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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太子爷第367部分阅读

    民国江山

    作者:醉非酒罪

    内容简介:    民国初年,兵祸不断,硝烟蔽日,江山血染。前朝帝王将相的后裔纷纷脱颖而出,群雄逐鹿、揽辔中原、争霸民国,蒙尘的传奇慢慢揭开。一位没有被载入史书的风云人物;一段被民国政府刻意隐瞒的历史……        江城子醉饮    遥想前朝岁岁寒,酒微酣,人黯然,擎盏问天,皓月惊无言。持戈逐鹿行渐远,平生愿,定中原。曾忆挥剑斩敌顽,黄沙穿,破楼兰,血染江山,群雄遮羞颜。箭厉弓韧旌旗掩,狼烟散,人未还。    -王梓竣        本书已独家授权17k文学网连载未经许可不得转载

    民国江山txt全集下载

    正文 楔子

    七月的台北正是台风肆虐的季节。今天气象台通过广播发布了台风警报,才下午五点,临街的店铺都已早早打烊;街上路人稀稀落落,行色匆匆;街边栽种的树木已被台风吹得东倒西歪,却又无奈地等着台风再次蹂躏。台风季节是台北普通市民理直气壮的偷懒季节,非但不用加班而且在有台风警报的时候可以提早收工。

    位于台北海南路上的国立历史博物馆受台风影响,一连几天游人萧条,今天一整天只在快下班的时候来了一位年轻人。

    接待员小姐十分不满,正不耐烦地劝着年轻人。

    “先生,我们快下班了,请明天再来吧”

    “我不是来参观的,我有事找你们馆长”年轻人小心地说。

    接待员小姐加重了语气:“先生,台风快到了,我们要马上闭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好吗”

    “我刚刚从英国赶来,确实有重要的事情找馆长,请帮忙找一下”年轻人固执地说。

    接待员小姐感到这个年轻人不达到目的会继续纠缠下去,为了能及时下班,只好说道:“好吧你在这里等等”

    不一会儿,接待员小姐从办公区出来,对年轻人说:“馆长很忙,你只有五分钟的时间,请跟我来”

    年轻人跟着接待员小姐来到馆长办公室,在办公室门前的接待台后面,疑似老chu女的馆长秘书指了指自己手腕上的表,告诫年轻人不要超时。

    馆长办公室面积不大,四壁除了门窗皆是顶到屋顶的书架,书架上码满了各种书籍,有些是崭新的,有些是古旧的线装书,正对门口有一台大大的办公桌,桌子上也堆满了大部头的书,桌子后面的墙上挂着一张“终身总统”蒋中正威严的半身像。

    画像下,身材高大但体态偏瘦,略微秃顶的老馆长正伏案写着什么听到有人进来,头也不抬地说:“找我有什么事吗”

    年轻人从随身背着的双肩旅行包里取出一摞厚厚的复印纸,轻轻放到办公桌上。

    “我刚刚从英国来,到台北出差,过几天就要回去,时间确实紧张,所以在这个时间来冒昧的打扰您。”年轻人见馆长依旧没有抬头,接着说:“我父亲过世时在他书房找到一本内容类似自传的手写本,看样子有些年头,这是手写本的影印件,想请您帮助鉴定一下。”

    馆长抬起头,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面无表情的看着年轻人,说:“你可以去鉴定科请他们给你做鉴定,他们很专业。”

    “您误会了,我想请您鉴定的是书中内容的价值。”年轻人礼貌地说:“您是中国近代史的权威,我相信您会对书里的内容感兴趣的。”

    “好吧放到这吧过两天来拿。”馆长低下头继续手里的工作。

    “谢谢您”年轻人说完有些窘迫地退出了办公室。

    过了两天,年轻人如约而至,当他进到馆长办公室时便猜到那本手写本是相当有价值的。

    “你好请坐”馆长热情的和年轻人握过手后又吩咐秘书去沏茶。

    “请问这本自传的作者是你家族里的人吗”馆长没有客套,开门见山地说。

    “不,家父生前曾与我说过,这本书是一位收藏家赠送他的,但他没有说是谁。”年轻人又迫不及待地问道:“自传里的内容是真实的吗”

    女秘书将香茶送来,悄身退出。馆长对年轻人做了个请用茶的动作,缓缓说道:

