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出是一曲探戈,渐渐有人下到舞池中央跳了起来,裴洛一手托腮,看着舞池里的樊周和彭美娜出神,这两个人的舞姿算不上多出色,然而的确是配合得体,进退有度,彭美娜的雪青闪蓝百褶裙很争气,跳起探戈并无障碍,和樊周裤线笔挺的呢绒西装倒也搭调。
“裴小姐不跳舞吗?”萧从风问。
裴洛正神游太虚,还没听清却下意识的点了点头,于是迅疾就被拉了起来,虽然毫无准备,一旦上了舞台,她还是条件反射的立刻就对自己准确的定了位,这激越而断奏的音乐啊,正是所有双人舞之中舞者之间关系最为紧密的探戈!
就像一场男性和女性自愿投入其中的战争或者搏斗,男女舞伴间强烈的目光和身体接触就是探戈的灵魂所在。裴洛的舞风敏捷轻巧,如同一只无声无息的猫,讲究身体的敏锐度与柔韧度,而萧从风的舞风则无疑是行军型的,他的舞姿十分沉稳,行进间如同秋风扫落叶,给人以斩钉截铁、棱角分明的感觉,虽然两个人的表情都是严肃而深沉,但动作却默契而有爆发力,这是唯一不得微笑的舞蹈,却隐藏了无限的想象力和激情,或许只有这种隐藏在舞蹈中的狂放,才可以化解冰冷封闭的心。
他们跳得那样热烈,以至于原来准备起舞的几对都停了下来,大家远远地看着他俩跳,萧从风托着裴洛的腰,贴得很近,轻轻握着她的指尖,时而拉的很远,时而又撒开手,各自随着音乐的旋律进退起伏。裴洛高高地抬起手臂,微微地侧着肩膀,俯仰、回旋,又轻盈,又奔放,她的眼睛发亮,飘云絮图案的金丝绒长裙随着她的舞步一闪一闪的飘扬,就像一朵怒放的大花,大家都看得痴了。
萧从风那贴紧的怀抱,带着秋季肃杀的清苦意味,时而激越奔放,时而如泣如诉,或嫉世愤俗,或感时伤怀,使裴洛完全忘记了周遭的一切,全身心浸透在这永恒的战场上,一个华丽顿挫的舞步后面往往立刻就是一个静止,纠缠、交叉、左顾右盼的眼神,纷纷交织,厮杀中甚至弥漫起淡淡的血腥味,裴洛整个晚上只有跳这一支舞是种享受,她只觉得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头顶麻了,脚也麻了,连光线里的尘埃都看的清清楚楚,所有的感官都被打开了,似乎有个声音就在耳边说——跳啊!跳啊!跳痛快了啊!
音乐结束了,太短了,美的东西总是那样短促,但是似乎也够了!
彭美娜坐在尘埃起舞的一盏流苏小台灯旁休息,樊周陪在她身边,看她侧扬着一头□浪,一手端着酒杯,一手却夹着一根细长的女士烟,吞吞吐吐,眼神嫉妒中夹杂着不屑:“裴小姐在英国是上过舞蹈学校的——”
“我们不必上课,也可以跳的很舒服,”樊周笑了笑,看向舞池中那两个人:“不是所有人都能够掌握那样的技巧,只要找到合适的舞伴,可以从舞蹈中得到快乐不就足够了吗?美娜,你为什么总是羡慕别人所拥有的,而看不到自己所拥有的呢?”
正文 第124章(萧老大小照一张)
UC小说网 更新时间:2011118 10:49:37 本章字数:2633
这一个晚上,女士们都没停下来过,总有人排着队的来请她们,原来伴奏的也都是华北军的军官们,就连罗非萍都被他们拉着连跳了三只舞,跳完第三只时她气喘吁吁的退下来,无论如何都要休息一下,谁来请都摆手谢绝,萧从风盯着舞池里纷杂的人影,向靠在沙发上的她递过去一杯橘子汁道:“我的这些部下不太懂礼数,还请罗主席原谅,这光棍男人就是落不下女人和舞会——”
罗非萍了然的点头:“他们都是年轻人,原该活泼些,况且前线清苦,军长又是出了名的治军严厉,偶尔跳个舞也不算什么,何必如此见外?”她仿佛听见房子外面的风刮得更凶猛了,呼呼的吼声掺进音乐里来,盖倒了人声、脚步声、杯子的碰撞声等一切杂音。满天该是灰白的云头,快马似的飞奔,飞奔!这俄罗斯风格的音乐即便再欢快也总有一丝悲凉,如同漫步在贝加尔湖旁,凛冽的寒风就像刀子一样划过脸庞,使人内心忧伤:
你去向何方?
你不愿等我?
我不等你
我的力量仍不够强大
从这空虚
我将沉入静谧
没人能觉察
我祝福的方式
从这静谧
我将去向深沉
罗非萍翘起头寻找着彭美娜和裴洛,目光复杂,忽然她急促的说:“刚才那只舞实在天衣无缝!军长不打算做圣徒了吗?可是我记得裴小姐刚刚订婚——”
“我知道,”萧从风慢慢的说:“罗主席,我的脾气你总应该明白,自从她故世,我就什么都灰心,目前的状况我是没办法和谁去争,只能活一天就寻一天的快乐罢了,假如这也有罪,你就尽管谴责我!”
罗非萍虽然没有谴责他,却明显的不赞成的说:“这又何必,金小姐不是更能使人幸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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