绒玩具,从大到小,各种形状,各种尺寸,简直就是个毛绒动物园。
他满脸不确定地看向身后的人,姜城顺手把他推了进去,“没走错。”
“怎么……怎么成这样了?”
姜城没说话,他径直走到沙发上坐下,“你过来自己弄吧,我手不方便。”
陈未闻声,赶忙走过去,这才看见放满鲜花的茶几上摆着一个蛋糕盒子,他在面前人的示意下,解开丝带,拿开盖子,果然看到漂亮的生日蛋糕,“这是……”
姜城把包装盒拿远了些,单手扯开蜡烛的包装纸,不多不少,插了十五根,又拿火机一根一根点着,“不是生日么?你可别跟我说,不是今天。”
是今天,但从来没有人知道,就算有人知道,也不会有人记得,可现在,有个人不仅知道,他还记得,不仅记得,还给了他一个怎么都没想到的惊喜。
他站在一堆可爱的玩偶中间,慢慢红了眼睛,“这些……都是给我的吗?”
姜城拿还带着血渍的手指蹭掉他脸上掉不停的金豆子,“生日快乐,小鬼。”
“那我……我是不是可以许愿?”
“如果你认为能成真的话。”
“当然能成真了。”陈未吸吸鼻子,不假思索地说了一句,然后看向蛋糕上的蜡烛,贪得无厌地开始许愿,直许到蜡烛快要烧完,才依依不舍地吹灭了火焰。
姜城取下左腕上的手表,朝面前人递过去,“生日礼物,别嫌是旧的。”
陈未接过他的生日礼物,那是一块儿式样简单的手表,黑色表带,白色表盘,银色指针,三点钟方向缺了一个时刻点,第一次见面姜城就带着这块表,几乎从不离身,他张开口,想说谢谢,但喉咙哽住了,什么也说不出来。
陈未感受到了心意,仪式就变得不再重要,但姜少爷显然是个典型的完美主义者,陈未催他去休息,对方压着伤口,顶着一头冷汗,却还坚持要给他把生日过完,陈未只好抱起蛋糕,顺着裱花直接上嘴把奶油啃了一圈儿,才把人扶进浴室,小心翼翼给他扯下衣服,帮忙擦洗掉他肩臂上的血渍。
姜城买的玩具太多了,陈未捡进卧室才发现房间堆得没有下脚的地方,别提睡觉了,他理所当然去挤姜城的床,更何况他无论如何放心不下他的伤。
他从没跟任何人说过,他从记事起就痛恨男人,痛恨他们丑陋的身体,更痛恨他们肮脏的欲望,但这个晚上,他偎在一个满身伤疤的男人身旁,生平第一次感到灵魂被久违的满足和安宁笼罩,肉体也像漂泊的航船寻觅到了它梦想已久的海岸。
“姜城,你以后别受伤了好不好,你总是受伤。”
“睡吧。”
他没有答应,就是无法保证,陈未把脑袋靠上他的胸口,他曾经对人世充满敌意,因为人世也以同等的敌意对待他,今后也是一样,但那是因为从现在起,他想变成另一个人的盔甲。
河边的夜很静,他一下也没睡,因为这人在发烧,他知道肯定是他手臂上的枪伤引起的,他只能勉强给人喂进去两片消炎药,几乎眼睛都不眨地看了他一夜。
天快亮的时候,姜城才退烧,陈未见他跟没事人一样起床,完全没有请假的意思,他自然也找不到缺课的理由。
两人照常吃早饭,去学校,可还没开始上早读,就被班主任一并叫到了办公室。
赵刚气得牙痒,“你们俩到底干什么了?公安局一清早就给我打电话!”
陈未想了想,他好像拿枪指了警察,不知道这个算不算。
赵刚倒是没怀疑陈未,从头到尾咬牙切齿瞪着姜城,自从这小子来了他们班,他就没消停过。
“好像……没干什么。”陈未装糊涂地答了老师一句。
赵刚也懒得再问,毕竟领导的电话含糊其辞,听起来又像有事,又像没事,“坐那儿等一会儿。”
两人听话地坐到一边的会客沙发上,陈未有点儿打瞌睡,时不时往下栽的脑袋不知不觉从姜城的肩膀移到胸口,最后干脆被人按到了大腿上。
赵刚坐在办公桌后看得直皱眉,他想开口问,又怕太直接了反倒弄巧成拙。陈未是他从初一带上来的,知根知底,可是姜城这小子就难说了,南方城市开放得早,什么乌七八糟的东西都进来了,他就怕姓姜的小子自己不检点还带坏他的学生。
陈未在班主任办公室公然打起了小呼噜,赵刚的脸色更难看了,他忍不住又看了姜城一眼,也不知道昨晚上又拖着陈未上哪儿鬼混去了。
办公室里暖气很足,姜城也就没把他叫醒,廖建章是半个小时以后过来的,他看见学生班主任既不安又警惕的样子,“赵老师,您要是有事就先去忙,我说两句话就走。”
赵刚微微一愣,听出对方不想让他在场的意思,只好点头说道,“我还有课,那你们先聊。”临走还特别不放心地看了姜城一眼。
坐在沙发里不动如山的少年既不起身,也不问好,廖建章也不介意,开门见山道,“我现在完全可以对你实施抓捕。”
姜城不以为然低笑一声,“那还等什么?”
“赖金德那里一定还握着姜家的秘密,否则你不会那么急着让他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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