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知道了,下次夜宵送到你家。”他坐正身子,准备发动车。
“左老师真幽默,我家阿姨做的夜宵可比街上的好多了。”
“吹的吧?”
“真的!”
“什么时候请我吃上一顿,才知道是真是假!”
她愣住,不知该接什么好。按道理这不是个难事,她要是带同事、朋友回家,爸妈都会待如上宾,可是现在……
“你看你那幅小气样,真以为我要去?象我这样的上司,下属想请我吃饭我甩都不甩。好了,好了,快走吧,看着你真难受。”
陶涛呵呵地笑笑,往边上站了站,方便他出去。他将车开出去不到十米,又缓缓退到她面前,打开车窗,定定地凝视着她,轻轻叹了口气,“陶涛,要多珍爱自己。”
他这郑重的语气让她有点不自然,“怎么,我看上去很憔悴?”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就是清瘦点,其他挺好的。”
“不懂得珍爱自己的人,怎么会得到别人的珍爱呢?”他竖起车窗,扬长而去。
她轻笑,尔后眼眶一热,紧紧咬了下唇,把脖子上的围巾松开,再系紧,这才出了停车场。不知怎么,呛了一口冷风,咳了很久后,便是一下接着一下的打嗝,进了病房,还没停止。
陶江海给她倒了杯热茶,拍拍她的背,还是没用。
“小涛,看,妈妈醒了。”陶江海突然轻抽一口气。
她心猛地一咯,扭过头,陶妈妈和刚才一样,安安静静地躺着。
“嘿嘿,现在不打嗝了吧!”陶江海看向她的眼神,无比的疼惜,“你还和小时候一样,经不住吓。”
她摸摸脖子,真的不打嗝了,抬头看看陶江海,不禁也笑了。
“小涛,”看到女儿脸上久违的笑意,陶江海鼻子酸酸的,拉把椅子,父女俩面对面坐下,“能原谅爸爸做的蠢事吗?”他又问。
借着灯光,陶涛发觉陶江海耳后两侧好象多了许多白发,络腮胡子又密又粗,眼袋肿着象核桃,衣衫又皱又乱,她抿了抿唇,“今晚我来陪妈妈,你回去洗个澡、刮下胡子,换件衣服,说起来也是家俱城的老板,被员工看到也不嫌丢人。”
“医院里味道重,夜里也吵,你睡不好的。”
“妈妈能睡我就能睡。”
陶江海见她板着脸,哪敢再反驳,“如果有什么事,你立刻打电话给爸爸。爸爸就把手机放在枕边。”
“嗯!”她将椅子挪近病床,头搁在陶妈妈的脑前,听心跳的声音,一幅不想再说话的样子。
陶江海无奈地转身出去,在带上门前,他听到陶涛低声说:“只要妈妈醒过来,好好的,我就原惊你。”
陶江海回过头,嘴唇哆嗦地挤出一个字:“好!”
病房里有加床,方便陪夜的人休息。护工过来替陶妈妈擦洗了下身子,换上干净的病号服,走时,问陶涛要不要熄灯?
“熄吧!”陶妈妈以前有一点点亮都睡不好,但陶涛还是留了一盏小壁灯。独自躺在床上,身边少了一个人,夜仿佛更深,更长。
但陶涛想自己会习惯的,以后,就是一个人的以后,不习惯,也得逼着自己去习惯。
华烨,已是过去式。
陶涛凄怆地闭上眼睛。
陶江海一大早就过来了,换陶涛回去休息。陶涛等欧阳医生查过房之后,才开车离开。看看时间,八点半,这个时候,华烨应该去事务所上班了。她把方向盘一转,开向了听海阁。
她该把自己的东西拿走了。
等电梯时,遇到那个在酒店上班的邻居,两人相互打了个招呼。
“东西忘家里了?”邻居问。
陶涛笑笑,没有作答。电梯门一开,忙走了进去。
“我们虽然住同一幢楼,可能因为上班时间不同倒真难碰到。”可能是职业习惯,这个邻居比其他邻居热情很多。
“是呀!”
“昨晚你家什么聚会?我去上班时,正好华律师送他们出来,俊男靓女好几个。”
陶涛惊愕地看向邻居,心慌乱得她都站立不住,不得不扶住墙壁。
邻居被陶涛的样子吓住,“难道我看错了?可是……”
“不是的,我大概是晕电梯。”陶涛托着额头,勉强一笑。
邻居眨巴眨巴眼,不敢再开口了。
电梯门一开,陶涛象逃似的冲了出来,颤微微地掏出钥匙,一室的狼藉,客厅、餐厅横七竖八的扔了好多个酒瓶,餐桌上堆着盘子。盘子上是某某大酒店的标记,应该是送的外卖。厨房里所有的碗碟全部出动,堆了一水池,洗手间的地面上水淋淋的,手纸拖得长长的挂了下来。书房里最干净,保持着原来的样子,卧室……
陶涛踉跄地跑过去,床头柜上方的抽屉拉出半截,那个没有拆封的安全套的盒子打开着,有一个纸袋被撕去半个角,她捏了一下,里面空空的。
套套终于派上了用场!!陶涛仰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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