    “历史是胜利者和统治者书写的,历史没有芜菁之分只有真伪之辩,历史学者的责任是去伪存真。惭愧的是,我们历史学者只能研究属于过去时的东西,现在时是社会学者的研究范畴。”

    年轻人听得有些糊涂,问道:“您指的是这本自传里的内容仍然对当今社会有影响”

    馆长沉吟片刻,说道:“据我所查,自传的作者在中国近代史上确有其人,他所记叙的事情都与其他史实能够一一佐证……但是,不论台湾还是大陆对中国近代史已盖棺定论,并获得世界史学界的承认,这本书不会改变什么。”

    年轻人刚要开口说话,馆长挥手制止,轻声说道:“你可以找一个中立的历史学家来评判这些事,比如美国或英国的史学家……”

    馆长秘书推门进来为茶杯续了些热水,问道:“还需要些什么吗”

    馆长微微皱起眉头说:“没什么了,谢谢你”

    看着秘书掩上门,馆长看着她的背影,苦笑着说:“这是党国给我派的秘书,我只能按照统治者的意图书写他们认为满意的历史。所以,你不可能从我这里得到什么真实的历史。”

    “历史就是历史,是任何人更改不了的,可是您为什么这么说呢”年轻人不解地问。

    “拿史记秦始皇本纪来说,里面写秦王为人,蜂准,长目,挚鸟膺,豺声,少恩而虎狼心大陆说这是丑八怪的模样,可是我们则解释成严肃又英俊的样子。可见,所谓历史是随着社会环境的变化,而随心所欲的做出解释。”老馆长接着说:“还有一点,书写历史的人,让历史事件流传下来的人,也会根据社会环境或是上层统治的需要更有甚者,根据自己的好恶,来进行添加、删改。”

    年轻人锲而不舍地问:“我可不可以这样理解您的话,自传里的事情都是真实的,只是台湾当局出于种种顾虑不愿承认进而刻意掩盖”

    老馆长没有正面回答,拿起办公桌上当天的“中央日报”,指着一条消息嘲弄似的说:“又要戒严了,这个动员戡乱时期临时条款比宪法都要厉害唷哪个还敢乱说乱动”

    年轻人看到报纸上的内容是尼克松访华和日本准备与大陆建交的消息,这些消息足以刺激台湾当局敏感的神经,一戒严,监狱里的政治犯就人满为患。

    这个生长在欧洲社会中的年轻人对中国式的婉转暗示似懂非懂,对馆长说的话不十分明白,只能带着遗憾的心情离开了台北国立历史博物馆,转天便飞回了伦敦。

    年轻人回到伦敦的第三年,也就是公元一九七四年,英国剑桥大学历史学院的历史学家约翰埃尔弗教授发表了一篇名为历史不应选择性遗漏的调查报告。

    约翰埃尔弗教授根据一本手写体自传进行了两年多的调查研究,对发生在中国清末民初时期的一些历史事件提出了新的看法,一位在中国近代史上不应被忽略的人物逐渐浮现出来。这位险些改变中国历史进程的人被台湾当局刻意隐瞒长达四十余年。

    此篇报告一经刊出,举世哗然。面对历史学家和记者的诘问,台湾当局一反常态,没有进行回击、辩解,而是以沉默来应对,文中涉及到的相关人员也噤若寒蝉三缄其口。而大陆的史学家们正在牛棚和干校里以重体力劳动的方式净化心灵,无暇顾及这段与新中国毫不相干的历史,同样不能做出有价值的回答。这更加深了世人的疑问,这位被选择性遗漏的历史人物是否真的存在他或他的后人还活在世上吗他现在在哪里他的历史价值真如埃尔弗所言的那般值得大书特书吗做为一位能够影响中国社会发展进程的强者为何毫无痕迹的消失于历史舞台

    遗憾的是,这一年中国大陆与越南打响了一场收复西沙群岛的海战;太阳般的伟人提出了“三个世界”的理论,世界的目光被转移到了一片红色海洋般的中国大陆。不久,美国总统查德尼克松因水门丑闻引咎辞职,世界人民的娱乐精神被完全调动起来,怀着各种心态跟着美国人民一同起哄,热热闹闹地渡过了一九七四年。

