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的系统自带表情。”
Derek悲伤地说:“这不一样。算了,先吃东西,吃完回酒店休息,今晚别看报表了。”
我今晚本来也不打算看报表,我今晚要写年中总结。
Derek劝我:“感冒了就早点休息,你这感冒都拖半个月了。”
我得再拖半个月,晕倒在地的话就能去医院打吊针了,上一次医院给我打了维C,打完我觉得自己整个人都白了一度。
但我不能让Derek知道我的真实想法,他肯定会反对,进而拿不再借我护肤水威胁我。
Derek见我郎心似铁,只好利诱:“你今晚早点睡,我给你做Spa。”
我说:“成交。”
我喜欢出差,出差使我快乐,出差使我皮肤好好。
我在家里只敢冬天涂一点我妈买给我的霜,就这样我爸还要嫌弃我妈事儿多,偷偷地跟我说不用太听我妈的话,否则万一成为我三哥那样的人怎么办。因此我每次还要装作很嫌弃涂霜的样子去涂霜。
其实我爸真的多虑了,听Derek说,我三哥特别受欢迎,换男朋友比换护肤精华快。而我,没有男朋友,也没有护肤精华,只有我妈给我买的她的同款霜,九块五一瓶,十五块钱两瓶。
这是消费观念的问题,我妈很舍得让我花钱买别的,比如我卧室的抽屉里满是金链子金戒指,粗的细的长的短的雕花的刻龙的,应有尽有。
我二十岁生日的礼物是一个近郊的古香古色琉璃瓦小院。
但是,涂脸的东西,九块五够了。
我和Derek出电梯就见到了褚玉洲,他等在酒店走廊的沙发上,本来正低着头玩手机,听到声音抬头的一瞬间就笑了,站起来叫人:“纪总,岱总。”
Derek微笑着问:“有事吗?”
=你居然敢蹲点,不要脸。
我和Derek相互成就,没有他,我的皮肤已经爆炸了,没有我,他还在街头小巷里敷泥巴,没钱买那些贵妇品牌用,所以我俩可以互相当翻译器。
至于我和他都这样了也没发展出进一步不清不楚的关系的原因是,他是个渣渣,他的裤下之臣多如过江之鲫。
而我是一条河豚。这是他亲口说的。
他只吃鲫鱼,不吃河豚,怕中毒,这是我观察到的。
他真的不吃河豚,我们去吃饭的时候点过河豚,他全程没动过一筷子,就顾着和合作方刚大学的眉清目秀小儿子勾肩搭背去洗手间了,散场的时候他才回来,衣服头发都是乱的。
褚玉洲笑着说:“我是来谢谢纪总红包的。”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性急啧啧啧。
我邪魅地哼了一声,并不打算这么快就成全他。
回来的路上Derek问我想不想玩得更大点,比如找找初恋的感觉。
其实我真是不需要,因为我并没有初恋,看电影好像初恋都挺惨的,一般都要被最好的朋友插足然后生离死别撕心裂肺不堪回首,反正年少无知被渣男骗的几率特别高。
Derek纠正我的观念:“那是吓唬你的,真正的初恋很美好的。”
他也不管我爱不爱听就自顾自讲起来:“我的初恋吧,就特别好。”
Derek的初恋发生在他的小学年代,那个时候他是一个天天滚泥巴的捡破烂的,跟人抢一个垃圾桶失败,被打得惨兮兮躺在墙角淋雨,他的初恋就打着伞过来了,不但把伞给他,不但给了他一颗巧克力糖,还在许多年后重逢,把从捡破烂升级到看酒吧场子的他带回家,供他吃穿和读书,让他成为了岱总,每个月给他发二万八的工资。
他的初恋是我。
原本Derek还不肯承认,是我无意间发现的,他被迫承认,但又迅速解释,说如果他当时知道那个巧克力糖初恋后来会变成我的话,他就不恋了。
我就是看他的初恋这么惨,所以觉得初恋无论电影还是现实都很惨。
Derek向来把他的初恋和我一分为二看待,眉头一皱,问:“那你想不想玩大点?”
“说说。”
他说:“照我说的做,把你俩这场不正常关系变成正常恋爱关系,后续你能省很多钱,说不定还能赚。”
他可能是小时候穷怕了。
我说:“好。”
我小时候家里也不富裕,听我爸忆苦思甜,我刚出生的那年我家小商品店面才二十平米,是家一元店。
但我爸又说了,我们是一家有野心的一元店,所以后来我们能把一元店做到开遍全国,日流水千万。
搞不懂他有什么好自豪的,把一元店开遍全国是我的成果,在那之前他们差点被暂时性的全球经济萧条吓到转行卖盗版鞋。
于是此时此刻我看着褚玉洲,虽然心中痒痒,却没说话。
我家资产赚来不易,都是两毛两毛的利润积累出来的。并且,其实,就算,Derek不给我出那个馊主意,我也不打算今天就和褚玉洲发展点什么,因为我更急着做Spa。
Derek听到我哼一声,正准备开口说话,褚玉洲就抢先说:“这么晚了我不打扰纪总岱总休息,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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