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汤洒出去,淌了半桌子。他一言不发,拿了抹布默默收拾。
又吃不下了,于是放下筷子去客厅。客厅靠西立了只黄壳立地小风扇,用的不多,偶尔正午吹吹。可能是气火攻心,她大早晨也热得慌,打开了想吹吹风,却开关几次无反应。
蒋毅在饭桌上看着:“没开电源。”
她听见了,但装听不见,摆弄开关噼啪响,就是不动电源。蒋毅走近,她为躲避交集往后撤,不打算吹了,脚下却带动电线往前跑,接着砰的一声,风扇栽在地上磕出巨响,刚巧砸在蒋毅脚上,他吃痛的皱了皱眉。
秦淮不是有意的,但相对头天摔粥盒的不落忍,这回倒是没有一点不忍,甚至生出几分痛快。又看他一声不吭扶起风扇,并无大碍,便走去沙发坐下。
蒋毅默默开了电源,调整好角度开了小风给她吹着,见扇罩松动又拿出螺丝刀紧好,接着去厨房收拾碗筷,出来时端着洗净的瓜果和一壶热茶。
往茶几上放着:“外面热,不想出去就在家里待着。厨房有吃的,饿了就去拿。”
说罢抬头看着闻声赶来的哑巴:“我出去一趟,你就别去了。”
哑巴点头,进屋守着她,蒋毅这才离开。
秦淮本不想理哑巴,忍了半天没忍住:“出去!我没你这种朋友,良心都叫狗吃了!”
哑巴默默坐着不动。
“早知道你会这么害他,当初就该阻止他救你,活该你被陶西平的人打死!”
他仍坐着不动,脸上一抹红爬至脖颈,端显蹩脚的局促。好一阵,倒了杯茶递给她。
秦淮不接。
他僵持。
她转头看着他:“吸毒不是别的事,不是道个歉就能解决,你会害死他你知道吗?”
她鲜少这么严肃,哑巴有些呆愣,似懂非懂。
另一头蒋毅照例去了张家坝。
他面颊散落几颗血痂,喉结上也有,呈半弯的指甲状,吞一口气动一下。
老杜惊:“闹成这样?”
他面色平静,闲闲往沙发坐去,伸手端茶时抬了胳膊,露出更深的牙齿印。
老杜扬了扬眉:“小秦咬的?”
“闹了一晚上。我也没让她好过,打了一顿,这会儿还在家里哭。”
“都是什么脾气。”又问,“哑巴呢?”
“家里守着,我怕她想不开乱来。”
桑雅今天穿了条花裙子,蝴蝶一样扑过来,盯着他的胳膊:“天哪,擦点儿药吧?”
蒋毅穿的衬衣,往下撸了袖子遮住,掏出支烟来抽。桑雅还想往上凑,他转头冷冰冰的看一眼,
便不敢往上凑了,咽了咽口水坐在一旁。
半支烟的功夫,蒋毅开口:“杜哥不是说今天有事要办?”
老杜喝着茶:“再等等。”
又等了一会儿,有人进来附其耳边说了几句话。
老杜点点头,叫上蒋毅:“走吧,过去看看。”
他往缸子里掐了烟,站起来跟随老杜往外走。
去的是云峰山附近的小客栈。那客栈白天人不多,老杜领着人阵仗不小,惊动稀零几个客人和客栈老板。
那老板见势不妙,客客气气围过来:“几位住房吗?”
老杜:“随便看看。”
“我这里就这么大,没什么好看的,不知道几位想看什么?”
老杜并不理他,径直往里走。那老板想拦,却被他的人抢先阻拦,半擒了胳膊压在门边。
蒋毅诶了两声,指挥两个打手:“客气点儿。”
那俩人又松了手。
他走去散给老板一支烟,看他眼神躲闪着有些害怕,遂扬了嘴角扯出抹笑:“看看而已,别紧张。”
他拖慢了语调自在不已,那份随意的痞气听在耳里反叫人更紧张了。许是真觉得老板的反应令人啼笑皆非,他不免放大了笑容,拍拍他的肩也走了进去。
这客栈由民房改建而成,栽了假花的小院铺着地毯,毯上搭着圆桌木椅,木椅上有软垫,面包似的蓬起来。院内只有两桌客人在喝茶,一桌在正中央,是一对来此游玩的小情侣。另一桌在角落的樱花树下,靠外坐着一光头,右手中指戴着颗翡翠金戒,靠里的那位刚巧被院内的假石遮住,看不清是谁。
老杜眉毛一扬,往树下走去。
小金刚怎么也没料到老杜会带着人马出现在这儿,霎时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蹬开了木椅站起来。
“杜、杜哥你怎么来了?”
“你倒会享受,跑这么远来喝茶。”看清树下的人,惊,“怎么是你?”
阿飞穿着球衣球裤,脚上一双运动鞋,朝老杜一笑:“巧啊杜哥!”招呼蒋毅,“毅哥也来了!”
蒋毅这才知老杜此行的目的。先前小金刚的异常引起他的怀疑,想必今天又派了人跟踪至此,汇报情况后他立即赶过来,原以为抓了小金刚背叛的现行,没想到对方却是阿飞。殊不知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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