    而后,一九七五年,目不暇接的事情纷至沓来:蒋总统病故、中国大陆发射返回型遥感卫星成世界上第三个掌握卫星返回技术的国家,美、英、法、德、意、日等国首脑举行第一次西方主要工业国家经济最高级会议确定了世界经济走向,黎巴嫩爆发大规模内战,埃及重新开放苏伊士运河,第一次全球性南北对话会议在巴黎召开,美国阿波罗号飞船与苏联联盟号飞船首次对接,美国的比尔盖茨和保罗艾伦创办了微软公司……

    至此,埃尔弗教授的调查报告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野,埃尔弗本人于一九七五年因病去世,调查报告和手书的自传再次蒙上了厚厚的灰尘。

    在台北国立历史博物馆的馆长办公室中,老馆长拿着行政院对埃尔弗报告不做回应、不予解密、不许透露的批示跌坐在沙发上,喃喃自语:“历史学者不还原真实历史,要我们又有何用……”

    捧起办公桌上厚厚的自传影印本,老馆长长叹一声,紧闭的双眼渗出了泪滴。眼泪打在自传上,洇湿了封面上的字迹,那是一首词,字迹渐渐模糊,渐渐扩散开来,仿佛有了灵性,诉说着那些被刻意遗忘的英雄岁月……

    江城子醉饮

    遥想前朝岁岁寒。

    酒微酣,人黯然。

    擎盏问天,皓月惊无言。

    持戈逐鹿行渐远,平生愿,定中原。

    曾忆挥剑斩敌顽。

    黄沙穿,破楼兰。

    血染江山,群雄遮羞颜。

    箭厉弓韧旌旗掩,狼烟散,人未还。

    -王梓竣

    正文 第一章 奉天城外

    清光绪三十一年公元一九零五年,三月的东北黑土地上,寒风阵阵,四野萧瑟。日俄战争正进行的如火如荼,清政府竟划出东北土地给这两个禽兽国家交战,大清国无耻地宣布中立。东北交战区惨遭蹂躏、生灵涂炭,百姓流离失所,到处都是破败无人的房屋,枯黄的野草占据了大片庄稼地,一望极目,田地荒凉,而不时响起的枪炮声更使阴沉的天空显得肃杀。

    奉天,这座意为奉天承运的东北重镇,虽是满清陪都,却也未能幸免。奉天城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日军突破防守奉天的俄军外围防线将俄军压缩在城中。俄军凭借坚固的城墙负隅顽抗,日军猛攻一阵伤亡惨重,暂时停止了攻击。双方各自舔吮着伤口,准备着更加残酷的厮杀。

    天空乌云密布,城内腾起的数十股硝烟着墨般的对天空渲染着。奉天郊外一条残破的官道上,逃难的人群拥挤着向城外迁移。难民们低声咒骂着大清国的“中立”和日俄的禽兽兵,拖儿带女迈着沉重的步履涌向城外。人群中压抑着哭泣声混合着孩子的叫喊声,看起来更像是一支送葬的队伍。

    啪啪几声清脆的枪响从城内传出来,人群惊慌地加快了速度。一个身穿灰布棉衣的清瘦中年人从城里的方向跑了过来,身后不远处是追赶他的几个老毛子。老毛子叽里咕噜地喊着什么人群中有懂俄语的人小声重复着抓j细人流偏向路的一边,闪出空隙。既然是老毛子要抓的人,当然是日军的j细了,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又是几声枪响,子弹呼啸着飞过人们的头顶,胆小的人已经俯卧在地。日军j细中了枪,跑起来跌跌撞撞,他身上的短襟棉衣敞着胸,黑色缅裆棉裤的裤腿上被子弹翻起一块雪白的棉絮,不一会儿便染成了红色,他身后拖着淅沥的血迹跑到一辆马车前,气喘吁吁地对车夫说:“救救我,我是中国人”

    赶车的老汉鄙夷地啐了一口,脚一蹬将j细踹翻在地,手里扬着鞭子恨恨地说:“是中国人更他妈不救你帮洋鬼子在中国地盘上欺负中国人”

    j细捂着不断渗出鲜血的大腿挣扎着爬起来,又踉跄着向前跑去,身后的老毛子追得更近了,老毛子水连珠注上的刺刀已清晰可见,随着奔跑一闪一闪的格外耀眼。

    j细支撑不住,扑倒在一架手推车上,推车的中年汉子将车把一歪将j细摔下车,推着车慌忙向前跑去。人们怕受牵连都靠着路边低头快速行进,看都不看他一眼。j细奋力挣扎着却站不起来,腿上的血流得更多了,洇湿了整条裤腿,求生的欲望使他吃力地向前爬着。老毛子见猎物已经无力逃脱便放缓了追赶的脚步,狞笑着围了上来。

