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你还挺放心带我去家里。”
“命都是你救的,请你吃顿饭算什么。”
于是二人关了店,外面的天还下着雨,蒋毅撑着伞和秦淮并肩走着。
那伞很旧,底端破了个洞,雨水穿过洞淋在二人之间。
秦淮抹了一把肩上的水,不可思议道:“这伞漏雨?”
这才明白为何他刚来时明明带着伞,却大半个肩膀都湿透了。
蒋毅抬眉看了看那个洞,接着转动伞柄调换位置,堪堪将洞口挪到一边,那雨水便将巧从边缘擦过,一点儿不漏在身上。
秦淮咋舌,没说什么。
“你和一般女孩儿不太一样,换别人碰见刚才的事,早吓哭了。”
“我准备哭来着,但是你来了,一下又有了希望,就没哭出来。”她转移话题,“你消失这么久,是办什么事去了?”
“去了趟缅甸。”
秦淮顿了顿:“怎么干上这个的,这可不是什么好工作。”
“工作分什么好坏,赚钱而已,什么来钱快干什么呗。”
“来钱快的风险也大,你不怕吗?”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干什么没有风险。我们这行,没人出卖就没有风险。”他云淡风轻看着她,“你会出卖我吗?”
她也看着他,漆黑的夜里眸光闪烁。
“别动。”她忽然指着他撑伞的胳膊,“漏雨。”
蒋毅顿了顿,眼睛里浮现一抹笑意。
五分钟后,北三环的旧楼里,秦淮从橱柜里摸出一盒泡面。
她一边拍着包装盒上的灰土一边走去客厅,再揭开热水瓶的木塞探了探温度,接着拆了面盒倒上水。
“你就请我吃这?”
“这么晚了,卖饭的早关门了,你凑合着吃,明天再请你吃好的。”
他也不计较,两分钟后端着面盒吃起来。又过了两分钟,面吃完了。他抬头看了看窗外,雨还没停。
“你这有针线吗?”
“针线?”
他扒拉脱掉的外套:“脱线了。”
她反应过来:“有……可是我不会补。”
“没事。”他说,“我会。”
秦淮愕然的翻出针线盒,目睹他熟练的穿针引线,两分钟后一排紧密的针脚扎实又耐看。
“想不到你还会干这。”
“我外婆是裁缝,这活简单,看得多了就会了。”
“你很奇怪,会自己补衣服却没有一把好伞。”
他笑:“这有什么奇怪的,伞只有下大雨才用一用,衣服可是每天都要穿的。”
窗外雨簌簌,她收拾空掉的面盒,给他泡了杯茶。他并不拘束,端起来就喝,一口口嘬着,似分外解渴。
屋内一时茶香四溢。
秦淮看了看他:“为什么这么帮我?”
他顿了顿,抬头看着她,手里还捧着茶。
“我很早就知道你,你一个人住,卖烟酒已经有些年头,每天早晨七点开门营业,晚上十点关门回家,赶上下大雨就不回去了,会在店里住一晚。你还有个弟弟在市里上学,每个学期末你都会关门停业去学校开家长会。”
“你怎么知道?”
“……想了解一个人总有办法知道。”
她其实有些担忧:“你还知道什么?”
“差不多就这些了。”顿了顿,“还知道陶西平追你追的紧,但你一直不接受他。”
他脸上挂着逗趣的笑。秦淮松口气,也跟着笑了笑。
后来雨势渐小,蒋毅临行前她从门后拿出一把新伞:“用这个吧。”
蒋毅看了看依在门扉的那把破洞旧伞还不动声色滴着水,便从她手里接过,道了声谢离开了。
雨还下着。金属色的窗框把明亮的玻璃分成均匀的方格,窗外是被风雨洗涤的炮仗花,紧着墙壁挂着一副深色窗帘。
蒋毅走后,秦淮躺在床上听窗外的雨,看头顶的天花板。
从工种来说蒋毅不是好人,但从道义来说他却不是坏人,今晚要不是他再次出手相救,恐怕她已死在陶西平手下。
更让人意外的是他居然从很早以前就关注她,这是秦淮从未想过的事。
第7章
隔天雨停,碧空如洗。
秦淮穿着毛衣仔裤出门,她连贯而轻快的下楼,脚步声惊扰歇在树上的鸟儿唰一声飞走,抖落簌簌水珠。
出了院门却见有人立在跟前。
“你怎么来了?”
“送你过去。”蒋毅说,“先前都是小事,昨晚那么一闹算真结下梁子,不知道他会干出什么事。”
“你不是说他看在杜哥的面上不会怎么样吗?”
“那是昨晚看你害怕安慰你的。”
“……”
他拎起手中的油条:“趁热吃。”
“你还帮我买早餐了,这怎么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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