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出声,他也没有。泊车的小弟已将他的银灰色本田开了过来,他抽了一张小费递过去,但眼光没有挪开分毫:“上车”。语气坚定且不容拒绝。
他们已经很少在工作之外有交集了,周休时,短信、电话都没有。飞飞说他现在不住酒店,搬到一个高档小区的单身公寓里,偶尔和技术部的人一块出来泡夜店。这种活动,她一次都没参加。
她回过神,笑了笑,摇头:“左老师,不用了,我们不同路。”他仿佛没有耐性似的,“是不是我抱你上来,显得更加有荣誉感?”
她真是心累,这个桃花眼的思维向来异与常人。里面的客人有许多认识她,她不想成为别人的谈资,闭了闭眼,拉开后座的车门。
“喂,你真当我这是出租车?坐前面。”左修然吼声很高。
她瞪他一眼,认命地坐进副驾驶座。他转了一圈,从另一边上了车,对着安全带呶了下嘴,“系上!”
她叹气,“去军区大院。”
他蹙着眉专注地看着前方,她将头转向另一边。今天真的没有力气和他斗气,她知道自己看上去很狼狈,但她顾不上掩饰。
“洋娃娃给人抢了吗?哭丧着个脸!”他瞟了她一眼,没有表情。
她只发出一个助气词,代表她有听到,却不接话。
他随手拧开音响,一个年轻的声音飘荡在车内,满不在乎的忧伤,仿佛不是刻意的表白,漫不经心地叙说某件事情,某个人,某份感情,配乐的就是一把木吉他。闭上眼,好象歌者坐在落日的阳台,对着远山浅吟慢唱。
baby你别怀疑
我说的话都是真的
难道你不知道我是一切为你
也许有时我不好
也许让你哭泣
而我要向你saysorry
我要对你说对你说
当蓝色星光覆盖我的脸庞
只有你能为我抚平忧伤
让我把孤独抛向星空
你是我唯一的爱
baby你别担心
我是为你封闭
只有你能带走我的视线
在梦里我曾听见你呼喊我
我对你的爱永远都不会改变
你是我唯一的爱
让我把孤独抛向星空
。。。。。。
车内太寂静了,就连歌者的喘气声都听得很分清。陶涛眨了下眼,坐正,“左老师,是不是男人初恋的对象都是唯一的?”以后再爱上什么人,只是在重复一个过程而已。
他有点诧异她的问题,眉毛动了动,“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男人和男人也是不同的。”
“左老师呢?”
他耸了下肩,“我初恋的对象有三个。”
她愣住。
“本来就是,我同一天收到三封情书。”
“那你就同意与她们一同交往?”
他斜了她一眼,倾起半侧的嘴角,“我没那么随便,她们三个看上去没办法分出先后,我又不知谁能让我动心,于是我就先挑了一个情书里没有错别字的,结果发现她不知怎么的,和我讲话,有点口吃,然后我又与个子最高的那个约会,她吃东西比我快比我多,这哪里象女人,我就直接把她也PK了。最后一个呢,是个文艺范儿,讲的那些个名词我一点都不听懂,我觉着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现在,我都记不起来她们长什么样的。我刚回国时,在中关村,有个女人站在路边冲我一直傻傻地笑,我很纳闷,她说她是我以前的女朋友,问我最近好吗?我瞅着她,怎么看怎么都是一个陌生人。”
陶涛忍不住了,呵呵直乐,“左老师的情史真是太壮观了,那你有没有爱得很心痛的女友?”
“切,”左修然撇了下嘴,“爱应该是愉悦的,爱得心痛干吗要爱,没有。”
“让你最愉悦的女友是?”
“不好说,我不知道我以后还会遇到什么样的女人。”
陶涛皱皱鼻子,“左老师真是花心呀!”
“我这是对感情负责,做不到承诺一辈子,我就什么也不说,合则聚,不合则分。”
在她的世界里,一份爱重如泰山,让她累死累活,为什么他就可以处理得象毛毛细雨般?陶涛深深地看着左修然飞扬的神情,不知是羡慕还是别的?只能讲每个人生活的方式不同。
“与左老师做朋友,只要不太投入,可能会很轻松。”她由衷地说。
“哼,我的眼光很高,一般人可是不入我的眼。”
“我知道,我知道。。。。。。”她捂着嘴笑,感觉两人又象回到他刚来时的和谐气氛中。“可是女人的要求很简单,一生睡在一个男人身边,跟着他去许多地方,哦,象三毛与荷西。”
相爱的男人,一生一个相伴共枕,足矣。
一个男人,就像一所房子,你有了多所好房子,并不代表从此闭门,而是打开了好几扇窗。
这种幸福要求很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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