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局上的人脸色都变了，尤其刚才那些起哄的人，还有最先提议的胖姐，胖姐那白嫩嫩的肥脸上已经有些铁青了。
    王正图面子也被下的厉害，这个女人真是不识好歹，还有那个胖姐，简直没事找事！没看那个女的都已经态度明确地拉开距离了吗，还上赶着起哄，让他在这么多人面前没脸！
    李稀看了看一脸臭的王正图，毕竟这部青春剧要他们两个共同执导，李稀还是好心地凑到王正图耳边，“那是战奕手下的人。”
    王正图脸色一变。
    战奕亲手带的艺人，向来都是拔尖又拔尖的人，而且是要什么资源有什么资源，根本看不上跑局陪酒这种手段。那些人竟然还起哄说什么“给你个大角色”，简直就是笑话！战奕这人又护短，自家艺人在外面受了委屈，他计较起来，被收拾的人不死也得脱层皮！
    王正图看向胖姐的眼睛眯了眯，死女人，敢拿他当枪使！
    胖姐也觉得王正图的眼神不太妙，自觉自己可能坏了大事了，赶紧讪笑地低下头。杨玺看着饭局上的局势一变又变，心里也不由得有了点恼火，这个胖姐也真是，平时挺精明的一个人，怎么在这个节骨眼上非得跟方沐沐过不去！
    文卫国看了一台戏，对方沐沐的兴趣更浓了，看刚才的样子，这个姑娘还是个练家子，而且功夫似乎还不弱。他摆了摆手，出来当和事佬，“你们这帮人哦，干嘛跟人家一个小姑娘过不去，小女孩脸皮薄，喝什么交杯酒，敬了酒也就得了。”
    王正图有了台阶下，也道，“就是，弄得我也上不去下不来的，好像都是我的不是一样。”
    其他刚才起哄的人都连连告罪，饭局上的气氛慢慢地又开始回温，大家各忙各的，把方沐沐遗忘在了角落，似乎刚才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文卫国胳膊上感受到有人在小心靠近，他正人君子的侧头，跟娇滴滴的美人低语询问，“那方沐沐和你一个公司的吗？”
    麦青青见自己暗示了这么久，文卫国还是没反应，不由得有点着急，“是的文先生，您对方沐沐有兴趣？”
    文卫国嘴角含笑，没有回答，依旧提问，“她的经纪人是谁？”
    麦青青更着急了，在她眼里，文卫国分明就是已经看中方沐沐的意思，再告诉他方沐沐的经纪人，他是不是直接就联系经纪人定了方沐沐了。
    麦青青扭扭捏捏不肯说，文卫国见过的人多了，哪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乖，告诉我。”
    麦青青见自己终于被揩了油，心里也有了点底，撒娇道，“我告诉您，文先生会不会就忘了我了。”
    文卫国哄骗道：“怎么会呢，你是你，她是她。她有她的价值，你有你的好处，不会忘了你的。”
    麦青青靠近在男人的胳膊上，下巴放在男人的肩膀上，“我听说文哥最近要筹拍一步青春偶像剧，文哥会不会记得给我一个位置啊。”
    麦青青在文卫国靠近自己的那一刻，小脸不由得又怕又羞。文卫国经验老到，看麦青青的反应，更加相信这个女孩真是个未经人事的小姑娘，“你的位置，我们要好好谈谈才能知道啊。”
    这样明显的暗示，麦青青心如擂鼓，脸颊嫣红、眼眸含春，“文哥想什么时候谈呢？”
    文卫国被勾引地有些受不住，“今天去我那，我们好好谈谈，怎么样？”
    麦青青娇羞地把脸埋在男人的肩上，“都听文哥的。”
    文卫国还没忘正事，他看了眼方沐沐，“现在能告诉我了吧，那个女人的经纪人到底是谁？”
    麦青青有些嫉妒，文卫国都到这地步还记着方沐沐，她不情不愿道，“是我们战总。”
    战奕？
    原来是战奕。
