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客之道”来:“客倌里边请,不知几位?”
来客笑道:“仅我们几人,本是来观日出的,不想今日水汽太重,没见着朝霞,倒落了一身湿气。”
引人落座后,禁卫给人取引到避风的静室,又送上干爽的棉帕和热水并铜壶,将热水注入铜壶,可以将衣服快速熨干。几人熨干衣服,才想起来人家是食肆,遂问有什么可吃的,正好快正午了:“看着做罢,就我们几人,清淡些便可。”
哪怕谢籍自诩什么阵伏都见过,做厨子给人烧菜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倒不紧张,但很透着点新鲜。邰山雨全程围观,谢籍可不让她打下手,只把往日里连厨房都没怎么见过的禁卫们使得团团转,禁卫们也没脾气,天子都当厨子了,他们还要什么脾气,还能有什么脾气。
盛夏时节,正时令瓜果大量上市的时候,明月山下的农田里,想吃什么新鲜的都有。谢籍也不考虑客人口味,有什么新鲜采摘的做什么,荤腥极少,只一道茶蒸排骨,白生生的子排,加上茶汁茶叶少量酱油和盐,拿鲜茶叶焯了铺底盖面儿,蒸出来鲜香四溢,一点也不腻味,新茶的滋味渗透了骨髓。
每到这样的时候,邰山雨就禁不住赞美美食,谢籍留了几块递给她尝,问她味道怎么样:“好吃。”
“我去瞧瞧外边的人吃得怎么样。”当厨子的,没有不好奇自己的菜,客人吃着好不好的,哪怕谢籍是个才出家的厨子,也一样想看个新鲜。
这体验,本就很新鲜,不妨更干点新鲜事——何况,小青梅看着挺喜欢。
挑了门帘往外,到得静室,换上干爽衣裳的顾客正美美地饮薄酒,享美食:“这山中饭食倒十分精妙,清淡入味,与景致颇相得。”
“很是,要不是看日出走岔了路,还没这福气,正所谓路转溪桥,柳暗花明。”
“四郎……”
谢籍一出现,刚要说话的人忽然住了嘴,有些迟疑,这位是洛阳人,多年来遍游天下,浪得没边。不过旧年也曾和洛阳儿郎结伴市上玩耍,虽然和谢籍不很熟,却也是认得模样。
谢籍:……
“我爹道我再不回洛阳成家立业,便要叫人来逮我,难不成我爹竟请动了陛下?”方才还大谈美食的人,眼下已经是一脸惊恐与紧张。
谢籍:谢谢,并没有,不用紧张。
乌龙罢,众人很客套地邀天子共进午餐,谢籍自然摆手,得了吧,知道这群小混蛋觉着好吃就成,一起吃饭就算了。
待谢籍出来,邰山雨问他如何,谢籍一脸不想多提,邰山雨一听开张就遇见旧识,也不知该说什么好:“怪道九哥要在山顶卖饭,这要是在市上,还不知得遇着多少熟面儿呢。”
之前倒没这样的想法,如今一想还真是。
不过到底是山顶上,哪会有多少人来,十天半月也接待不了一桌人,不过远游人来观赏日出,常有走岔路进来坐坐的,当真留下来吃饭的不多,一月里总有那么两三回。这样的频率,对谢籍和邰山雨来说管够,要真是天天有宾客盈门,他们也照看不过来。
天气晴好时,谢籍便陪邰山雨满山寻找得宜的草木山石砌盆景,邰山雨也是闲着没事,又把这爱好给捡了回来。
第一五七章 水因渠变势,月因时圆缺
山间六月,溪涧清凉,满山遍野都留下了他们的足迹。这日邰山雨去挖菖蒲,山间有不知名的杂花开满树,大朵大朵正是风吹花落时分,满满一溪色泽各有深浅花辩,煞是迷人。
菖蒲生于溪流边,邰山雨便和谢籍沿着溪流向上,菖蒲极多,叫邰山雨这略有点选择困难症的不知该朝哪位爱妃下手。最后找来找去,在土崖边的树丛下找着一丛被厚厚苔藓盖住,并不茂盛,但叶形状态都非常理想的草蒲,回去只要稍加摆弄,便能长好。
“山山,慢些。”
“九哥,你看那儿。”邰山雨指向一株长着野花的藤蔓,并不知是什么品种,开着深红的花朵,小朵小朵星星点点点缀在柔软的枝叶间,“还记得小时候,九哥给我扎着紫藤花冠,我很是臭美地戴着照了半天镜子呐。”
“那时候山山还没我腿高,成天就知道跟在岳父身后撒娇要好吃的,岳佼如何招架得住,一不留神就叫你哄得去买了好些岳母不许吃的,常是叫岳母训说还不如个孩子。”谢籍笑了一声,想起往事,谢籍有很多话要话,但千头万绪又不知该怎么开始说。
邰山雨不是个经常怀念从前的人,她总是觉得,人之所以怀念从前,是因为“现在”不能让人满足:“那会儿我觉得自己就是个小仙女,爱花爱裙爱打扮,如今闺阁的柜子里都还压着好些那时一回也没穿过的衣裳呐。”
“山山可还记得那时的心愿?”
“心愿?”
邰山雨一点记不起,她那时候刚穿越过来没几年,忙着学东学西之余,还得忙着陪她妈玩换装游戏,觉得自己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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