    人流中两个骑马的人驱马离开了队伍,缓缓靠近j细。一匹马上坐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孩子,另一匹马上端坐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这一老一少方才是牵着马混在逃难的人群中,并没有引起人们的注意,这时骑在马上方显得出众。

    老者身材高大,衣着朴素简单,一身干净的棉布长袍让人猜不出他的来历,他神色从容,气定神闲,骑在马上宛如在自己的牧场上巡视,分明没将老毛子放在眼中。特别是那半大孩子,小小年纪神色也如老者般冷静,面貌清秀稚嫩却透出成人才有的威严,头戴狐狸皮的暖帽,帽正是一粒珍珠。虽然不华贵却显得雅致。

    两匹马踱到j细跟前,小孩子开口对老者说:“到底还是中国人,郑师傅,我们救他走吧”

    白须老者略一点头,从马上俯下身子,一把抓起那j细的要带,竟毫不费力的将他横放到马背上。不远处的老毛子兵见状哇哇怪叫着冲了上来。两人一勒马缰调转了马头,手一扬鞭,两匹马一阵嘶鸣,奋蹄而去,甩下了身后的追兵。老毛子兵急忙开枪射击,枪声惊吓了难民,官道上霎时人喊马嘶混乱一片。

    一老一少纵马离开拥挤的官道,在旷野里向远处跑去。

    一阵飞速疾驰,伏在马背上的j细伤口被颠簸的产生阵阵剧痛,忍不住呻吟起来。老者回头见已摆脱了追兵,便稍稍勒了勒缰绳,两匹马渐渐放缓了速度。

    郑师傅没有理会j细的痛苦的呻吟,却对着孩子严厉地说:“竣儿,已经给你讲过很多次了,快马奔驰的时候一定要将脊背稍稍弯曲,像你这般挺直腰杆,样子倒是好看,可时间长了容易伤到颈骨和骶骨”

    孩子恭敬地回答:“是,竣儿谨记”

    在一处树林中两匹马停了下来,郑师傅将j细抱下马放到一棵枯死的梨树下靠着树干坐好,又从马鞍的夹袋中掏出一些止血药和布条,给j细包扎伤口。

    “晚辈吴佩孚,谢您老的救命之恩”j细强忍着疼痛说。

    郑师傅包扎好他的伤口,站起身面无表情地说:“不要谢我,我怎会出手救一个助纣为虐的j细”

    吴佩孚尴尬地辩解道:“俄国人侵占我东北国土,我们无力抵抗,只能借日人的势力才能驱逐他们……我也是受朝廷委派不得不为之,替日人刺探情报,我心中也是不情愿的。”

    “要谢就谢我家公子吧是他让我救你的”郑师傅缓和了口气。

    “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吴佩孚侧头转向竣儿。

    竣儿用与之年龄不符的眼光打量着吴佩孚,说道:“你帮日人做事,又怎知不是前门拒虎,后门进狼”

    吴佩孚讪讪地说:“小兄弟,你说得对可我只是一个小小的见习参谋,不能左右朝政……他日如能为民出声,必当尽全力自强御侮……”

    “伤好些了吗”竣儿似乎不愿再谈论此事,打断了他的话。

    “好多了公子的伤药真是神奇”吴佩孚活动了一下腿,血已经止住,已无大碍。

    “那你就快些走吧这里还是俄国人的控制范围”郑师傅冰冷冷地说道。

    吴佩孚从地上拾起根粗树枝当做拐杖慢慢撑着站起来,对竣儿说:“敢问公子大名,日后定当重重酬谢”

    老者哼了一声,鄙夷地说:“只要你日后少为清廷做这些混账事就是谢我们了”

    竣儿红扑扑的小脸露出善意的微笑,说道:“在下王梓竣,举手之劳,无需言谢”

    吴佩孚从腰中解下一块紫檀木的配饰腰牌递给王梓竣说:“吴某必永记今日救命之恩这腰牌虽不值钱,却是祖父赐我的傍身祥物,请公子收下,权当吴某与公子的相识纪念。吴某不会永远只是个末流测绘参谋,他日腾达之时定会再寻恩公”

