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集训的第二次测试刚结束，你要是早几天不就赶上了嘛。”
    办公楼，晏竹西打着哈欠拎着早饭到了公司，进了会议室，一抬头就看见坐在椅子上的方沐沐，顿时困意全无，“方沐沐你伤好了！”
    方沐沐正刷着微博，她出演的那部电视剧《南山赋情》，已经开始预热，电视剧的选角半遮半掩地在往外曝，《南山赋情》在微薄上的热度也一直保持在前列。
    “好的差不多了，晚上我请你和名都吃饭，那天真是多亏了你们了，咦，名都呢？”她往晏竹西身后看了看，没看到左名都。
    “住院了。”晏竹西在她旁边坐下来。
    “住院了？”方沐沐诧异，“出什么了事了？”
    “前几天我和名都集训完回宿舍的路上，遇见一帮醉汉，被围殴了，我倒是没什么事，名都被打断了一根肋骨，送医院去了。”
    方沐沐联想她之前的遭遇，“在测试前出的事？”
    晏竹西点点头，印证了她的猜测。
    “竹西，我猜……”
    晏竹西在唇上竖起一根手指，示意她噤声，“她们就快来集训了，午休吃饭的时候说。”
    话音刚落，门外响起脚步声，随后另外三个女生相继走了进来，三人看了看方沐沐都没有打招呼。晏竹西一切如常和她们问好，“早啊。”
    “早。”三人都回应道。
    上午照旧去健身房练体能，因为方沐沐身上的伤还没有完全好，一个上午只是做了一些拉伸动作，没有做过激的训练。午休吃饭时间，晏竹西拽着她打车去了医院看左名都。
    左名都头上绑着绷带正在吃饭，在床边照顾他的是一个穿着讲究、保养良好的女人，看样子不过三十多岁。晏竹西上前喊了一声伯母，想来是左名都的母亲，方沐沐也打了招呼。左伯母得体地站起来，“竹西你来了，这个姑娘长得真水灵，你也是都都的同事吧？”
    “是的阿姨，我叫方沐沐。”
    “妈，我和她们聊会天，你别忙了，快去吃饭吧，这里有他们呢。”左名都道。
    “那好吧，你有事给我打电话。”左母说着迈着优雅的步子出去了。
    病房是独立病房，没有其他人打扰，想来左名都的家境也是不错的，“竹西在路上把大概情况都跟我说了，你们俩个人走一起，那帮人却唯独冲着你来，我觉得这事太蹊跷了，绝对不是偶然。”
    “我知道，我和竹西也猜测过。”左名都点头，“可是为什么要选在现在呢，最后一次测试还有一个月，为什么要这么早动手？”
    方沐沐看看晏竹西，又看看左名都，两人都是迷惑的样子，看来他们并不清楚盛世里那个不成文的规则，“你们应该不知道，我们最终的成绩排名，是按三次测试成绩的总和来算的。”
    “还有这种规定？”晏竹西叫道。
    “算是个不成文的规定，我也是最近刚听说的。”
    “那么这一切就都说的通了。”晏竹西神色凝重，“你和名都你们两个人排名第一第二，只要你们两个第二次测试时参加不了，那你们最后的排名铁定就是倒数，完全没有威胁力。”
    方沐沐点点头，“所以有嫌疑的就是竹西和那三个女生。”
    “啊不是我啊！”晏竹西怪叫，“我已经成功被那个叫孔溪亭的经纪人收走了，这件事名都可以作证的。”
    左名都点点头，“孔溪亭对竹西也很对眼，已经开始给竹西安排通告和住处了，只等集训结束，竹西就直接开始工作。”
    “我只是一说，你们这么认真……”方沐沐无语地翻白眼，翻完白眼拍拍男生的肩膀，“竹西很厉害嘛，盛世一哥沈南阳的经纪人孔溪亭，跟着孔溪亭以后大有前途啊。”
    “哈哈好说好说。”
    “剩下的三个女生，最厉害是杜娅，杜娅的姑姑又是人事总监，肯定知道成绩的计算规则，她最有嫌疑。”方沐沐分析，“如果不是杜娅，那应该就是白晴薇，以她的脾气做出这种事也很有可能。如果是白晴薇，下一个铲除的目标，应该就是杜娅了。”
    晏竹西摇摇头，“沐沐你没参加第二次测试你不知道，麦青青的成绩一举压过我和白晴薇，仅次于杜娅。”
    “她这么厉害吗？”方沐沐吃惊。
    “应该是一直都不弱，之前不过是在隐藏实力。”晏竹西看着吃惊的两人，“集训期间她应该不会再动手，我们三个都没有了威胁力，只是以后，我们都要小心这个人。”
