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昨夜,阿末夜探方府得到的消息,让顾筱婉心中生疑。
方正行若是被沈文隽杀死的,黄如是怕什么?
还做噩梦,方正行找她报仇?难道方正行的死另有隐情?
所以,黄如是才害怕。
那若不是沈文隽杀死的方正行,他跑什么呢?
顾筱逸又去了哪里?
如今找不到沈文隽和顾筱逸,那唯一的突破口,就还在方府,下人们都一口咬定那天夜里就是沈文隽杀的方正行,那唯一能说真话的,就只有方正行的尸体了。
黄如是不愿意仵作查验尸体,还一拖再拖,若是再拖个一两日,尸体便完全没用了,也得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了,到时候要替沈文隽洗刷冤屈,就难上加难了。
方正行的尸体,如今除了黄如是能做主查验,唯一能让黄如是不接受也要接受的,只有皇命了!
只要皇上开口,黄如是就算是不肯,也要细细地考量一番,也总有一些希望。
况且,皇上还欠她三个允诺,他应该会答应的。
想到这里,顾筱婉便说道:“阿左,我要进趟宫!”
二人走到门口等阿末的马车,就见谭玉书的马车堪堪停在大门口,从里头探出一个头来:“姐姐,你要去哪里?”
顾筱婉见她来了,终于露出了一抹笑容:“进趟宫,你去吗?”
谭玉书伸出手:“姐姐,快上来,咱们走!”
顾筱婉便直接上了马车,阿末那边刚赶了马车过来,见状,将马车随便往大门口的石狮子上一套,便也跟着进宫了。
马车里头,顾筱婉将自己的打算告诉了谭玉书,谭玉书说道:“如今也就只有这个方法了,若是她一直死咬着不肯验尸,那边是有些猫腻!皇上听了您的判断,肯定会同意的!”
顾筱婉无奈地摇头:“不一定,方大人是朝廷重臣,古语都有入土为安,死者为大的说法,若是仵作要验尸,皇上也定然要先征询下黄如是的意见,若是她生死不肯同意,皇上也要斟酌,总不能以皇命欺压死去了的大臣,不然的话,会受天下人的诟病的!”
所以,顾筱婉在赌,在赌黄如是是否会听皇上的话,也在赌她,不得不听。
若是黄如是还要三番五次的阻拦,一来违背皇命,皇上不会给她好脸色看,二来,她那么紧张,那么顽固,方正行的尸体,一定会有问题。有问题就有突破口,有突破口,就一定能知道那天夜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马车很快就到了皇宫,到了皇宫门口,刚好与五城兵马司的苏大人碰面了。
几人便一起入宫。
在门口守着的小太监见苏大人来了,忙过来迎接,见到顾筱婉和谭玉书有些诧异,今日宫里头可热闹了,怎么来了这么多人。
小太监在前面引路,苏芒和顾筱婉谭玉书并排走着,边走边说方正行的案子。
“皇上命我入宫汇报方大人的案子一事,昨日我们在方府逗留了许久,可是方夫人以命相搏,不同意我们验尸!”苏芒惋惜地说到。
说句老实话,苏芒一直都觉得,破案子讲究个人证物证俱全,但是有些证人的话不一定可信,有些物证,也不一定可信。
但是,尸体会说话,尸体上的一些伤痕能告诉他们,死者生前遭受了什么,见到了什么!所以,苏芒一直想要看看方正行的尸体,判断方正行是否真的是被那一刀给刺死的,可是黄如是不让他们看,这便让他们没了得到信息的渠道。
“安平公主,由于许多下人都指认方大人是被沈公子所杀,所以,我已经派了人,四处搜寻沈公子的下落,还望您理解!”苏芒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但是这是他的工作。
顾筱婉点头,说道:“这是苏大人的分内之事,筱婉当然能够理解,苏大人该怎么做,便怎么做,公事公办!”
苏芒见她如此的通情达理,很是感激。
顾筱婉说道:“此次我进宫,也是来求皇上的!”
“求皇上?”苏芒有些诧异。
“嗯,我想看看方大人的尸体,我觉得,黄如是那么抵触你们检查他的尸体,说不定他的尸体上会有一些内幕,而这些内幕,正是他们不想让我们知道的,但是方夫人不同意,我只好来求皇上了!”顾筱婉坚决地说道。
苏芒也点头:“公主的想法与我不谋而合,我也是这般认为的,您放心,若是待会皇上问起我这件事情,我便据实已告!”
顾筱婉感激地谢了谢苏芒,苏芒似乎有什么话想要问顾筱婉,他想问问姑姑最近怎么样了,但是现下这个时候,问话又不正当,便只好闭嘴没问了。
三人来到了御书房外,因着苏芒是皇上请来的,苏芒便先进去了,苏芒大人进去之后,那小太监在齐公公的耳边轻声说了一句:“安平公主和护国郡主也来了!”
齐公公顿时面色一变,呵斥道:“狗奴才,公主来了,你也不及时通知,公主在哪里?”
那小太监被骂了,忙畏缩地说道:“奴才给安排在偏殿了。”
齐公公怒骂:“不知死活的狗奴才,回来再来收拾你!”
说完,便急急忙忙地往偏殿去了,那小太监忙诚惶诚恐地跟在后头,一脸的惊惧!
顾筱婉和谭玉书在偏殿里头,马上就有茶水和点心送了过来,顾筱婉心中想着事,想着待会要怎样跟皇上开口,她还有三个心愿,也不知道,拿这件事情来换一个心愿,皇上会不会同意。
2353 进宫请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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