    王梓竣和郑师傅见吴佩孚有礼而真诚,不似寻常北洋清军的猥琐模样,郑师傅本不想收此礼物,但这腰牌确实算不得贵重,便对用目光征询他意见的王梓竣微微点了点头,王梓竣接过了乌亮光泽的腰牌,三寸长的紫檀木发出淡淡地香味,一面篆刻着子玉二字,另一面雕着梅兰竹菊四君子,腰牌做工精细,造型古朴,王梓竣郑重地挂在了腰间。

    吴佩孚对二人深鞠一躬,再没说什么转身蹒跚着走了。

    望着吴佩孚的身影渐渐淡出视线,郑师傅自言自语:“困境中尚可有礼有节,在清军中也算难得了。”

    两人牵着马缓步行于旷野。边走边聊,郑师傅道:“我们出游已两年了,踏遍江南、西北、中原,算是完成了一项祖辈遗训,况且当下战祸连绵、匪盗肆虐,我们也该回去了”

    王梓竣游历了绵柔的江南,见识了苍凉的西北,也理解了“得中原者得天下”的含义,却似乎没有尽兴,说道:“好多的知名去处还没去,这就回去么”

    郑师傅变了脸色,严厉地说:“我们是出来游玩的吗你倒是给我说说我们是做什么来了”

    王梓竣趁着师傅不注意吐吐舌头,朗声说道:“我们王家有十二岁成人之家规,十二岁时必须出门历练。”

    “为什么王家的孩子十二岁便算做成人”

    王梓竣大声说:“因为王家肩负着灭清复国的大业,我们是大明潞王朱常淓的后代,我们决不能忘记国恨家仇,凡朱氏子嗣须以复国为毕生之追求,不死不休使命所系、任重道远,所以我们十二岁时就算做成人,肩负责任”

    当年明朝潞王朱常淓国破之时忍辱负重假意降清,但事不机密,被顺治所杀。潞王有一独子,被贴身卫士救走,之后改姓埋名四处躲避清廷追杀,这王梓竣就是潞王后嗣。

    郑师傅赞许地点点头,说:“三岁识字,五岁背诵兵书、学习武艺,十二岁便要出门历练这是祖辈的规矩……”

    王梓竣打断师傅的话,调皮地说道:“要博学之,审问之,慎思之,明辨之,笃行之。这我都知道”

    郑师傅佯怒的脸上露出了笑意,轻轻拍了一下王梓竣的后背:“你父亲小时候可不像你这么顽皮”

    “父亲比我强,复国大业也没有成功”王梓竣强辩道。

    “嗯,你父亲的天分比你差了一些,从小身体又不好,不能习武,但是他做生意有一套办法,现在王家的家业比上辈大了不止几倍,这些钱财都用在了复国大业上,他也算尽了自己的一份力前几辈因清廷势大难于扳倒,现在清廷颓势已显,你一定要用心读书刻苦习武,争取做个复国皇帝”郑师傅鼓励道。

    “郑师傅,我做了皇帝一定封你做大官”年少的王梓竣从小生活在家族复国的梦想中,所以说出这样的话感觉并无不妥。

    郑师傅哈哈大笑起来,说:“我郑家几代做王家教头,难不成就是图你封的大官么”

    王梓竣挠挠脑袋,不解地问:“要是复国成功,师傅不做大官又去干什么呢”

    郑师傅的目光忽然黯淡下来,说道:“我祖上本姓李,世代习武、游侠江湖,太祖时因开国有功受封柱国大都督便一直辅佐朱家,国破之时又护着你们逃到东北,先祖父感念国姓爷的忠勇,于是改姓郑。我这一辈已经辅佐你们父子两代了,如竣儿真能重登金銮,老朽当归隐山林。”

    “师傅不是说,你会一直帮我吗”王梓竣有些急了。

    郑师傅忽然脸上一阵抽搐,忙用手按住胸膛,像是在压抑着痛苦,答非所问地对王梓竣说:“我们该回去了”

    王梓竣没注意到郑师傅的不适,不得其解,摇摇头说:“我要师傅永远陪着我”

    郑师傅痛苦的脸上挤出一丝微笑,说道:“男儿当自立自强,杀伐决断不能只依听人言,要有自己的主见……等你长大了就会明白了”