    晚上集训结束，晏竹西陪着她一起下楼，三个女生也和他们同乘一个电梯。杜娅沉默不语，白晴薇还在抱怨麦青青测试的时候表现太好，麦青青态度已经不似以前那般唯唯诺诺，“薇薇别生气啦，成绩这种事，好好努力才有用嘛。”
    白晴薇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没有察觉麦青青和以前有什么不同，但对于已经把真想猜测地八九不离十的晏竹西、方沐沐两人来说，麦青青的话就别有深意了。
    一行人下了楼，方沐沐和晏竹西站在办公楼前准备等出租车，昏暗光线里就走过来一个男人，西装革履的样子，走到她面前鞠了一躬，“方小姐，莫管家让我们来接您回去。”
    方沐沐往男人身后一看，后面停了一溜私家车。
    “太夸张了吧方沐沐。”晏竹西指着那一溜车，“没必要这阵仗吧。”
    紧随出来的三个女生一时也顿住了脚，看着这边的方向没有走。
    方沐沐也觉得有点夸张了，“那个……还好吧……还好……那什么，那我就回去了，竹西你也快回去休息吧，天这么晚了。”
    “方沐沐你明天到公司跟我好好解释解释。”晏竹西眯眼一笑，“咱们过命的交情你还瞒着，深藏不露啊你。”
    “哈哈……没有没有，那个……我回去啦，练了一天了累死我了，回去早点睡觉。”方沐沐面对晏竹西的眼神有点扛不住，赶紧地遁了。
    司机拉开门让她坐在中间那辆车，不一会，一行车就滑入了深深的夜色。
    “竹西，那方沐沐什么来头啊？”白晴薇走过来问。
    晏竹西耸耸肩摆摆手，“我也不知道，你看我刚才不也在问吗，她也没告诉我。”
    当然第二天晏竹西也没问出什么来，集训的最后一个月里，那一溜车夜夜来接，到最后晏竹西已经见怪不怪了。
    方沐沐自知已经无缘第一，转而进攻盛世一姐拂晓的经纪人——姜素柔。
    按照晏竹西的心得，只要在公司里逮住姜素柔，方沐沐就上前殷勤的问候，不仅问候，还各种吃的喝的穿的用的轮番招呼。这么招呼了半个多月，一贯清冷面无表情的姜素柔，终于对她绽放了第一缕微笑。
    方沐沐心花怒放，就在她以为自己快要成功了的时候，姜素柔把杜娅收走了。
    姜素柔温和地告诉她，“虽然我也很看好你，不过我带着拂晓，又带着杜娅，再带上你实在忙不过来。”
    方沐沐一脸懵逼。
    杜娅什么时候投到姜素柔的手下了，她好端端地稳居第一，只要不出什么意外，她妥妥地拔得头筹，到时候不就能被战奕亲自带在身边了吗？且看当初杜娅看战奕的神情，这姑娘对战奕用情颇深，以前还对第一很执着，现在怎么这么轻易就放弃了？难道是想开了，知道战奕绝对不会和公司艺人产生私人感情，所以该投了姜素柔？
    方沐沐想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样一来，四个打算收艺人的经纪人，除去孔溪亭和姜素柔，剩下的就只有张甫之和王实辉了。张甫之主攻歌手，他手下带着两个艺人都是歌手，虽然都没有大红大紫，但不用想也知道，张甫之手里的通告资源大多都是乐坛的通告。他们这几个新人里音乐天赋最高的可不就是左名都吗，虽然左名都现在受伤住院，但如果让张甫之从他们这几个人里选一个，肯定是选左名都。
    所以也就剩下王实辉了，王实辉是刚转正不久的经纪人，以前跟在姜素柔的手下做实习经纪，帮忙处理拂晓的一些公关问题，今年是第一年开始独立带艺人。
    方沐沐不由得哀嚎，看来她没得选，只能跟着王实辉了。
    这个结果让方沐沐黯然伤神了好几天，等她终于伤神完了，左名都也来培训了。这孩子虽然来了，却比方沐沐还要瓷娃娃，上午的体能训练完全不能参加，舞蹈形体也不能参加，声乐和镜前表演要适度，唯一能全程参与的，就剩一个扫盲的文化课了。
    所谓扫盲，就是跟他们普及国内有哪些影视制作公司，有哪些经纪公司、娱乐公司，内部结构如何，出品过什么电影电视剧，有哪些艺人，圈里一些常见艺人的成就史，还有周边需要合作的杂志社管理层、知名媒体现状等等。跟他们普及这些知识，旨在以后的社交活动中，艺人心里能有一个分寸，处事上不至于出太大的纰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