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衣服。
夏壬壬冷着脸,瞪向他手里的衣服:“把东西都拿走,不许给他送衣服!”不是脱光了也无所谓吗,那就别穿了!
钱渊存了一肚子的疑问,全都被压下来,答应了一声。
隔着门,浴室里想起水声,夏壬壬冷哼了一声,话却是对着钱渊说的:“你回自己的地方去,这里暂时用不上你。”
钱渊又应了一声,默默转身离开。
夏壬壬在浴室门口,背着手来回地走,等着浴室里的水声停止。
浴室的门哗地一声被拉开,纪霖走出来,只穿着夏壬壬先前给他的睡裤,裤脚被卷到膝盖上面,底下包裹伤口的纱布边缘有些湿。
洗干净过后,五官看起来好像清秀了不少,皮肤也细腻不少。
“先生您还在啊?”他打招呼。
夏壬壬忘了他还有自己给他的干净睡裤,所以洗完澡没衣服换难为不到他。看着他镇定自若的样子,又哼了一声。
“先生,您不想让我穿上衣吗?”纪霖问。
“滚去客房躺着,不许进我房里。”夏壬壬没好气地丢下一句话,转身就往书房里走。
纪霖看了看,浴室转过角去,就有一间窗明几净的客房,倒是省了他一步步从楼梯蹦到楼上去的辛苦。
坐在书桌前,夏壬壬整理了一下思绪——和纪霖的关系要亲近起来,但是也不用亲近得那样过分,睡客房就足够了,毕竟不是几岁的小孩子,需要他时刻带着身边养着护着。
第二天医生又来了一趟,查看纪霖的伤势,一看才知道,伤口发炎了,原因是前一天洗澡的时候碰了水。
夏壬壬稍微反思了一下,心想昨天不该让钱渊走,该让钱渊进浴室帮他的。好在天还没转暖,少洗几回澡碍不了什么事。他是真不愿意和钱渊那人离得近,眼神对上的时候,浑身说不出的别扭。
他去了偏院一趟,让打架闹事的都去训练场增加了两倍的训练量,训练完了,一个个喘得直翻白眼。
夏壬壬站在七倒八歪的少年中间,身姿挺拔,气质矜贵,脸上又是一副天然去雕饰的好颜色,瞬间让人看直了眼。
训话的内容没什么人能记住,只知道这位收留他们的白先生不仅公正、心善,还好看。
“我给你们饭吃,让你们练本事,是想让你们成为正人君子,成为能做大事的人,不是养着你们去欺软怕硬的!”夏壬壬说,“要是再发生像这次的事情,又或者再做出其他小人行径,香云馆就不会再继续养着你们。”
那些人连声说是。纪霖原本是因为不合群的性格受到他们的挤压和欺凌,现在却因祸得福,直接住进了内院,和白先生朝夕相对。
夏壬壬自觉效果不错,他不打算像原主那样,养一群替自己赚钱的机器,而是琢磨着良性发展。
这些十几岁的孩子,应该回到正常生活中去,念书,成长,然后拥有自己选择的人生。
香云馆是特殊的存在,作为满足原主某种欲望的存在。这里就像是原主亲手为自己建立起来的一座酒池肉林,在这里,他就是不可一世的帝王,在众位收到施舍与恩惠的人们的簇拥下,沉溺在自己臆想的幻象中。
而实际上,香云馆以外的产业,才是白香云赖以为生的东西,交错复杂的公司产业每天都在为他积累着财富——当然,这些东西,包括香云馆,在原世界线里都被纪霖吞吃进自己的肚子里去了。
对于纪霖这样一个人,如果不能毁灭,就要留在身边,转化他。
夏壬壬坐在草坪上晒太阳,桌子对面坐着纪霖,正在慢条斯理地吃东西,一边吃,一边拿眼睛打量着夏壬壬。
“你多大了?”夏壬壬打破沉寂。
纪霖愣了一下,问:“哪里?”
夏壬壬:“什么哪里?”
纪霖:“哪里多大?”
夏壬壬深深地喘了口气,要笑不笑的,阴恻恻地问:“你是想让我把它割了?”
纪霖的表情正儿八经的,说:“我就是没反应过来,以为你是问那个。”
夏壬壬没理他,看向别处。
“先生和我一起睡了这么久,为什么还不知道我的年纪?”
夏壬壬咬着牙纠正他:“我没有和你睡。你再这么口无遮拦,信不信我打断你的腿,将你扔出去。”
纪霖露出一些笑意,他在夏壬壬身边的生活过得轻松,生活水准比起偏院的时候提高了不止一个层次,大半个月的功夫,就有了变化,脸和身体都长开了,好像埋在地下一个冬天的种子,一夜春雨就能喷薄出一片盎然的生命力,鲜翠欲滴。
他笑:“我十八岁都过去两个月了。先生收留我们,是好人,怎么会做这种打断人腿的事呢,先前去偏院训话的时候,不是还说让大家都当正人君子吗?”
夏壬壬有点懊恼,他打算在原主的基础上做点变化,却没想到纪霖像是抓住了什么把柄,拿“你是好人”这样的说法来压他似的。
“收拾收拾你的东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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