    文卫国嘴角笑意更深，也是，战奕那小子眼光向来好，这么出色的人身在盛世，自然是战奕手下的。
    战奕在公司里处理公务，却如何也静不下心来这个圈子里到底怎么样，他比方沐沐要清楚的多。虽然知道方沐沐有点身手，但酒局不是打架的地方，最怕的就是骑虎难下又不好撕破脸。他脑海里总是不自觉地浮现出各种方沐沐被占便宜的画面，到八点的时候，他终于坐不住了，拿起手机给方沐沐打电话。
    饭局上，方沐沐已经完全被忽视了，没人为难她，当然，也没人理她。都已经这个点了，方沐沐早就饿得不行，刚开始还矜持地不好频频夹菜，当发现根本没人关注她的时候，她也就肆无忌惮开始吃了。
    吃的正香，手机响起来，一下子，所有人的视线再度聚集过来。当然也只有一两秒的样子，然后又再度收了回去，方沐沐拿起手机出门，
    “喂，战总。”
    “饭局结束了吗？”
    “还没有。”
    “把地址发我，我过去接你。”
    方沐沐正欲说不用了，对方已经挂了电话，方沐沐认命地把地址发过去，
    就在方沐沐接了手机回来，坐下不过一刻钟的样子，包厢的门被敲响，坐在门边帮方沐沐倒过一杯温水的帅哥，十分自觉地站起来去开门。方沐沐听见声音也回头看，门被打开后，进来的果真是战奕。
    战奕一出现，饭桌上所有人都站起来了，包括文卫国。
    果真地位不同，刚才方沐沐和麦青青进来打招呼都没人理，这战奕一进来，话都不用说，所有人都站起来迎接。
    “战奕怎么来了？”这里文卫国辈分最大，他理所应当最先开口。
    战奕站在门口，“文哥也在，我来接我的人回去，天晚了有点不放心，文哥不会怪我带人提前走吧。”
    除了个别知道内情的人，其余的人听完全是一脸懵逼，你看我我看你，战奕的人，谁是战奕的人？
    这战奕虽然辈分小，本事却不小，文卫国虽占了个前辈的名，在战奕面前却不敢托大，笑道，“这点小事，什么怪不怪的，你随意。”
    战奕看了看衣架上的外套，认出了方沐沐的衣服，随手拿下示意方沐沐穿上。方沐沐被战奕的绅士风度伺候习惯了，没觉得有什么，在战奕的帮助下，把胳膊伸进外套里。
    文卫国看得瞠目结舌。
    其他原本就不知内情的人更是一脸的惊悚。
    我擦，这什么情况！战奕这号人物，当众伺候人穿衣服，这女的什么人啊！
    唯有杨玺还算镇定，毕竟她都在片场见过战奕给方沐沐摇扇子了，不过她也仅局限于“还算镇定”，因为她也被惊的不轻。摇个扇子也就算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伺候方沐沐穿衣服，这方沐沐到底有什么本事啊，把战奕这号人拿捏成这样。
    王正图拿手背擦了擦额头的汗，但愿方沐沐心胸宽广，别让战奕这瘟神回来整他。
    文卫国咽了咽口水强自镇定，“战奕啊，我看沐沐这孩子形象不错，最近我在筹拍一个青春偶像剧，有没有兴趣让她来试试女一号？”
    麦青青闻言有些紧张地看向战奕，方沐沐做了女一号，那自己岂不是只能做个配角？她可是奔着女一来的，否则她自甘堕落的献上自己也太不值了。
    战奕闻言婉拒，“文哥最近的剧我也有耳闻，听说要去香港拍摄，沐沐最近有事不能离a市太远，下次再合作吧。”
    文卫国十分可惜，错过方沐沐这么好的形象，再想遇到一个合适的演员就不太容易了，“既然沐沐有事在身，那只能以后有机会再合作了。”
    麦青青却大大松了一口气。
    方沐沐已经穿上外套拎起包，微微弯腰和众人道别，战奕单手虚虚护着她往外走，直到两人都离开了，众人才三三两两的坐下。
    不过众人已经没了吃饭的心思，其中一个编剧抬了抬眼睛，“这个沐沐是何方神圣？怎么战总对她这么殷勤？”
