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回到了宫里,小姑娘一下子变得事儿多起来,她枕在了祁崇的腿上,轻轻睁开眼睛,小声道:“阿臻身体好酸。”
祁崇明白她体弱多病的身子:“发烧自然会身体酸软,等下喝了药,出点汗便会好很多。”
明臻哼哼唧唧的,她往祁崇怀里钻,身子香香软软,祁崇着实有些遭不住。
他已经半年没有碰明臻了。
回来的路上,明臻本来就疲倦得厉害,祁崇自然不会在旅途中让她更加难受。
但有些事情,却不得不克制。
男人的手掌在明臻的腰窝处揉一揉:“阿臻哪里不舒服?嗯?”
明臻小声道:“浑身酸软,哪里都很酸。”
祁崇又揉了揉明臻的肩膀。
明臻在他怀里依靠着,被陛下按揉肩膀自然觉得舒服许多,因而软绵绵的道:“谢谢陛下。”
她讲话的声调实在像撒娇。
祁崇眸色暗了暗,把她按在自己的身上,在她耳垂上咬了一口。
明臻有些委屈,她抽了抽鼻子,略有些不解,为什么突然咬她?
有些疼。
她又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睡觉。
嫁衣已经制好了,不过帝王家与寻常人家不同,皇后要穿凤袍,祁崇也是穿龙袍,李福特意让人制的嫁衣,也是满足一下祁崇不可说的想法。
他想看自己的小姑娘穿一身大红嫁衣。
送来之后,明臻好奇的道:“这是什么?”
祁崇道:“嫁衣,朕给阿臻换上。”
明臻自己会穿衣服,她轻声道:“阿臻自己穿吧。”
这段时间祁崇总是照顾她,明臻现在身体好了许多,也想自己做一点事情。
而且——
两人半年没有亲近,突然被陛下看到身子,明臻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她看了看这颜色,之后又蹙眉:“阿臻气色不好,应该需要化妆,那便改日妆后再试试吧。”
她确实有些苍白。
祁崇捏了她小巧精致的下巴,十分宠溺的道:“好。”
自然都听阿臻的。
不过小姑娘容易忘事,等到第二天,明臻便忘了这件事情。
祁崇只以为明臻是不愿意,也就没有逼迫她。这两天要处理国家一年的财政收支,祁崇看一群老油条天天在自己面前演戏,前朝事务繁多,自然没有太多的时间陪伴明臻。
于国事上,他一直都是励精图治的帝王。
明臻也是看到了一角红衣,才突然想起来这件事情。
在秦王府的时候,明臻着实学过不少东西,有些学起来吃力,比如读书写字,有些学起来却简单,比如歌舞。
大多贵族家里的小姐都不会学习歌舞,大多数人还是认为,这些是一些歌坊或者青楼女子才会学习的,大家闺秀无需学习。
祁崇是常常听到小姑娘唱歌,以为明臻喜欢这些,而且她平常懒得动,身子虚弱得很,太医也给建议让明臻多走动走动,跳舞倒是一种活动的好法子,因而祁崇请了一名舞姬来教导明臻。
明臻学的很快,她自己也喜欢,舞姿轻灵翩翩,身子柔软秀美,甚至可以在鼓上跳舞。
可惜这名教导明臻的舞姬心术不正,仗着自己年轻貌美,以为自己可以得秦王宠爱,因而半夜偷偷去爬祁崇的床,最后爬床未遂,被祁崇下令杖毙了。
明臻因为这件事情也留下了一些阴影,之后便很少歌舞。
这身鲜艳的嫁衣着实很美,而且并非寻常的款式,而是以绯红的烟纱制成,轻巧无比,穿在身上也如一片红烟,格外的漂亮。
明臻已经有很长的时间未曾起舞,这身鲜艳的衣物与她当时跟随舞姬习舞时穿的衣物相似。
祁崇回来的时候,便看到少女光着脚在雪白的地毯上翩翩起舞。
明臻腰肢纤细,下腰的时候甚美,如杨柳在风中轻颤,纤细腰身如此柔软,着实引人浮想联翩。
手臂伸过头顶,宽大的衣袖瞬间坠落了下来,一截皓腕在灯下如冰似雪,绯红衣衫更衬她肌肤冷白。
