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青山心下叹息。
这一事情,他完全是无妄之灾,他已经安排妥当。可是在拓跋山这里,却还是出现了纰漏,以至于他得背锅。
这是无法避开的事实。
他是州牧。
出了事情,王奇不会问其他人,肯定是问他的责。
诸葛青山郑重道:“陛下,这一次的事情,是臣失职,没有管理好下面的事情。具体的情况,是下面负责鲜卑伙食的人,克扣了伙食,以至于鲜卑方面的百姓,伙食太差了。实际上,钱财、粮食,都是发放下去的,并未克扣。”
王奇沉声道:“怎么朕这里,得到的消息不一样。”
诸葛青山抬头,脸上更是错愕,有些震惊和不可思议,他看了一旁的拓跋山一眼。
他相信拓跋山不会欺骗他。
这样的事情,不至于作假。
拓跋山连忙解释道:“陛下,臣亲自安排的鲜卑方面钱财发放。这一批钱财,是真正发放下去了的。除此外,粮食也是发放了下去的,不曾有半点克扣。”
王奇道:“拓跋山,你确定吗?”
“确定!”
拓跋山笃定回答。
王奇说道:“怎么朕得到的消息,是负责鲜卑伙食和工钱的人,受了你的指使,才克扣伙食,除此外还克扣工钱。只是工钱的事,今天没有爆发出来,但已经查证落实。”
“不可能,断然不可能。”
拓跋山忙不迭的摇头,他已经跪在地上,郑重道:“陛下,我敢对天发誓,我绝对没有做这样的事情。如果我安排了人要克扣钱财和伙食,我天打雷劈。”
这一刻的拓跋山,急了。
他一切都向着齐国。
怎么可能,会专门为了一点钱财和粮食,败坏自己的前程呢?
王奇道:“在你们还未采取行动时,朕的情报局,已经采取了行动,拿下负责鲜卑人伙食、工钱的人。这个人,名叫乞伏国玄,是乞伏部落的人,也是你拓跋山一手安排的,对吧?”
拓跋山说道:“回禀陛下,负责粮食和钱财发放的,的确是乞伏国玄。他的确是臣安排的,这个人,做事情很可靠,也是兢兢业业,不可能贪污钱财的。他,肯定是被陷害。”
“陷害?”
王奇一下大笑了起来。
拓跋山心下惊慌失措,更是觉得纳闷儿,乞伏国玄很可靠的,怎么可能出问题。
这实在是让人震惊。
简直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到现在为止,拓跋山也还没有弄明白情况。一开始他刚刚向诸葛青山禀报,事情还未来得及仔细的调查,王奇就派人来通知了。
王奇手抓起面前的一本书册,直接砸了出去,砰的一声,砸在拓跋山的身上,道:“拓跋山,你可知道。乞伏国玄,是亲自承认,他受了你的指使,才会克扣钱财和粮食。这一切,是罪证确凿。他亲自承认的,听清楚了吗?”
轰!!!
拓跋山的脑中一下炸响。
整个人彻底懵了。
乞伏国玄,竟然主动招供,说是他指使的,可他根本没有指使啊。
这是哪儿跟哪儿?
完全是栽赃。
拓跋山沉声道:“陛下,请相信微臣。乞伏国玄的这一事情,臣万万是不知道的,也是不曾参与的。乞伏国玄,是栽赃陷害,是故意针对臣。臣,愿意和他对峙。”
王奇摆手道:“来人,把乞伏国玄带进来。”
士兵去安排,不多时,乞伏国玄进入。他四十开外的年纪,看上去很是苍老。他一站定后,直接高呼道:“陛下,我也是受人指使,是拓跋山安排的,是他让我克扣钱财。我已经老实交代,恳请皇帝陛下饶我一命,和我无关啊!”
拓跋山一下怒了,高呼道:“乞伏国玄,你什么意思?当初,是你主动找到我,说咱们关系不错,而且你乞伏部落衰败,如今希望为齐国效力,想找一份事情做。我可怜你,才给了你机会。可是如今,你却是这样算计我,你还污蔑我?你,是何居心啊?”
这一刻的拓跋山,无比愤怒。他更是站起身,就朝乞伏国玄冲去,咬牙道:“你,是什么意思?我要杀了你。”
“住手!”
