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恩拿着萧从雨的手杖,快步跟上,还嘲讽地说了句:“这个小姑娘很可爱,您的讨好不是没有价值的。”
“您真的只是个战争观察员嘛?我看您观察任何一件事可都够用心的!”约翰没好气的回答:“您还看出什么来了?上帝,这个国家的确够瞧的!如此一团糟,居然还在内战!不然我们就不必去洛邑,我也就不必在这里跟您拌嘴了!”
“哦,内战~”克莱恩不以为然地说:“内战有什么值得羞耻的地方?只因国民爱国心长才有内战!瞧我的祖父这一代,他的兄弟堂兄弟一起参加过战斗,现在的德意志帝国是全欧洲最强大的国家……”
约翰翻了个白眼,表示对克莱恩的理论和德式英语的双重鄙视,然后放下早已盯上那堆成宝塔状的果子的清卿,和她一起挑起沙果来,一边挑还一边问:“宝贝儿,这个看起来不怎么甜,你确定要吃?”
清卿点点头,肯定道Sure!不过一天的功夫,她已完全和约翰混熟了,对他笑,让他抱,也愿意享受他提供的零食。裴洛站在站台上,远远地看着女儿叹道:“真没有想到,还能回到洛邑去!那两天我在据点的时候,是时时刻刻做好了死的决心。”
萧从雨很温柔地说:“我在重庆也是时时刻刻都记挂着你。”听他的口吻,就像是恋人久别重逢。
裴洛躲避着他的视线,转过身边走边道:“二哥,逃难的日子不好过,那时候我就想,要是能逃出来,这辈子都不会再带着清卿冒这样的险了。”她欲言又止,直到快走到站台的尽头了才鼓起勇气接着说,“我不是个合格的母亲,也不是个合格的妻子,说到组成家庭,我是不胜任的——”
“你是自己害怕了,还是想让我知难而退?”萧从雨头稍扬,看了看头顶的晴空说:“你以为你不胜任,可别人就一定做得比你好吗?”他摇了摇头,“这世上不能胜任职责的人多得是,恐怕还轮不到你来忏悔,何况我也不是神父。”
在最后一道黑色铸铁隔栅前,他停下来低头看她,眼神温柔之极:“你不必如此自责,你用心爱过了,也温暖过很多人的心,是那些人没福气,他们不知你的好,没资格把你留在身边。你太单纯也太善良了,才会纠缠于谁对谁错。你要相信还有人认识你的可贵,由衷地欣赏你,真切地想和你在一起,哪怕为了这一点,将永无安宁之日。”
他说的是他自己。裴洛呆呆地看着他,这一刻,她凉的心又动摇了。她的情感成长一直不太顺利,所以多少有点不自信,更断定人在爱欲中,独来独往,独生独死,苦乐自当,无有代者。这么多的不如意,她筋疲力尽的应对着,人生的旅途,她跌跌撞撞地奔波着。
她时常陷入一个梦境,自己在车站里,匆忙拥挤的人群,打她左右逼上来,把她夹在中间。走路的人全是低了头往前奔,谁都不和谁打个招呼,他们都有明确的方向,知道去哪里,上哪一节车厢,开往什么目的地,眼看着每一节车厢停下又开走,她也很想上去,可又恍惚记得自己曾上错了车,走错了路,只好徘徊着犹豫着,直到他突然出现,不由分说,拉住了她的手便走。他英俊瘦长,骨骼修长的手包容而温暖,走起路来像是脊梁骨上了钢条,步子大而有力,像是戏台上的英雄人物夸大了的步伐。他说这世上所有感情的成败,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他的努力,会改变一切,包括好的,也包括不好的。慢慢的,她的唇角,浮起一个微笑,有点凄凉。迟来,有时候比永远不来还要悲哀。她还有资格给他多一点超出友谊的感情吗?
裴洛脸色发白,接下去就是她那惯常的最尊严又最叫人难受的沉默,还能怎样呢?爱是不用隐瞒的,可是她的经历,她的教育,叫她不敢对着这份出格的爱正眼看,这也就是使她无时无刻不提醒着自己要和萧从雨保持距离,和他疏远的原因。
“你一定会觉得我是错的,但请你回想,我从来只有一种态度,一种愿意属于你的态度。我对你几多坦白,从来没有对别人那样过。难道你还是不相信?”萧从雨深沉多思的目光慢慢投向铁轨交错延伸的远方道:“我说的并不过火——”
“我不值得。”裴洛忽而说,她并不回头望他,却迎着那微微飘过的风眨了眨眼睛。
“上天未必这样想!”萧从雨断然道:“凡我们认为好的,值得的,便是爱。既然为爱,无所谓值得不值得。我们活一世不是为了让别人评论我们的是非,是要争取不违背自己的本心。”
洛邑的官邸得到萧从风的特别交代,在香山路物色了一栋西班牙式两层洋楼,随后紧急采购了一套英国款的印度红木家具,用蜂蜡擦得雪亮,精美的瓷器、银器和水晶器皿更是一大柜一大柜的,弹簧沙发又大又软,务必使人坐进去好像掉进了云端。
主卧室的寝具缀满奶白色的阿尔萨斯花边,儿童室有粉红的窗帘,窗台上时常趴着一只玳瑁猫,非但会抓老鼠,还会捉麻雀,露台上挂着一只鹦鹉,见了人总会说:“吃了嘛您哪!”书斋也是他用心的地方,铺着厚厚的地毯,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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