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笑道,“你也应该替我好好想一想,我投进去的那些钱,什么时候才能回本。”
姜城突然大步走上前去,伸手拉开另外一扇窗帘,待看清夜幕中的人影,立时神情严肃看向洗完了盘子正往吧台外面走的人,“闻舟,报警。”
沈非微微一愣,“开什么玩笑,这种小打小闹也犯得着报警?宜城的警察跟津江的可不一样。”
“我再说一遍,报警。”
不等沈非反应,薄闻舟已经不假思索地走上吧台把电话拨了出去。
陈未察觉到对方异样的情绪,下意识想去抓他的手,可下一秒只听外头传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吼叫,吼叫声中似乎还喊着一个人名。
陈未还没抓到他,身边人已“嚯”地站起身来,二话不说上前推开大门,转身反手将门锁一挂,牢牢把剩下的三个人反锁在了店里。
“我操,姜城你要干什么!”沈非气急败坏追上去,门却已经锁死了。
廖建章来到宜城已经一个多月了,这一个月他吃住都在局里,几乎翻遍了档案室里建国以来的所有卷宗,才对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城稍稍有了一些了解,根据他的经验,这种地方不是向来无大案,而是老百姓不相信公安,也不习惯报案。
办公室里大灯小灯都亮着,关向南在沙发上睡了一觉,精神已经好了不少,廖建章听见动静,起身给他端过去一杯茶,“跨省办案很辛苦吧。”
男人点点头,掀开身上的毛毯,接过杯子喝了一口北方的苦茶,味道他喝不太惯,皱皱眉又把杯子放下了,“老廖你要协助我,这一次绝不能让赖金德走出宜城。”
廖建章脸色凝重,“老关,如果你掌握的情况属实,我认为现在必须立刻向上级请求支援,宜城的警力对付不了那帮穷凶极恶的匪徒。”
关向南没有反驳,“他们手里有枪,我的两个同事路上都受了伤。”
廖建章拿起电话,还未来及拨号,值班接警的小同志已经急急忙忙走到门口大声汇报,“廖局,接到报警,桐柏路上有人携带凶器,聚众斗殴,还说……”
关向南抢先问道,“还说什么?”
“还说为首的就是三年前在淮安被通缉的凶犯赖金德!”
廖建章脸色一变,“来不及求援了,快,带上人,跟我走。”
“门从外面锁住了,还有其他地方能出去吗?”沈非心急火燎看着薄闻舟。
薄闻舟摇摇头,“原本有个后门,担心招贼给封死了,剩下的只有二楼窗户。”
沈非低声骂了一句,“我从二楼下去。”
陈未伸手拉住他,指指大门上方的小窗,“不行,单层太高,我长得瘦,从哪儿可以爬出去。”
沈非当即反驳,“不行,你没听见外面的枪声吗!太危险了!”
陈未一脸认真道,“我保证不乱跑,把钥匙给我,我出去开门。”
沈非犹豫一瞬,回头看向薄闻舟,薄闻舟冲他点点头,而后拿起桌上的钥匙交给面前的少年,“出去就开门,然后立刻进来,千万别乱跑。”
陈未慎重点头,二人帮忙架起桌椅,陈未扒上门头小窗,从狭窄的窗口爬到外面,手脚利索地翻到门外,他看了眼面前紧锁的大门,顺手把钥匙扔进手边的花坛,飞快朝枪声和喊声传来的地方跑去,那人锁门的目的就是不愿意店里的那两人插手他正在料理的这件事,无论如何他也不应该违背他的意思。
廖建章跟关向南这一仗打得有点儿灰头土脸,宜城警力本就薄弱,这些地方警员又极少经历过什么大场面,加上这次的凶犯不仅个个身经百战,还随身携带枪支刀具,很是不好对付,但意外的是混战中还有另外三个人插手其中,这三个人,人人身手了得,尤其是那个已跟他有过一面之缘的少年,无论下枪格斗还是擒拿功夫,比起他从前带过的最厉害的特种兵,也不遑多让。那晚之后,他就着手调查过他的背景,可是得到的信息十分有限,没想到今天这个场面下,竟然又见面了。
“把枪放下,不要妨碍我执行公务。”尽管对方帮了大忙,关向南却还是毫不犹豫向人举起了手v枪。
姜城脚下仰面躺着一个垂死挣扎的男人,男人身形魁梧,方脸粗眉,短鼻阔口,左侧眉头有一颗黑痣,正是他们同时要找的人。
他抬眼看向身前几步远处拿枪指着他的警察,“你也不要妨碍我清理门户。”
男人浓眉紧拧,“你姓姜?”
“我姓姜。”
“姜启寰是你什么人?”
粗眉细眼黑脸膛,左眼下一条刀疤,面前这位正是亲手把他大伯送进监狱的缉毒英雄关向南,姜城没有理由隐瞒,“是我大伯。”
男人的脸黑得厉害,姜启寰是他亲自送进监狱的,原本以为趁着姜家后院起火,可以利用赖金德这条线钓出一条大鱼,可没人比他更清楚,那个温吞软弱的男人和他查获的走私案根本没有任何关系。
姜启寰只不过是姜家在事情败露后抛出的替罪羊,这一招弃车保帅,他看似大获全胜,实际上却未伤及姜家分毫,还连累了一个无辜的人要在监狱里赔上后半辈子。
关向南惊觉自己竟然又产生了这种荒唐的念头,他急忙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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