王奇低喝一声。
他的声音中,更是蕴含了真元,犹如雷霆炸响,一下在拓跋山的耳旁回荡起来。
拓跋山如遭雷击。
他这时候才一下回想起来,王奇是大宗师境的高手,极为厉害。
拓跋山扑通一声,又再度跪倒在地上,咬着牙,高呼道:“陛下,我是被冤枉的。我自始至终,就没有任何贪污钱财的想法啊!”
“区区士兵的伙食和工钱,这点钱能干什么?更何况,我新官上任,我想着把事情办好,在陛下的面前,争取一点好的印象。”
“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干这样的事情啊!”
拓跋山不断的辩解。
他自始至终,都不曾胡来的,也是遵纪守法的。
乞伏国玄道:“拓跋山,你有贪污钱财的胆子,怎么没有承认的胆子。当初是你说,反正鲜卑人命贱,不值一提。给一点吃食,给一点工钱,那就行了。可是如今,你却是不承认。”
拓跋山咬着牙,道:“乞伏国玄,我和你什么仇什么怨,你竟然要这样陷害我?我们之间,可是朋友啊!”
乞伏国玄道:“发生了的事情,谈什么这些?再者是你言之凿凿,说让我来安排的。怎么如今,你不认账了。你不能一事发了,就矢口否认,要推卸责任啊!”
“我……”
拓跋山气得快炸了。
他真是有嘴都说不清,完全是被算计了。
拓跋山咬着牙,歇斯底里道:“乞伏国玄,你说,到底是受了谁的指使?为什么你要这样来陷害我。”
乞伏国玄道:“我就是受了你的指使,到这时候你还要狡辩。拓跋山,你不能把所有的罪行,都推卸在我的身上吧。这样做,实在不应该。不能因为你是做官的,就不管我的命。我虽说做了,但我只是执行任务的人。”
拓跋山气得身体都开始颤抖起来。
偏偏,他无法辩驳。
拓跋山只能眼巴巴看向王奇,砰砰以头叩地,高呼道:“陛下,臣是忠心的,臣也从未贪污克扣钱财。区区小钱,不值得。这事情,臣是被陷害的,请陛下明察。”
他已经懒得和乞伏国玄说话了。
对方铁了心要栽赃给他。
在这个前提下,拓跋山根本就没有办法辩解,毕竟拓跋山安排了乞伏国玄负责事情。
诸葛青山看到这一幕,他眼眸转动,思索了片刻,却是深吸一口气,一步站出来,道:“陛下,臣有话要说。”
王奇道:“你有什么要说的?”
诸葛青山道:“拓跋长史的事情,臣是相信他的。这一段时间,一切都是拓跋长史协助臣办理事情。他对于鲜卑的情况,极为了解。毫不客气的说,如果没有拓跋长史在,很多的事情,都难以推进下去。所以臣认为,他极可能是被陷害的。”
拓跋山瞪大了眼睛,有些诧异。
他是鲜卑人。
这一点,是发自拓跋山骨子里面的。他甚至也因为自己的出身,所以做事情小心翼翼,处处竭尽全力,生怕诸葛青山不满意。
甚至这一次,拓跋山一颗心都沉了下去,他知道自己被算计。毕竟当下发生的情况,他根本就辩驳不了,所以拓跋山唯一的希望,就是王奇相信他。
至于诸葛青山这里,拓跋山是不报希望的。
诸葛青山不落井下石,不急着撇干净身上的嫌疑落井下石,那就已经很不错了。
他对于其他方面,没有抱希望。
没想到,诸葛青山却是站出来,直接给他担保,说他是被陷害的。这一刻的拓跋山,心中也是滚烫滚烫的,仿佛有一种不一样的情绪在诞生。
拓跋山收回目光,他低下了头,再度道:“陛下,臣绝对没有吩咐乞伏国玄去贪污钱财和粮食。这事情,必然有蹊跷,请陛下明察。”
乞伏国玄冷冷道:“拓跋山,你真是阴险啊!就如同昔日,你为了利益杀了鲜卑无数人。如今,你又为了利益,要抛弃我?”
拓跋山道:“我没做就没做,老子杀人无数,可是,也不屑阴险算计。”
王奇摆手道:“把乞伏国玄带下去。”
“是!”
