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方向都没有结果吗？”薛子晨一边往公司走，一边问身边的助理。
    “抱歉薛总，目前为止是这样的，医院……”
    “好了，到办公室再说。”薛子晨打断助理的继续汇报。
    “呦，这天都黑了，怎么小薛总才来上班？”杨卫华从办公室里出来，走到公司门口，正遇上从外面进来的薛子晨。
    “杨总好。”薛子晨没心情和杨卫华嘴炮，往一侧走了走，打算绕过杨卫华回自己的办公室。
    但是杨卫华刚刚听到老周送来的佳音，心情正春光灿烂，遇见自己的对手自然就越是看不起。往旁边一侧，堵住了薛子晨的路。
    “小薛总这么躲着我干什么，不是我这个做长辈的说你，就算现在你父亲因为身体原因不在公司，但你好歹也是副总，也不能为所欲为。每天上班都迟到也就算了，现在竟然已经发展到大晚上的才来上班，你还不如干脆不来呢！”
    薛子晨心里窝火，偏偏面对比自己年长那么多岁的杨卫华还不好发作，“杨总多虑了，我现在才来公司，自然是因为我白天有别的是在忙。”
    “别的什么事？别是谈情说爱才好。”杨卫华颇有身为长辈的优越感，似乎一下子就能看出对面薛子晨是个什么人，“你们现在这些年轻人……我也懒得说。就算你是在忙正经事，那你也做出点成绩来看看，别一天到晚人没影，工作也没成果。那就不用等到什么年终了，现在就可以决出结果。”
    “杨总你不是想出尔反尔吧？”薛子晨心里咬牙切齿，“这才过了多久杨总就按捺不住了，您也太没有耐性，我目前为止是没什么成果出来，难道您就有了吗？”
    “小薛总，我还是那句话，做人不要太狂妄。”杨卫华心看向薛子晨的眼神更加的鄙视，“我刚刚已经接到线报，因为我所促成的联盟对盛世造成了极大的威胁，战奕已经决定把主要精力放在了联盟上，于是针对观唐的计划就搁浅了。”
    薛子晨心里惊诧，联盟居然这么快就取得了效果吗？不过不管心里再惊讶，薛子晨的脸上还是保持着得体的笑容，并且在听完杨卫华的话之后，还适时加上了一点惊喜，“啊，是吗？那真的太好了！”
    杨卫华看不惯薛子晨一脸轻浮的样子，“现在我针对盛世的策略已经起，不知道小薛总你所谓的让盛世离开战奕，什么时候才能兑现呢？”
    “所以说杨总你太着急了，这才过去多久，距离年底日子还长着呢。”薛子晨感觉自己脸上已经笑得想要抽筋。
    “我还真有点后悔答应你那个什么约定，看小薛总最近工作的样子，你这个约定不会只是拖延时间而已吧？”
    “是拖延时间，还是真的能够实现，我们年底的时候不就知道了吗。我手边还有工作没有处理，就不陪杨总说话了，改天有空再陪您聊。”薛子晨用尽最后的耐心微笑，微笑完之后，耐心也到了尽头，也不管杨卫华是什么表情，带着助理就进了公司。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把门一关，薛子晨一把把公文包甩在沙发里，“妈的什么东西，还真把自己当成长辈了！狗屁长辈！多活几年而已作什么妖！”
    助理被吓得有点冒冷汗，“薛总，杨总说的会不会是真的，难道战奕真的因为应付联盟而自顾不暇，所以暂停了对我们的攻势？”
    “不知道，看杨卫华的语气和表情不像作假，可是战奕这么轻易就放弃针对观唐感觉上也有点不真实，以我对战奕的了解，这种程度他应该不会放在心上。”薛子晨长出一口气靠在沙发里，“好了这件事以后再说，你坐下，先把今天调查的情况具体说说。”
    “是。”助理坐在薛子晨的对面，“今天一早我就去医院查询方沐沐当年住院的档案，刚开始工作人员还言辞拒绝，但是薛总您打电话给院长打过招呼后，那些人就把档案拿了出来。档案里面显示，方沐沐当年确实是生出了一个死婴。”
    薛子晨并不相信这个结果，“难道没有什么异常？处理死婴的是谁，上面有记载吗？”
    “因为医院在这期间装修过一次，很多的资料都已经遗失了，方沐沐生产那一整年的护士值班记录也在遗失记录中，所以不知道是谁处理的死婴。”助理道。
    “那方沐沐主治医师是谁总有记录吗，你问过那个主治医师当时的情况吗？”
    “主治医师倒是有记录，不过……”助理有些为难，“不过那个主治医师早就在沐沐生产后不久离职了，所以我也没能在医院里找到她。”
