育是极其危险的事。
除了琴声,屋里没有人说话。
程锦年起身,去更衣,顺便换月事带。
回来后,张九姑的情绪好转了一些,程锦年问:“九姑,除了月事带,经期有没有别的东西用?我觉得月事带很不好用,湿乎乎,血糊糊的,老是要换。”
张九姑作为医婆,知道的比程锦年等人多,犹豫道:“有是有,但是我没试过,我认识的人也没试过。”
“是什么东西?”程锦年兴致勃勃。
“是一种喝血的奇怪肉虫,活的,要塞进流出经血的经道。”张九姑的话再次惊呆众人。
有个丫鬟想象着把肉虫放进经道的画面,干呕了一下,跑出门去漱口了。
甄言的表情还算镇定,看了一眼处之泰然的程锦年,说:“肉虫不会咬人?”
张九姑道:“肉虫无牙,其粗细如小尾指,长约小尾指的两个指节,是灵气复苏后出现的一种异虫,原本用于拔除淤血。”
别的丫鬟都觉得肉虫恶心,就算比月事带好用,也难以接受。
程锦年的兴致仍在,说:“我曾在书上看过医者用蛆虫处理腐烂的外伤。如果肉虫能及时喝掉流出来的经血,拿它替代月事带大概可行。”她有了别的主意,“棉花可以塞进经道里代替月事带吗?”
张九姑想说可以,却见程锦年头上的蛇簪掉下来,如活物一般缠住她的手指,椭圆的头嘶嘶吐信。
“啊!蛇!”张九姑怕蛇。
“勿惊,蛇是我养的,不咬人。”小黑蛇的身躯凉丝丝,干燥而光滑,程锦年随便摸了摸它,忽然想起这条蛇仿佛很馋经血。
可她不太想把它塞进经道内,尽管她能完美地控制它。
抖直了小蛇,程锦年将它插在头上。
张九姑畏惧地看了看蛇,借口尿急出去了。
她要缓解一下心情。
经期每月来一次,甄言也不喜欢使用月事带,说道:“小姐,棉花做成条状,是能放进经道的。我懂针线,也许能把棉花缝起来……”
“事不宜迟,现在就做吧,去取棉花和针线来。”程锦年吩咐道。
等到张九姑如厕回来,她说:“那种经期用的肉虫你给我弄一些来,我要试一下。”
张九姑看到一篮子雪白的棉花,问:“小姐这是要做月事带?拿来做月事带的棉花要用热水煮过并烘干,针线也要煮过,而且摸针线棉花的手必须洗干净,不然做成的月事带用了会生病。”
“煮过晾干的更加干净?”程锦年不太懂。
“对,煮过烘干的更干净。”张九姑说起一件事,“我是跟我娘学的医术,她接生前一定要用烧开的水烫一遍产钳、剪刀等接生要用到的工具,经过她手的产妇和孩子更容易活下来。她说没有热水,用烈酒擦拭工具也行,反正工具一定要干净,否则用了会生病。”
甄言续道:“小姐,我小时候娘也教过我,没煮开的水不能喝,喝了容易生病。”
程锦年好奇:“为什么煮过的水更干净?没煮开的水里难道有脏东西?”
张九姑和甄言都说不出原因。
张九姑要去找活的肉虫给程锦年,向她告辞了。
甄言忙着做月事带,程锦年叫人取来未烧开的井水,在亮处细细地观察井水。
水盛在杯子里,杯是白瓷,一眼看去,井水十分干净,但第二眼看去,会看到井水里混着少许细小的异物。
程锦年看着井水,想起雨停后,叶片上有大水珠,透过水珠能看到叶片上的细小绒毛。
水珠使得绒毛清晰可见,是水珠的特殊结构放大了绒毛之故。
她盯住井水,眼珠微微转动。
视野变得更加清晰,原本看不清的水中异物她能看清了。
异物是土。
除了土,水里还有什么?
程锦年再次调整视野,除了比针尖还小的土,井水里还有许多杂质。但空气中的杂质更多,有灰尘,有绒毛。
她揉了揉眼睛,凑近井水,第三次调整视野看去。
井水里的杂质她看到了,有的像是石头,有的辨不出是何物,有的是活虫,长着腿,在井水里游来游去,有的像植物。
总之,看起来干净的井水非常脏。
程锦年闭眼,丫鬟递来一杯烧开的水,她朝杯中看去,水里依然有石头和杂物,但是活虫和植物没了。
两相比较,确实是开水更干净。
乍然见识缩小的世界,程锦年感到了震撼,心里更多的是好奇和兴趣。
她伸手指着开水,念头一动,开水中的杂质统统消失一空。开水从杯中浮起,变成一颗圆圆的水球,她捏着形状被固定的水球,把水球放在眼前。
出乎她的意料,世界没有被放大,而是被水球模糊。
程锦年改变水球的形状,用水球看看这、看看那,玩得不亦乐乎。美少年梁道卿也好,肉虫、月事带、生育也罢,她全抛在脑后。
转眼间经期结束了,程锦年带着两个打扮成丫鬟的少年,在甄言等随从的陪同下,去芳园参加陆芳允举办的赏花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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