士兵带着乞伏国玄退下。
王奇的目光,落在了诸葛青山、拓跋山的身上,道:“这一次的事情,朕相信你拓跋山,是被陷害的。可是乞伏国玄这里,到底怎么一回事,你们自己查证,我给你们三天时间。三天之内,我需要一个结果。如果没有,拓跋山就等着被处置吧。”
“谢陛下隆恩!”
拓跋山一下就叩头行礼。
他听到王奇的话,明白王奇还是相信他的,所以拓跋山激动起来,躬身行礼。
王奇这已经是给了他极大的恩典。
诸葛青山松了口气,道:“请陛下放心,三天之内,臣和拓跋山,一定会给您一个交代,保证查出问题的原委。”
王奇说道:“三天后,你们不是给朕一个交代,要给所有齐国子民一个交代。接下来,朕会去见这些被克扣了伙食的齐国子民,安抚他们。三天后,你们要给他们一个交代,这就是朕给你们的最后期限。”
“遵旨!”
诸葛青山、拓跋山齐齐回答。
两人的内心,无比激动,至少眼下有了机会,也就有了转圜的余地。
王奇颔首道:“下去吧,朕接下来,去见修筑城墙的百姓。百姓这里,朕会安排,你们负责调查事情。记住了,下不为例。如果你们没能力,朕自会换人。”
顿了顿,王奇又道:“另外再记住了,如今没有什么鲜卑,都是齐国的子民,都是齐国的百姓。我不管你们把伙食、工钱,分成两批人,是什么用意?但既然都是齐国人,为什么不公平对待,为什么不一起,要区分开来?难道就因为如今的困难,就不集合在一起做事。”
“臣谨记陛下教诲。”
诸葛青山躬身回答。
拓跋山也立刻附和,他心中也是感激不已,因为王奇相信他。
拓跋山最激动的,在于王奇的话,是真正把鲜卑纳入齐国。在所有人都还在说鲜卑人的时候,王奇直接说齐国子民。
所以拓跋山内心,对王奇更是激动。
王奇摆了摆手。
诸葛青山和拓跋山,卯足了劲儿便主动告退。
王奇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乞伏国玄的话语真假,王奇在情报局拿下乞伏国玄时,就直接施展紫极经,询问了事情的情况。
乞伏国玄,就是一个死间计划,他自己以身做饵,以自己的性命陷害拓跋山,要把拓跋山拿下来,使得诸葛青山失去一条臂膀。
这情况,王奇虽说知道,但没打算告诉诸葛青山和拓跋山。
因为两人才是辽州的一把手和二把手,两人是治理地方的主官。如果事事王奇都处理了,还要两人做什么,这是锻炼两人的机会。
是锻炼,也是考验。
所以王奇没有处置,但也是给了两人调查的机会。
王奇换上一身衣衫,便带着夏侯虎,以及周子山、诸葛丰出了军营,开始往百姓筑城的区域去。因为发生了争斗的事情,如今所有参与筑城的百姓,暂时都是集合在一起,直接控制的。
王奇抵达时,把所有人调集过来。不仅是鲜卑一方的人,还有齐国一方的士兵,全部都是集中在一起的
所有人凑在一起,足足近万人在这里。
这是如今筑城的规模,有负责修筑城墙的,也有负责修筑城内房屋住宅的,毕竟如今的柳城,规划很是宏大,在这一区域内,调动了太多太多的人参加。
原本这一做工,因为能给予工钱,还管饭,所以原本的许多鲜卑人,都是自发加入进来,都觉得很不错,干了就能有钱。
可是如今,发生了伙食的冲突后,情况一下就变了。
许多鲜卑人,都又敌视齐国百姓。
这就是不患寡而患不均。
事情不闹出来,就觉得还能忍受,一旦闹翻了,也就觉得难以忍受。
王奇抵达时,是把所有人召集在一起,他站在了人群中央,前后左右都是鲜卑人,同时也有许多的普通百姓云集。
所有人,都是聚在一起。
所有人,都看向王奇。
只不过齐国的士兵,眼神中有着激动和崇敬。而许多鲜卑人的眼中,却是有着仇恨,有着仇视,对大多数的鲜卑人来说,这都是破国灭家的人。
第854章 棘手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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