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洋集团中，新的董事会扩大会再次召开。
    但是董事会上讨论的，却不是太空军事演习——早就讨论好了。
    大洋集团是一定要举行军事演习的，剩下的是等其余各方的答复，看看是否能搞个联合军演，提前积累经验、寻找问题。
    也就是说，军事演习的事情，要等其余各方回应后，才能继续讨论。
    那么，大洋集团现在要讨论的，其实是另一个更加关键的问题：修行！
    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大洋集团内部，已经有多人修为达到了洞虚巅峰，需要向下一个境界发起冲刺了。
    好消息是，当初赵大河得到的《周天功》本身就是玄黄文明的重要功法之一，功法可以修行到归真境界后期。再之后，就要自己摸索了。
    当初玄黄文明的最高修为，就是归真之后的‘纯阳’境界。但能进入纯阳境界的，都是个中翘楚、且运气居多，大家并没有总结出行之有效的功法。
    实际上以大洋集团的修行情况看，就修行比例来说，已经超过了记录中玄黄文明的修行情况。
    原因嘛，大洋集团此前猜测过，那就是在天元星居住的这些年里，大家的体质已经渐渐改变，与曾经的玄黄文明的人在身体结构，或许已经不同。
    另外就是科学的发展，让大家对世界有了更加直观的了解；回过头再来再了解功法，却是事半功倍。
    至少现在大家修行，不再去追求什么神啊魔啊，过去正道、魔道等的分别，现在基本上不再提起——除了影视作品。大家说的更多的，是不同的修行思路，思想火花。
    不过和洞虚境界不同，想要突破到归真境界，似乎不是那么容易。
    一年多、乃至更久之前，李威、赵大河、慕容山、甚至包括傅云、陈岩松等人，纷纷突破到洞虚巅峰。但这一年多以来，大家不断交流，甚至也有完整的功法，却始终不能突破到归真的境界。
    按照玄黄文明传下来的知识，修行有四大境界：
    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炼虚合道。
    化神、法相、洞虚，三个境界，都属于炼气化神。
    而‘归真’境界，却属于第三个大境界：炼神还虚。
    这是一步登天的跨越，但显然想要一步登天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大家现在几乎相当于一头撞在南墙上，死活找不到门。
    这一次之所以召开的是‘扩大会’，实际上是将大洋集团的首脑召集过来，包括科研人员、以及其余各个部门的精英，包括教育方面的、商业的、金融的等。
    大家都是大洋集团的高层，知道的多，又不怕泄密，所以就畅所欲言了。
    比如，教育部长曲海超就看了一眼李威，“李将军，别人也就算了，你的话，完全可以再加把劲，把南墙撞穿了啊。”
    众人顿时爆发一点笑声。
    李威哼了一声，翻了翻白眼，“我已经撞穿南墙了。但墙后面是一座山。我还想爬山呢，结果山高不见顶！”
    “额……”曲海超卡壳了。
    这时候大洋集团负责工程建设方面的张越山则开口道：“我想，有没有这种可能。表面看上去不进步、甚至是倒退，其实是在打下坚实的根基。
    就如同建高楼一样，首先要向下挖掘打地基。楼越高、地基越深，有的甚至需要打到岩石层还要深入。”
    “你说的这种情况确实经历过。但那已经是一年之前了。最近一年我明显感觉到，就是到了天花板。感觉像是……”
    李威皱眉深思，“感觉就像是看不到前面的路，也不知道如何发展。这种感觉就像是建设公路，陡然前面出现了万丈悬崖，已经难以为继。”
    “这种感觉吗……”张越山沉吟一会，就没了声音。他现在刚刚突破洞虚期，距离大圆满还有相当的距离。以张越山的资质想要达到大圆满，怕是要十年以后了。就这还要考虑大洋集团内各种修行福利。
    旁边赵大河也开口了，“李威的感觉，我也有。虽然功法有，但说实话，下面功法说的什么东西我们感觉有点读不懂、难以理解。
    我想，是科学和认知不足。
    哪怕是盲人摸象，至少还有个错误的方向。可我们现在面对的是一片茫然，连错误的方向都找不到。”
    张浩还是没有开口，但却将目光看向慕容山。慕容山作为大洋集团军事方面的统帅，应该能有更好的描述吧。
    仅仅只是李威、赵大河方面的描述，张浩并不能理解他们的情况——此时张浩才修行到洞虚后期，刚刚突破。距离洞虚境界大圆满，怕是还要三两年以后了。
