音低促地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然后飞快地塞给他一个东西,“以你的意志力应该能够控制,觉得控制不了了就把它扔了赶紧跑去大小姐那里,这东西不敢惹她,让她来收拾。”
马场善治手指一动,摸到了一点粗擦的铜锈,意识到这就是他刚刚拿出来的那口小钟。
说完这句话后土御门元春就转过身,就着漫天坠落的怨火,突破阴阳师们的包围朝着法阵冲去。
在他踏入法阵中心的瞬间,那些游动的红光像是被什么压制了一般停下了。
土御门元春从身上摸出一把匕首,毫不犹豫地在自己左手手腕上划了一道。
他在发现仪式还没彻底完成时就想到了办法,虽然这个办法的代价有一点大。
……或者不止一点。
他没说谎,他的确不是那么什么舍己为人的好人,也的确是舍不得他家可可爱爱的大小姐。
但有些事总要有人来做,有些事必须要他来做。
他只是有点遗憾,可能以后就再也见不到可爱的大小姐了。
土御门元春微微垂着眸,看着丝丝缕缕的血线从手腕上落下,渐渐汇入阵法的红光里。
如果大小姐知道了会怎么想呢?
他其实不太确定那孩子的想法。
他一直在与血脉中的黑暗斗争,在疯狂的边缘艰难地维持住理智。如果没有一个锚点拽住他,他最终会无可避免地滑入深渊,就像那个实验中无数精神崩溃化为妖魔的前辈一样。他一厢情愿地将大小姐选定成了支撑他理智的锚点,把她当成那根垂入地狱的蛛丝,但他其实并不知道蛛丝本人愿不愿意拽住他。
如果是以前他大概会悲观地觉得她有可能是不愿意的,但是现在他的契约已经转移到了大小姐手里。
他从深渊底下扔出去的绳子被人接住了。
“这样就可以了。”
土御门元春凝望着地上渐渐被血填满的阵纹,感觉到身体中另外一种力量开始渐渐苏醒。像是从远方海面奔袭而来的海啸,随着靠近浪花越叠越高,随时都能将代表理智的海岸吞没。
不过没关系,只要还有一根线拽住他,他总会重新从深渊底下爬出来。
只不过,跳下去之前能再看一眼他想见的人就好了。
土御门元春在裤袋里摸了摸,叹了口气,有点遗憾刚刚和大岛昌介打架的时候手机掉出去了,早知道进门前就捡回来了。
他还在对手机里大小姐的照片致以诚挚悼念,忽然就听到某个熟悉到让他以为是幻听的声音由远及近传到了他耳朵里。
“……元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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