    王梓竣望着压抑的天空,点了点头。

    远处隆隆的炮声像滚雷般乍响,日俄间又开始了厮杀。一老一少纵马荒野之中,说说笑笑间已出了奉天战场的边界,将枪炮声留在了身后。

    注:m1891型莫辛纳甘步枪,1891年成为俄国的制式步枪。中国人一般称呼其为水连珠。

    正文 第二章 回家

    顺着奉天至北京的官道往西走是锦州府,锦州府再向南是一座靠海的小城,此城是通联关内外的咽喉要道。沙俄和日本皆对东北虎视眈眈之际,朝廷对这里也逐渐重视起来,三年前刚刚被设成县制,取名绥中,是永远安宁的中后所之意。绥中成了“关外第一县”。

    绥中北靠燕山、南临为渤海海岸,自古便盛产蟹贝鱼虾,特别是渤海对虾和梭子蟹更是朝廷御膳之物。在北京居住的王公贵族、八旗子弟对此类海鲜也是趋之若鹜,北京不靠海,海产品不容易运进来,除了朝廷快马运进宫廷的,其他普通运输即使运到北京也多半不新鲜了。北京市面上的少量海鲜产品被这些有钱人炒得价格昂贵,寻常百姓则是望鲜兴叹。

    绥中贩运海鲜的大户当属王家。王家是外来户,到此定居不过三代。刚到此地时,王家主人只是购了条渔船随当地渔民出海捕捞海鲜,所获并不丰厚。第二代时,王家男主人王懿虽然身子骨弱,不宜出海捕捞,却心思灵敏,颇有生意人的精明头脑。

    绥中沿海的海鲜品四季不断,但五月和十月是即将产卵或越冬的虾蟹最肥美最易捕获的时节,王懿在这两个月份平价收购本地海鲜产品,装在数个盛满海水的大木桶中用冬天窖藏的冰围在四周,然后用几辆马车快运到北京。虽然路途遥远,要走上数天,运到北京鱼虾会死掉大半,但即使这鲜活的一小半就能卖出收购价几倍的银钱,死的鱼虾再稍稍便宜些也能很快出手。一年之中这几趟贩运便能赚得钵满盆盈。王家经过几年的经营,生意越做越大,家业也渐渐丰满起来。不仅盖了一处大院子,而且还购置了百十亩良田,成了绥中为数不多的有钱人。

    到达绥中城内已近午时,郑师傅和王梓竣牵着马,对街道旁的熟人微笑着打招呼。虽然人们对王家这个不苟言笑的老师颇多微词,但对聪明乖巧的小梓竣还是蛮喜欢的。

    “竣儿”王家运输队里叶老二的媳妇叫着王梓竣的孚仭矫骸俺鋈チ侥辏さ迷椒⒆呈盗耍〕闪舜笮镒樱 br gt;

    “二婶好二婶没见老,也是越来越漂亮了”王梓竣喜欢这个小时候经常给他上树摘果子吃的二婶。

    “竣儿,你娘今天还念叨你呢你回来她就放心了”叶二婶被王梓竣说得有些飘飘然,但见四周的街坊都看着她发笑,慌忙转移话题,又顺手抓了一把山果塞到王梓竣手中。

    “谢谢二婶”王梓竣笑着答礼。

    已是五月初,正是蟹肥虾鲜的季节,近海的人们都在海边忙碌着,一年的家用全在五、十两个月。王懿带人去海边收购海鲜,外观朴素雅致的王家大院显得十分静谧。

    两人来到王家大院门前,早有灵通的人告诉了王梓竣的继母王李氏,王李氏站在院子门前正等着他们。梓竣的生母生下梓竣不久便过世了,父亲王懿是王家的单传,为了兴旺家族、为朱家保留足够的复国力量就续弦娶了年轻美貌的李氏为妻,大概因王懿体质欠佳的缘故,李氏始终没有怀上孩子。李氏便对梓竣视同己出,爱护备至。

    李氏见师徒两人的身影出现在视线里,忙趋步上前,先是恭恭敬敬地对郑师傅施礼,在郑师傅还礼后才将风尘仆仆的王梓竣抱入怀中。

    “儿啊”李氏抱着梓竣眼泪大颗大颗的滴落“想死娘了”

    “娘,别哭,竣儿这不是回来了吗”王梓竣鼻子一酸,带着哭腔说道。

    郑师傅以臣下之礼,俯身轻声劝慰道:“夫人保重身体,竣儿完成祖训平安归来,应是欢喜才对”

    李氏擦了擦泪,说:“郑师傅说得对,我刚才是欢喜的”

