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布料上的湿痕,陈述事实,“我的衣服也不小心湿了一块。”
“你自作自受,关我什么事?”程锦年推卸责任,扯了扯裙子,果然看到裙子后有一片无法忽略的湿痕。
她的股沟也湿湿黏黏,都是动情时分泌的蜜液,不仅打湿了布裙,还浸入梁道卿的袍子留下痕迹。
瞥见梁道卿唇畔的温柔浅笑,程锦年拧着眉,改变了惩罚他的方式:“衣服全是你弄脏的,我要罚你清洗干净。”
“是,我甘愿受罚。”梁道卿声音温和,“多谢小姐怜惜我。”
夜半三更,醒着的人寥寥无几。
值夜丫鬟送来热水和毛巾,梁道卿接过伺候人的活,让揉眼睛打呵欠的程锦年清爽干净地爬上床歇息。
此时,远在琼花州的罗家灯火通明,就算是不懂事的小孩子也从睡梦中惊醒。
罗家家主站在明亮的祠堂里,看着供桌上已经熄灭多时的一盏长明灯,脸色铁青。
长明灯是罗三爷的,罗三爷是家主的弟弟。
灯灭了,罗三爷八成是死了。
看守长明灯的人跪在地上,浑身打颤。
其余人围在家主身边,脸色各异。
罗家家主环视祠堂,厉声质问:“谁杀了我弟弟?”
有人说,罗三爷去安定府找程家索要逃奴了。
罗家和程家不熟,但安定府的张家跟罗家是姻亲,罗家家主的问责信连夜飞往张家。
二个时辰后,张家收到来信,吓了一跳。
罗三爷其人确实来到安定府了,可罗三爷没有来张家,而是直奔程家。莫非程家跟罗三爷谈不拢,一怒之下把罗三爷解决了?
这口黑锅程家不背。
程延之被吵醒,不高兴地起床见张家家主:“罗三爷没在我家,他活着告辞的,去哪里了我不清楚。”
距离天亮还有两个时辰,程延之不想耽误睡眠,拒绝了张家家主借人搜寻罗三爷行踪的请求。
张家的人熬夜寻找罗三爷的马车,找到天亮也没找到人,以为罗三爷出城了,又派人出城寻找,连官府都惊动了。
太阳升起,太阳落下。
黑夜来临前,张家总算在城里一处废弃多年的民宅中找到了马车。
赶车的车夫没死,貌美青年也没死,两人从昨夜睡到黄昏。
车夫一问三不知。
貌美青年的肚子饿得咕咕地叫,不给吃的不开口。
张家给了他一碗热腾腾的素面吃,他挑剔:“连肉沫都没有,面汤上的油星少得我能数出来有多少个,叫我怎么吃?我要吃酱牛肉!切得薄我不吃,要厚的、实实在在的牛肉!面也要上好的,少拿入不了口的东西糊弄小爷!”
好不容易满足了他的要求,他还不肯说,得吃饱了,还要洗澡更衣,干干净净、舒舒服服地坐在温暖的屋子里,才讲出张家家主想听的情报。
“……罗三爷死了,在马车里被黑色的火点燃,我眨眨眼,他就烧没了。”貌美青年心有余悸地摸心口,感到害怕,“当时我一动不敢动,身上的冷汗浸湿衣服……”
“那对孪生子?罗三爷死了,他们撺掇我逃跑。我说我不想,我就喜欢吃好喝好被人伺候,他们骂我贱屌,打晕我跑了。”貌美青年怒气冲冲地锤床,“我哪里是贱屌?我贵着呢,没给我钱,我绝不给好脸色!狗日的孪生子好日子不过,非要跑,他们才是贱屌!”
天色黑了。
罗家家主罗咏梅抵达张家,她是个看似三十来岁的女子,长得端正,体态丰腴高挑,不苟言笑的模样甚是威严。
貌美青年见了她,就像老鼠见了猫,嚣张气焰全没了。
罗咏梅盘问他一番,道:“你没撒谎。”目光转向候在一旁的张家家主,“安定府有无玩火的神通者?谁是嫌疑凶手?”
“这个……”张家家主迟疑,“三爷是神通者,能在瞬息之间击败他的人也就那几个,哪个都没有动手嫌疑。”
“所以我弟弟白死了?”罗咏梅阴森森地问。
“家主,”貌美青年眼珠滚动,忆起出身高贵锦衣玉食的程延之,小声说,“三爷很少出远门,这次一来安定府就遭了难,究竟是谁跟他有这么大的仇?”
对罗三爷来说,安定府人生地不熟,这里未必有仇恨他的人,与他积怨的除了程家却没有第二个。
程延之也是知道他会被苦主怀疑,所以拒绝帮张家寻找罗三爷的尸体。
万一程家找到罗三爷的尸体或死亡现场,张家问他是不是早就知道尸体在何处、现场在何处,问他是不是拿帮忙当借口,行销毁“杀死罗三爷的证据”之实,他怎么解释?
索性他袖手旁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貌美青年的暗示性询问,罗咏梅听得懂意思,冷飕飕的目光扫向他,道:“我去程家拜访,你能做证人?”
“别找我,我没有神通也不会武功,我什么都不懂。”貌美青年连忙摆手,“我只是脑子发晕胡乱揣测的,万万当不得证人!”
罗咏梅冷哼了一声,沉声说:“明天我会去程家要回逃奴,你到时候看着办。”
貌美青年顿时垮了脸:“那我今天晚上还要不要伺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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