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孽根是既射精又射尿的,十分低级,天知道池水里有没有混着他的尿!
越想越恶心,程锦年怒得扬起手一巴掌扇飞红雨,整个人从浴池里飞出来,落在浴桶里面。
浴桶是空的,没有水。
她念头一动,热水和冷水齐齐流到空中,混成温水浇下。程锦年仰起脸,任由水流冲刷着自己的身体,脸色难看极了。
红雨伺候得她太舒服,她独自洗澡、穿衣,竟然觉得生疏了。
他是故意让她离不开他?
要求丫鬟将浴池和浴桶刷洗三遍,程锦年冷冷瞧着跪在庭院里的红雨,他的一边脸颊高高肿起,能清晰地看到她的手掌印。
“你好大的胆子。”他的妄想令她感到自己被他深深地冒犯了,她怒不可遏地叫道,“来人,拖他下去杖责!”
“小姐饶命啊!”红雨大叫,跪着接近她,哭道,“小姐,奴尽心尽力地伺候您,求您了,饶奴一命!奴不想死!呜呜呜,奴不敢想了,奴若敢想,奴天打雷劈……”
练武的丫鬟堵住红雨的嘴将他拖下去。
冷风吹来,程锦年的裙摆随风而动,却不觉得冷,只感到血在体内沸腾,心中的怒火久久无法熄灭。
程锦年转身回到屋子里,拿起未看完的书。
看了一会儿,程锦年发觉她一个字也看不入脑,该死的红雨坏了她的心情。
扔掉书,她心烦意乱,噘着嘴伏在桌子上,静静地发呆。
是她的偏爱给了红雨错觉,使他认为他可以在心里尽情地亵渎她?
还是每个人都有阴暗面,人心莫测?
她不否认,红雨是一个可人儿,伺候得她相当舒服。
她是真心对他好的。
他的妄想不仅使得她感到被冒犯,她还感到她被背叛,她的真心白给了。
“呜。”
程锦年发自内心地觉得委屈。
她需要温柔的安慰。
找谁安慰她呢?
爹娘并不是合适的寻求安慰对象,找哥哥吧。
不过,在找哥哥之前,她要做一件事。
无视了屋里伺候的丫鬟,程锦年像鸟儿般轻盈灵巧地从窗户飞出去,飞到夜空中,居高临下地俯视偌大的程家。
这是她的家。
爹娘对她的态度让她生厌,她不想忍耐,所以她在娘的脑海里种下一个念头,又通过娘在爹的脑海里种下相同的念头。现在的爹娘还是爹娘,只不过他们对她言听计从,不会做任何令她不高兴的事情,不会产生任何冒犯她的想法。
种念头是好事,应该推广开来。
程锦年张开手朝头顶的星空抓了一把,手里多出许多黯淡光点,她将光点撒向程家。
光点飘落,如雨。
不过半刻钟,除了程延之,程家所有人都被暗淡光点种下一个念头。
程锦年徐徐降落下来,两只脚踩在程延之的庭院里。
他的仆人们看到她,都忽略了她从天上降下来的事实,也没有思考她为何独自来找哥哥程延之,皆殷勤地向她问好。
她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走向程延之的卧室,推门而入。
程延之刚洗了头,在擦头发。
他以为进来的是仆人。
见到妹妹,他立即往她身后看了看,沉声问道:“年年,你的丫鬟呢?”
“我不高兴。”程锦年走到程延之面前,盯着乌黑长发半干半湿的程延之,“红雨惹我生气,我很生气!”
程延之还以为她生气是因为酒盏,说:“你罚红雨了?出气了?”
屋里没有第三个人,程锦年抱着手,闷闷不乐地:“罚了,但是我很生气。”
“坐吧。”妹妹需要安慰,程延之拍了拍身下铺着垫子的罗汉床,“丫鬟是人,是人就免不了犯错误。你及时发现红雨不好,没有闹出更严重的后果,这是好事。”
“他冒犯了我,辜负了我。”程锦年踢掉鞋子,盘腿坐下来,并扯过薄被盖在腿上。
她的掌心黏着一个暗淡光点,两只眼睛注视着程延之:“你也辜负了我。”
程延之默然。
他只有一个妹妹。
他叹气,说:“年年,你想要什么?告诉我。但凡是哥哥有的,哥哥都给你。”
要什么呢?程锦年没想过。
看着程延之熟悉的脸庞,程锦年说:“哥哥,手伸出来。”
程延之毫不犹豫地将手递给她。
程锦年抓住他的手,她和他同父同母,他的骨架比她的大。他的手像个小暖炉,持续散发着热量,她的手冷冰冰。
“怎么这么冷?”程延之将她的双手裹在自己手里,运转玄功将自己的真气传递给她,“你的丫鬟太失责了,你出门,也没给你备手炉。”
她也有修炼玄功,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程延之以真气加速她体内气血循环,帮助她暖和起来,道:“冷不冷?”
程锦年其实不怕冷。
她看着哥哥。
她哥哥坐过来,让她靠着,高声叫仆人进来。
程锦年说:“不要仆人。”
“好。”程延之想下地,“我去拿厚衣服给你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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