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梁夫人的恭维,孙细娥心里头异常的舒坦。
看到梁夫人如今这憔悴的模样还有这家道中落的不幸,想到自己在京中虽然过的也是一般,但是看到这个以前也跟自己差不多的,如今弄成了这番模样,心中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就光坐着,都觉得自己的脊背挺了不少。说话的时候,底气也越发的足了,再看向梁夫人,这头也昂起来了不少:“京城这个地方,这花钱的地方不知道有多少,你们到京城来,可做好了打算啊?你们目前落在哪个地方啊?”
梁夫人听到孙细娥的话,眼神有些闪躲,忙胡乱指了个地方说道:“我们就住在前头的一个小客栈里头,那个地方条件不错,价格也不贵,我就想着,先在那里落下来,等到他爷爷和大宝都都找到了事做,日子稳定下来了,我就去租一套房子,在京城里先赚几年的钱,到时候再给我家大宝说媳妇,我们一家人重新开始,那也是挺好的!”
孙细娥听了梁夫人的打算,点点头:“没错,你们既然已经有了打算,那就是最好的!”
孙氏本来还想要再多坐一会儿,听听梁夫人如今的处境,心里头别提多得意了,可是看着太阳都快要落山了,锦绣布庄还没有去,只能告辞:“梁夫人,我现在还有些事情,不如你给我个地址,到时候我得空了我就去看看您?”
一听孙细娥要走,梁夫人有些舍不得,但也没办法,只能说道:“我那个客栈不好找,不如你告诉我你家目前住哪里吧,我去找您!”
孙细娥没想那么多,说了一个地址给梁夫人听,她听了之后,默默地记下来了,一脸的艳羡:“您一家现在可以出息了,都在京城有房子了!”
孙细娥一脸的得意,脊背挺的笔直地迈出了脚:“有空常来玩啊!”
说完,就飞快地扬长而去了,梁夫人心中默念了几遍孙细娥刚才给的地址,一直都无神的眼睛里头露出一抹让人不寒而栗的算计,她也离开了茶摊,并没有往刚才她指的住的地方走,而是朝另外一边快步离去。
许是她待在京城待的久了,竟然连京城的弯弯绕绕都认识,沿着京城的那一些偏僻的小巷子不停地往里头走,越走越偏,越走越狼藉,可是梁夫人依然不自知,还是往里头走。
终于来到了一个惨败的门前,只见那砖瓦都已经破败,看着像是已经很久远了,而且,大门斑驳不堪,还有一小块许是被人砸穿了,然后又有人用了另外一块木板跟缝补衣裳一样,更是显得残败不堪。
梁夫人没有丝毫犹豫地推门走了进去,那门年代久远,发出吱嘎地一声,摇摇欲坠。
门打开之后,一股难闻的气味扑鼻而来,像是什么东西糜烂了的味道,梁夫人也没管那么多,脸色压根变都没变,就径直走了进去。
这宅子只有一间,里头更是杂乱无章,只见屋子里头的一角堆放着一堆柴火,上头架着一个铁炉子,许是用了多少年了,那个铁炉子满是黑漆漆的锅绣,看不清它原本的样子。
屋子里头的另外一个角落里头,有几床看不清原本颜色的被子,胡乱地丢弃在堆满了稻草的地上,旁边还有一些砖头,都垒了起来,像是用来坐的凳子。
整个屋子里头看着异常的破败,像是供流浪人居住的房子,梁夫人吸了吸鼻子,发出了一声长叹,然后看了看外头,还有些日头,将已经厚重的棉絮搬出去晾晾。
突然,外头传来一个轻轻地脚步声,在后头轻轻地喊了一句:“梁夫人,别来无恙……”
太阳终于从西边落了下去,火红的夕阳好比大大的红色的染缸,将那些白云蓝天都染成了红色。
异常的炫目。
破旧的屋子里头一点动静都没有,梁村长从里头走进来,推开大门,破旧的木门“吱嘎”一声,听的异常的刺耳。
看到里头还是黑灯瞎火的,梁村长的火蹭的一下子就起来了:“老婆娘,这黑灯瞎火的,你不搞饭啊?我和大宝忙活半天了,饿都快要饿死了!”
梁大宝苦哈哈地跟在后头走了进来,满脸的怨气:“爷爷啊,你说咱们来京城做什么,这么破的地方,能住人吗?在粮铺里头抗粮食,我这才抗一个下午,我这背啊……”
梁大宝一脸的埋怨,苦哈哈的,摸着自己的背,不停地抱怨。
梁村长看着自己的宝贝孙子,一脸的心疼:“不能住也要住啊,难不成你还要回去被人打吗?没了银子是小,你要是也没了……你让我怎么对的起你死去的爹娘,我和你奶奶,也不要活了!”
“爷爷!”梁大宝想要开口反驳,可是想到自己做的那些事情,话到嘴边,又只能无奈地咽了回去。
想到自己以前要什么有什么,在村子里头的地方,谁看到自己不是尊称自己一句梁少爷,现在倒好,他都长这么大了,还从来都没做过这么下贱的体力活。
梁村长还在劝诫梁大宝,就见梁大宝不满地埋怨道:“你们要是多有点银子,至于弄成这个样子吗?现在好了,让我来做这么下贱的事情,从明天开始我是不会再去了,你要去你去!”
梁大宝愤愤地说完,就朝屋子里头冲了进去。
梁村长年纪大了,被梁大宝这么一激怒,只觉得血气上涌,想到自己的儿子儿媳妇年纪轻轻就死了,留下个讨债鬼,要吃香的喝辣的不说,还闯下了那么大的祸,他们没办法,这才背井离乡,他年纪都五十多了,为了孙子,容易嘛?
2102 梁家人进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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