    王梓竣听说父亲王懿去海边收货,稍显失落。李氏拉着他的手回到王家大院,直说竣儿长得高了,身体壮实了。李氏欢喜地催着后厨做梓竣爱吃的饭菜,又吩咐佣人烧洗澡水。一番洗涮后,王梓竣和郑师傅来到后院一所看似储藏室的小房子里,这里供着潞王朱常淓的牌位,朱家潞王一脉被清廷追杀时,在逃亡途中立下规矩,若无要紧事情,每日当参拜一次潞王灵位,以示没有忘记国恨家仇。

    在海边指挥伙计过秤装货的王懿听人说梓竣回来了,父子分别两年,骨肉之情催发的想念本就强烈,得到消息便急忙从海边赶回家中。

    王懿身着蓝棉袍、缎子马甲、头戴熊皮帽、撑着一把象征身份的洋布伞,一副商人打扮,但眉宇间却闪隐着令人敬畏的威严,这种说不出的气势也让他做生意时更多地得到别人信任。他急匆匆地赶到家,见过郑师傅,嘘寒问暖一番,见郑师傅面露疲态,便让郑师傅先回房休息,毕竟是六十多岁的人了,为朱家的复国梦操心费力、任劳任怨,王懿心中一直敬他为父辈。

    虽说心中对爱子疼爱有加,但为了使孩子能够服从家族的意志,王懿的管教向来严厉,与梓竣从不嬉笑玩闹。

    此刻王懿表情严肃,端坐在正堂上,将佣人退下后,向坐在下首的王梓竣问道:“出行前我曾对你说过不登高山,不知天之高也;不临深溪,不知地之厚也你此次外出远行,可长了什么见识”

    王梓竣心知父亲绝不是问他游览了什么名胜风景,起身站在父亲面前,规规矩矩地回答:“儿此次远游,得悉广州附近革命党猖獗,党首孙文宣扬驱除鞑虏,恢复中华,创立民国,平均地权成为清廷祸患,此人在广东影响颇大,百姓支持者甚众。”

    “清廷在全国推行新政、编练新军,各地都有军事讲堂,大些的地方聘洋人授课,教习洋枪洋炮和西洋战法……江南的新军及新派人物、留洋回来的学生大部已不再留辫子……儿与郑师傅由烟台登船自海路出关到达大连,恰逢日俄在东北交战,战区民声鼎沸,怨声载道,国人俱是咒骂大清国的荒唐无能。以儿之见,满清经过数次民众激变和列强的欺凌,国运日衰,气数将尽,亡国已在须臾之间。”

    王懿露出少有的笑容,赞许地点点头“嗯,不错,接着说”

    ……

    父子二人直聊到傍晚掌灯时分,急得李氏几次欲推门而入但终是不敢,做好的饭菜翻热了几次,只好赏予下人。李氏不知两人还要说到什么时候,情急之下请出了郑师傅,这才结束了问询,一家人吃上一顿团圆饭。

    餐桌上是丰盛的时令海鲜,王梓竣从小喜欢吃蒸螃蟹,李氏特意到王懿收到的海货里挑选了一些最肥最大的母蟹。母蟹的蟹黄最宜蒸食,蟹黄满满登登的会将蟹壳顶开。蒸好后掰下蟹足将蟹黄挑到碗里,不能用筷子,与螃蟹接触的除了手什么都不可以,怕出了杂味。喜欢鲜味的直接吃,喜欢味重的可以放些姜末和醋,味道很是鲜靓。蒸海蟹时,刚上灶不能用快火,只用文火慢慢蒸。如用快火,螃蟹受热拼命挣扎,蟹足会掉下来,光秃秃的螃蟹端上餐桌影响食欲。

    李氏今日亲自下厨为梓竣做了一道听到菜名都会流口水的“芙蓉蟹丸”。这道菜梓竣从小到大就是吃不够,而且认定只有李氏做的才地道、才对味。“芙蓉蟹丸”是挑选稍小些的母蟹壳,那种带着满满蟹黄的蟹壳,在每只蟹壳里放上一个肉丸子,丸子是用猪肉和鸡蛋清打出来的,只能放少许盐,其他作料一概不加,这样蒸出来的丸子味道不仅有肉的口感更有蟹黄的鲜味。王梓竣忽视了桌上其他美味佳肴,一口气吃了五个蟹丸才稍稍放慢了吃速。