明臻全然不知道祁崇在屏风旁看着,她已经沉浸在了其中,身子轻盈旋转了几圈,抬手折了花瓶里的一支红梅,娇艳欲滴的唇瓣衔了梅枝,她今天的妆容也很艳丽,素来苍白着小脸的少女点了红唇,眉眼间是鲜艳的花钿,一枚鲜红鸽血石垂落而下,当真是罕见的尤物。
回眸的瞬间,明臻才看到一角墨色衣袍。
男人长身玉立,今日只着常服,常服上虽有龙纹,却比平时少了几分威严,墨发束起,俊美容颜深深将人吸引进去。
她口中衔的红梅花枝瞬间落在了地上,鲜艳唇瓣微微分开。
祁崇走了过去,捡起地上的花枝。
红梅猩红鲜艳,他粗粝的指腹轻轻拂过,之后低头去看明臻:“阿臻今天很好看。”
虽然时时都很好看,但是今天,格外好看。
明臻也跳累了,微微有些喘气,她光着小脚,并没有穿鞋,不过烧了地龙,又有厚厚一层地毯,明臻自然也不觉得很冷。
祁崇将这个惹人爱怜的小姑娘抱在了怀里,很轻盈的一小只,几乎没有什么重量,他长腿跨过门槛,带她去了里面,到了贵妃榻上,此处窄小的榻,明臻被男人放了上去,略有些紧张。
不过她还是觉得很累,仍旧在轻轻喘气,方才跳舞确实花了她不少力气。
祁崇道:“阿臻小时候喜欢跳舞,这些年为什么不跳了?”
明臻垂眸:“他们说岳姐姐被殿下下令处死了。”
她那时候年龄小,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觉醒来便见不到教自己歌舞的姐姐,无意中听到旁人讲话,才知道人被祁崇处死了。
空穴来风的事情,明臻不会相信,她全心全意的信赖殿下,因而不会觉得殿下做残忍的事情。但她又的确见不到这位姐姐了。
明臻之后也没有了跳舞的心情。
祁崇也不愿意将当年的事情说出来让明臻伤心。那名舞女姓什么叫什么,祁崇其实早就忘了,如今听明臻提起,他才想起来。
他对那个女人没有好感,之所以下令杀掉,一是因为祁崇厌恶下人爬床,二是他有轻微洁癖,回来便看到未着衣物的女人躺在自己睡的地方,只觉得太过肮脏,不仅杀了这女人,也换了自己睡的床,三是觉得这个女人不配再教明臻。
他揉了揉明臻的头发:“她想回家,朕让她回家了。”
明臻眼睛亮了:“是吗?”
她的眼睛真漂亮,水润又干净,祁崇只想让这双眸子里满是自己。
他不忍伤害明臻的感情,不愿让她过去的记忆有污点,便点了点头。
明臻的唇瓣也很美,形状很好看,如今涂了胭脂,鲜艳欲滴,祁崇手指擦了擦这层胭脂。
指腹瞬间染了红。味道很香,胭脂是玫瑰花瓣拧的,无数朵鲜艳的玫瑰才拧出这一点点汁子做出脂膏。
又觉得不够,便探了她的唇齿。
她略有些不解,但祁崇向来强势,在这件事情上,哪怕为了避免吓到明臻表现得很温柔,也是温柔中有着强硬的表现。
他幽深凤眸盯着明臻,看她天真绝美的面孔上浮现淡淡的红晕,唇瓣晶莹一片。
晶莹的水泽沾着祁崇修长的手。
祁崇声音略有些沙哑:“阿臻好漂亮。”
他真的很喜欢明臻,唯一可以觉得很干净,完全不会排斥,愿意与之欢愉的,便只有明臻了。
倘若是其他女人,祁崇当真接受不了。他的身体可以有欲念,也可以解决欲念,但这些只属于明臻一个人,一切由明臻引起,也该由明臻熄灭。
祁崇道:“阿臻来亲朕。”
他特别喜欢明臻主动。
明臻抬手搂住了陛下的肩膀,乖乖凑了过去,在陛下的唇角处轻轻一吻。
之后发觉男人似乎有些不满足,又吻一吻他的薄唇。
第9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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