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舒展,问:“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顾以棠没吱声,钻进被子里不言语,即使被褥上的消毒水气味有些扰人地往鼻子里呛。
气氛有些僵,顾雪清见状上前解围:“棠棠累了吧,小严,你快回去,这有我呢。”
脚步声渐远,落在被子上的灼热视线也跟着远离,病房里逐渐恢复宁静。
外面,顾雪清又忍不住擦泪:“要去拜拜的,棠棠以前身体很好的。”
“妈,”严颂依依不舍看着病房里,安慰道:“我看过了,没事的。”
想起刚才顾以棠的执拗行为,顾雪清又忍不住替她开脱:“你也别不高兴,棠棠她身上不舒服,嘴巴就不饶人啊,你说她这么一摔,会不会扯到之前开刀的伤口啊?”
“不会的。”阑尾炎手术过去那么久,刀口早已愈合。
安慰并不起效,顾雪清越想越难受,碎碎念着:“棠棠那个腿,以前上学的时候摔断过,会不会有影响?”
“没有影响。”严颂看过报告,不过,顾以棠摔断过腿的事,他还是第一回听说。
阑尾炎手术结束,顾以棠哭得眼泪汪汪。她耐不住疼,摔断腿…严颂简直不敢想象她是怎么撑过去的。
“什么时候的事?”他问。
“雪很大的那年,棠棠读高二?”顾雪清慢慢回想:“寒假作业少,我给她报了个补习班,晚上回来太晚,有段水管爆了没人发现,楼梯上结了冰,她一不留神就摔了下来。”
“高二寒假?”胸腔里的心脏跳得厉害,严颂迫不及待又问。
“是啊。”
顾雪清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看到严颂脸上的难以置信,说起女儿来没完没了,“她哭也不哭出声的,就那样看着你,说不太疼,我听着,心都要碎了,怎么会不疼呢。”
顾以棠再也没来过补习班,严颂一开始念过,后面想起时也曾怨过,他们难道不是朋友吗?他连一声告别都不配得到吗?那把伞,她不要了吗?
原来那时,她这般不得已。一定很疼…严颂抚着胸口,只觉堵得慌。
病床上,顾以棠仍窝在被子里,他担忧得紧,却无计可施,透过门上的玻璃窗,也只能窥得她没来得及掖好的衣角。
足够心动 往边缘开(婚后1v1)(五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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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够心动
翌日,严颂来接顾以棠出院。
顾雪清单位有急事,不过有女婿在,她也就放宽心去处理事情,然而夺命连环call并未消停。
“有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和医生说,晓得吧?”
絮叨了半天,顾以棠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不停地应好。
严颂结清了医药费,转过身上前来扶她。
顾以棠胡乱应和着妈妈,不动声色地避开他的手臂,举着手机闷不吭声地往前走。
电话里,顾雪清已经换了个话题。
“棠棠,有问题解决问题,别由着性子,感情再好也禁不起吵来吵去。”
也不清楚是不是摔了一跤的缘故,情绪有些低落,她弱弱地反驳:“没吵架…”
“嘴巴撅得都能挂油瓶了还没吵架,严颂我不清楚你我还不清楚,有什么都写在脸上。”
好像是在撅着,想到这,她忙紧紧抿住唇,说:“您就别担心我了,我自己会处理好的。”
“你呀你,严颂昨晚值班,一夜没睡,大清早的就过去接你,你不要再拉着脸了,听到没?”
顾以棠忍不住嘀咕:“我也没怎么睡啊…”
“你说什么?”
她在电梯前站定,眼尾瞟到距离她三米开外的严颂,低声道:“没什么,妈,电梯到了,不说了。”
顾以棠很少坐他的车,两个人上班的地方南辕北辙,出门的时间也不一样。
密闭的车里,呼吸不经意交缠,她调低座椅,偏过头看窗外。
没什么好看的,地下车库的风景千篇一律,全是车。
黑色和他外套同色,白色是他卫衣上的字母。
她又抿了抿唇,努力抑制住撅起的唇。
耳畔传来熟悉的声音,他启动车子,目视前方,忍住不去触碰她的手,问:“好点了吗?”
他一搭话,真是的,心里不可名状的别扭情绪突然消散了七七八八,顾以棠哼了一声:“特别好!”
语气硬邦邦,还带着赌气的成分。
车缓慢地行驶在路中央,途径红灯,严颂踩下刹车,轻咳了声,问道:“我听妈说,你高二那年摔过腿。”
“疼吗?”他有意避过“断”类字眼。
“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早忘记了,我妈怎么什么都和你说啊?”她不愿多提的姿态明显。
严颂再追问的心思被扼杀在摇篮中,他想问的有很多,问她还记不记得一个人,他不清楚这些是否也通通被归于陈芝
麻烂谷子的事。
顾以棠又忍不住挂起了小油瓶,哪壶不开提哪壶,那段不堪回首的记忆她实在不愿多想,困在屋子里哪也去不了,憋闷地差点抑郁。
不过严颂也是关心她,思及此,她闷闷嘟囔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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