    “方沐沐生产后离职……”薛子晨思索，“事情不会这么巧，这样，你明天想办法问一问那个主治医师的情况，看能不能找到他的人。”
    “是。”
    “那婚礼上那个孩子的事呢，也没有结果吗？”
    “没有。”助理摇头，“我先是找到了那家承办婚礼的婚庆公司，对方管理层拒绝透露参与婚礼的人员名单。后来我是和婚庆公司内的一个职员闲聊，发现婚礼那天，检查请柬的一个司仪是市里一所大学的大学生。于是我又找到了那名大学生，塞了点钱过去她才告诉说，那天进入战家的所有客人里，没有薛总您描述的那个男孩。”
    “没有。”薛子晨困惑，“怎么会没有呢，那孩子和战太太关系那么好，肯定是战家世交或者亲友的孩子啊……”
    “嗯……也或许是那个司仪看漏了或者忘了也说不定，毕竟婚礼那天那么多客人。”助理道。
    薛子晨不甘心是这么个结果，“那么其他方向呢？战家的佣人、当天的厨师、乐队，以及战家亲戚家里的家庭成员情况，你都查了吗？”
    “战家的佣人口风很紧，我只能在超市试探着偶遇攀谈几句，没敢多问怕引起怀疑。当天的厨师是威尔顿酒店的人，问过了，什么也问不出来，乐队的人更是一问三不知。至于战家亲戚的家属成员，我查过了，根本就没有这么大的孩子。”
    “怎么查都查不出来，那照你这么说，那个孩子是人间蒸发了吗！”薛子晨脾气暴躁地吼道。
    “对不起薛总！”助理被吓得一抖，连忙道歉，“是我办事不利，对不起薛总，我以后办事会更加尽心的！”
    “……算了。”薛子晨发过脾气后觉得更加的焦虑，手指揉着眉心，“听你说这些调查过程，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这件事不怪你，是我脾气不好。你先回去休息吧，明天记得去找一找那个医生。”
    “是，薛总。”助理从沙发上站起来，一刻也不敢多留地离开了薛子晨的办公室。
    所有事情都没有进展，那个孩子究竟是什么身份、方沐沐当年是不是真的生了一个死婴，还有拂晓究竟是怎么得罪了战奕和方沐沐……他都一无所知。
    那天晚上约拂晓在商圈的步行街压马路，本来气氛很好，本来他把节奏掌握地很好，可能是因为最后他说了一个“恨”，拂晓就像是被触及什么隐秘一样，突然就说要告辞回家。
    薛子晨怕强行挽留惹得拂晓疑心，以后就更加不好接触，于是也只好送拂晓回去。车上因为有司机在，薛子晨也没有机会再多说什么，最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拂晓回到了她的小区里。
    薛子晨侧头，看着办公桌上几乎堆成了小山的文件。
    不仅所有的调查没有进展，因为扩大管理的原因，公司里的工作量也比原来多出了将近三倍。这些工作对于他父亲这种熟悉各部门情况的人不算什么，但是对于他这种一直以来只待在影视部的一个制片人来说，真的是千头万绪、焦头烂额。
    薛子晨感觉自己每天都在狂奔，可尽管如此，他还是觉得时间不够用，觉得自己的脑子和手脚也不够用，恨不得用分身术把自己再多分几个出来才好。
    清风徐徐，朗月当空。
    晚上九点，战奕准时从公司下班，单衡开着车把战奕送回战家，却并没有像以往一样离开。因为在一个小时后，公司里的管理层都会聚集到战奕的书房，一个真正的战略会议将会在战奕的书房展开。
    “爸爸你回来了！”宁宁手里端着一把仿真玩具枪跑下楼来，“咦，单叔叔你怎么坐下来了，你不回家睡觉吗？”
    “不回家了，我今天在这睡。”单衡的屁股在沙发里挪了挪，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
    “切，别骗人了，你和爸爸有工作要处理才留下的吧。”“哪啊，我是为了陪你玩，把你枪拿过来我看看……”
    莫中流走到战奕的身边，“少爷，最近好像有人在打听小少爷。”
    战奕皱眉头，“是哪方的人？”
    “不太清楚……”莫中流摇头，“是家里的佣人出去买菜的时候被人问到，所以回来告诉我的。”
    战奕回头看沙发的方向，战宁这两年个头窜高，已经比沙发都高出了一个头的高度，“行，这件事我知道了，我会让人留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