    慕容山微微低头、皱眉深思。
    会议室里静悄悄的。
    好一会，慕容山开口了，“我的感觉，就像是我们面对红河文明的状态类似。
    我们知道前面有个红河文明，十分强大。但距离似乎太过遥远。哪怕我们这边的导轨炮炮弹，都要飞行几千年几万年才能抵达。
    甚至，我们也不知道红河文明的具体方向。只知道在弧失星座、天社星座方向。而这两个星座，从星图上看，期横向跨度有五百多光年，纵向跨度更夸张。
    我们知道前面有目标，但目标的具体位置无法把握。而且目标太高又太远，无力接触也没有资格接触。
    哪怕我这里有无数的军事计划，面对广袤的星空却也一筹莫展。
    对，我就是这种感觉。”
    张浩若有所思的点头，“我想，我大概有点了解了。不过还不够。傅云前辈和陈岩松前辈有没有补充的？”
    “有点。”傅云也不客气，“我的感觉就是几十年前，站在地面上看月亮、看太阳。那时候，不仅不知道太阳、月亮是星球，甚至还将其与神话联系。
    那时候我们只知道太阳和月亮在头顶，但有多远、本质是什么、如何攀登，一无所知。
    好不容易有点想法，还是登天梯、白日飞升等不切实际的妄想。
    我现在看归真境界的情况，就是这种感觉。
    我感觉到了，在可视范围之外还有一个更加真实的世界，但我却不知道如何去看、去触摸。连方向和基本的想法都没有。
    而《周天功》的功法中，只有一些功法的描述，只给了个方向，仅此而已。”
    “指月之指！”张浩吐出这四个字。
    大家豁然一愣，随后傅云大赞，“对，就是这个！”
    所谓的指月之指，指的是如果你问一个人，月亮在哪里，他会只给你看——如果天上有月亮的话。
    这个手指，指的是月亮的位置。但你不能依靠这个手指了解更多了，更别说登月。
    当然，引申意思是：如果你问一个智者‘道’在何方，智者会告诉你：道在脚下，奋斗去吧少年。
    如果你问老师，我的未来在哪里。老师会说，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如果你问一个算命了，我的未来会有钱吗。算命的会说——回家等着吧，天上会掉馅饼的。如果掉馅饼之前你还没死。好吧，这个忽略。
    总之，这所谓的指月之指，指的就是给你指明一个方向，但这个方向其实是很大众化的东西。
    这方向正确吗？原则上来说，是正确的！
    但有效吗？恐怕这不是问话人想要得到的答案！
    这些简单的回答，无法从根本上解决根本的问题——道在何方，首先要回答什么是‘道’！
    实际上，只要明白了什么是‘道’、哪怕只是皮毛，剩下的路自己就会走了。
    放在眼下的《周天功》上说，就是：想要修行这部功法，首先你要弄明白功法中反复出现的‘真’到底是什么。
    归真，是这个境界的名字。你想要‘到达（归）’‘真’的境界，首先要知道这个‘真’到底长什么样！
    咱不说要完全弄明白——那也别修行了，人人都立地成仙了；但至少有个轮廓、有个努力的方向。
    哪怕用类比、比喻等手段描述一个大概也好。
    但因为玄黄文明的传承断绝，这方面的知识，大家找了一年多，一点消息都没有。
    你想要到达河对岸，至少看得到河岸——至于说对岸有什么地形、有无登陆地点、是否有埋伏和危险等，那都是次要的。当然如果你能提前得知河流的宽度数据（科学手段），那自然更好！
    再不行至少知道河流方向，溯流而上总能找到源头，再跨过河流——水磨工夫、苦修功夫。
    现在大家的情况就是：站在河边，看到的是茫茫白雾，水流又是静止的。根本不知道下一步如何走。
    张浩拿过功法看去，实际上张浩已经看了好几遍。
    众人目光渐渐聚焦在张浩身上，眼神中充满了希冀——像是渴望骨头的小狗，眼睛泪汪汪的。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大家都相信，张浩能给大家一个解释。
    整个会议室里鸦雀无声，大洋集团高层和技术核心数百人，静静等待张总的发言。
    许久……
    张浩抬头了，“其实这归真境界的核心，应该是四维的描述。从归真境界开始，算是修行进入后半程，将向‘仙’的境界冲刺。
    我有一点想法，但……算了，大家听听先。有什么问题，我们稍后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