    知道内情的不言不语，不知道内情的纷纷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文卫国见众人都吃的差不多了，提议道，“要不今天就到这吧，大家早点回去休息？”
    众人纷纷响应，在这明目灯光下，大家再怎么心猿意马也只能各自压抑。
    杨玺和李稀要去私自谈谈，王正图要和身边的两个小花要深入交流，麦青青也要和文卫国找找属于自己的“位置”，其他人也都各自有交易，大家人在这，其实心早就飞远了。
    麦青青跟着文卫国去酒店。
    麦青青第一次，其实更想和文卫国去私宅，私密性好，可是她现在住在公司宿舍，肯定不能让文卫国去她宿舍里交流。和文卫国暗示了暗示要去他家，文卫国却又不接话茬，只好无奈的去酒店开房。
    到了酒店，文卫国还是很绅士，“你先去洗洗？”
    房间里只有两个人，麦青青此时才感觉到紧张，毕竟是第一次。她有点没安全感，尤其要她在一道玻璃之隔的卫生间里脱衣服，“文哥您先去吧，我来之前洗过了的。”
    文卫国也不勉强，“那你在床上玩会手机，我一会就来。”
    “好。”
    麦青青坐在床上，手脚紧张的发软，她有点害怕接下来发生的事，又有点期待这件事之后所带来的价值。
    她出身一般，虽然不差也不算好，父母都是老实而保守的工薪阶层。麦青青自己也从没想过，她有一天会走到这一步，一心期待的是找个好的金主包养，一心期待能被一个位高权重的男人潜规则。
    而现在的这个男人，大了她二十岁，都快可以做她的爸爸了。
    她想起高中时那些追求她的男生，还有现在大学里追求她的那些男生，其实也不乏让她心动的，可是她都没有同意。因为那些男生没钱，或者说，没她想要的那种有钱，所以她不愿意委身于那些人。
    浴室里传来水声，透过磨砂的玻璃，可以看见男人的身材曲线，虽然文卫国穿上衣服是个斯文君子，但是他并不是那些常年健身保持身材的演员，他的皮肤已经松垮，肚子上有了赘肉。
    这样的身体轮廓让她觉得陌生又恐惧，她要和这样一个老男人发生关系，没有任何感情，没有任何其他交流，纯属为了一场交易？这种事实让她脑子嗡嗡涨涨的，她有点想退缩，可是绵软的手脚似乎被什么东西定住，让她没办法离开。
    她在这里胡思乱想的时候，文卫国已经冲好澡出来，腰间围着一条白色的浴巾。
    麦青青紧紧地握了握手，赶紧别过了头，文卫国坐在她旁边，“你真的不去洗洗吗？冲个热水澡会放松很多。”
    麦青青摇头。
    文卫国伸手抱住小姑娘的身体，麦青青一惊，她还记得要和文卫国谈角色的事，“文哥，我的角色。”
    “你放心。”文卫国的行动比他的话语更快，“角色都在我这里，一会办完了事，我就给你安排。”
    麦青青何曾经历过这种事，像触了电一样，她整个人都羞涩地缩了起来。
    文卫国对她青涩的反应爱不释手，“小妖精，我想了你一晚上了。”
    麦青青被夸得脑子都是懵懵的，又欢悦，又羞涩，又紧张，“是吗……文哥一晚上都没怎么碰我。”
    文卫国俯身与她亲近，“那是因为我珍惜你啊，我想把最好的都留到现在……”
    麦青青不知道这个时候是讨价还价的最好时候，只要事前没有谈清楚，男人一旦得手，她就再也没有筹码了。可是此时的麦青青没有经验，她只知道她今晚陪的男人是个有权有势的男人，她知道这个男人会给她一个好角色。
    而她不知道的是，这个男人玩过的女人数都数不清，他没有真心。她更不知道的是，在这个圈子里，被白睡白潜规则的人，比那江海的水还要多。
    天下从来不乏追逐利益之人，也从来不缺豁的出去的人，缺的是，好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