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开始琢磨怎么搞事:“山山这些天,总是章先生长,章先生短,别说我,连阿岩阿暄都不见你常带在话语间。”
于是邰山雨就知道,谢籍又吃味了,她笑着伸手,试图想捏一捏谢·小公举·籍的脸,但发现捏不起肉来,片刻皱眉道:“九哥,忽才觉得你瘦了,从前脸上的肉能捏起来的,你是不是还是很担心日食?”
担心日食个鬼……好吧,也不是没有担心,朝堂上气氛沉沉,就是因这事闹的,散了朝到邰山雨这里,她也在为这事忙碌。谢籍便是无所谓,也染上一些忧虑,主要是担心万一过不去,邰山雨会担心,但绝没有担心到茶不死饭不想的地步。
至于瘦……那叫瘦吗,那叫结实,都是这段时间带儿子骑马狩猎闹的。
不过,还是可以适当卖一卖深情的:“我唯担心山山。”
邰山雨:“啥,担心我什么?”
跟别人跑掉?
“担心万一事有不虞,一切仍是无用之功,山山为此忧劳奔忙,岂不会神伤。”谢籍把自己粉饰得非常好。
由于谢籍的深"qing ren"设太深入邰山雨的心,于是她信了,伸手搂着谢籍的脖子,谢籍便顺势的把脑袋埋在邰山雨胸口。对于这个亲密动作,谢籍向来喜欢得不得了,近可攻退可守,是个非常棒的姿态呀。
美美地尝了尝小青梅,谢籍才拉着邰山雨软软的小手带着身体也软软的她,同长子次子一起去洛阳市上。今日散朝时便议了张榜之事,现下应当已经张贴出去,且也已经发散开,到底街头巷议如何,这会儿已可去一观。
洛阳市上,这时确实已经传扬开,道是明日将有日食,没具体到哪个时辰,但这已经很让人恐慌。皇榜上语气尽是安抚,道已窥得天机,不日将于洛阳市上演与人看,但洛阳父老们还是忧心忡忡。
日食的征兆有几项,归纳起来一则天子失德,二则天灾**,洛阳父老们小声交谈,这个问:“你瞧到底是这个,还是那个。”
搭腔的人也跟接暗号一样,答:“不是这个,就是那个,总是其中一个。”
那个说:“吾观天子施政,并无有失。”
这话没人好搭腔,说是说不是都不好,听听便罢。
人们谈起与天子相干的话题,总是更加谨慎,所以街着巷议虽有,却看起来并不很热烈,那种往油锅里倒水,沸反盈天的场景本来就不可能出现,只是邰山雨以为会有而已。左右就是明天了,这个时机也巧,叫人都酝酿不及去搞什么事,左右明天日食就会出,有可以搞事,没有也可以搞事嘛,这怕什么。
——想搞事的人,永远能找着搞事的机会和理由。
又片刻,有吏员把演示的模型取出来,召各阳父老入戏楼观看“日何以失”。洛阳父老们看完出来,不禁抬头看天,然后默默又低下头,没进去看的人问,看过的人多半摇头:“进去看了就知道了。”
众人:里边到底演的什么戏?
好奇心把人勾得恨不得赶紧去里边一探究竟,然后看完出来和之前的人没两样,把没看的人挠得心里痒痒的。
及至次日,一整上午过去,太阳都好端端在天上挂着,大家等半天没见着,便各回各家吃饭去。邰山雨和谢籍在徽猷殿里一边吃饭,一边谈论的也是日食何时会出现之事:“要是黄昏才出,大家岂不会等得很心焦……九哥,你说章临别真是算错了吧。”
“错了便错了。”谢籍从来不是个觉得他这天子就该当得永远正确,没什么人能永远正确,这神仙也做不到。因此当然是错了就错了,错了再想法解释呗,还有什么好说的。
吃过饭,太阳还是没有要发现日食的迹象,谢籍便命人去大业殿将余下的奏章抱来。由于担忧今天日食,会惊着俩孩子和那个嘴上不怕,心里常有怕怕的东西的小青梅,谢籍决定在下午就在徽猷殿批阅奏章,上午那是没办法,群臣有事需议,不然他上午就会在徽猷殿,守着这娘仨儿。
谢岩小朋友今天下午可以不用去中书省观参,也没有功课,非常开怀地和他阿暄弟弟在地毯是滚成一团。谢岩小朋友像他舅舅有点洁癖,虽然不严重,但平时让他滚地上那是绝对不可能的,这会儿却和阿暄在地毯上玩得疯疯癫癫,主要是阿暄在疯颠,被哥哥“玩弄”得太开心。
“妈,太阳被吃掉,是因为不好吃才被吐出来的吗?”谢岩当着亲妈,有时候还是会问一些比较天真可爱的问题。
邰山雨忍不住笑开:“没准真是,要真有个天狗的话。”
谢岩:这样的话,幸亏太阳不好吃,要很好吃,就不会吐出来,不吐出来没太阳的话,阿暄弟弟会怕的。
阿暄:我哥真是傻傻的
那被你哥玩弄的你呢?
第一三二章 所有虚假皆不过浮毛吹水
日食直到酉中,也不曾见到日食,市井中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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