    李氏不停地给梓竣剥蟹壳,将里面的蟹黄放到梓竣的碗里,疼惜地劝梓竣多吃些。王懿和郑师傅两人推杯换盏聊着一路的见闻趣事,一家人其乐融融。

    清国越是多事,王懿心中越是欢喜,对郑师傅说:“竣儿说如今关内已是纷纷攘攘,清国妖后的龙椅怕是坐不住了,朱家做何打算请郑师傅指点。”

    郑师傅放下酒杯,轻拢了一下银白的胡须,清咳一声,缓缓说道:“清国早非十全武功的帝国,妖后将清帝囚禁,自揽朝政,此是内乱;外则汉臣的权势逐渐增大,已能左右朝纲。加之洋人的欺压,清廷割地赔款,更是变本加厉地掠夺民间财富,国人早已怨气冲天……”

    说到这儿郑师傅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王懿和王梓竣连忙起身帮郑师傅揉胸捶背,郑师傅毕竟年纪大了,又陪着梓竣游历两年多,一路上风餐露宿、起伏颠簸,还要照顾梓竣的衣食住行,已是操劳过度。

    郑师傅呷了一口酒,强自压了下去,接着说:“老夫也认为……咳、咳……清国倾覆在即,只是……只是清廷结怨甚多,多股势力都虎视眈眈,不知会毁于谁手,是朝中汉官还是草民英雄尚不明晰……唉如果没有新君定鼎中原,天下将四分五裂,纷争必起……可惜我们大明后裔竟颓弱至此,没有能力与群雄逐鹿中原……”

    郑师傅暗暗自责,越说越低沉。王懿心中更是沉痛,眼瞅着反清复明的机会到来,却只能做个旁观者,十几代人的努力终是镜花水月。盼着天下纷乱时振臂一呼“我是大明朱家皇嗣”应者云集,鼎力相助的事简直是不可能的。清朝奴役汉民二百六十年中,朱家人只是前四十年还能高举汉旗抵抗满人。被满清剿灭后,满清开始了对汉人血腥镇压和残酷统治,朱姓皇族后裔东躲西藏隐没民间没有了音讯,此瓜熟蒂落的时候谁能让你白白占这天大的便宜

    餐桌上的气氛很压抑,一家人都停了手里的碗筷,不言不语,只有郑师傅间或咳嗽几声。过了片刻,王懿打破了沉闷:“这些年来,我一直来往于绥中与北京间,贩运海鲜倒是其次,主要是在北京结交一些有识之士,并且资助他们开办了一家书院,人数只有十几人,这些人也是文弱书生流,怕是当不起重任……”

    王梓竣几次欲开口说话,但家规森严,张了张口没出声。这时郑师傅摇摇头说:“这些人靠不住的……咳、咳……这次远行,我也感触良多。当今天下之变化大部是拜洋人所赐,所谓天朝大国在洋枪洋炮前不堪一击,清廷的师夷长技以制夷只是自欺欺人……咳……现在各地都在选派留洋学生去东洋学习战法技能,要想办法让竣儿也出去学,学些洋人的真本领,效法他们打败清廷”

    正文 第三章 赴日求学

    “我倒是跟锦州府的刘统带有过数面之缘,刘统带在北京办事时我曾给他住的驿馆送过海货,有时刘统带闲来无事与我聊聊,我可以去锦州府找他帮忙举荐竣儿留洋。”王懿脑子转的飞快,想到了这个可以利用的关系。

    郑师傅点点头:“这件事要抓紧去办……咳……”

    趁着郑师傅和父亲说话间隙,忍了多时的王梓竣连忙说:“父亲说过,先祖潞王曾在河南信阳附近的英武山上藏了大批财物,用以反清复明,我们何不取出来趁清妖大乱之时拉起义军以争天下呢”

    王懿摇摇头,叹了口气说:“英武山的宝藏只是先辈口口相传,不知是真是假。其实潞王晏驾后此事便被泄露,清廷派人到英武山挖掘藏宝,直将英武山挖了个千疮百孔也没找到,便道此事子虚乌有。随后信阳附近的百姓闻讯也到英武山大肆搜寻,依然一无所获,挖了几年以后人们才渐渐散去,直到现在依然有零星贪宝之人上山挖掘。”

    王梓竣急切地问道:“难道潞王只是想戏弄清</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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