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山拨军两万围攻长门,我和卫将军险些就撑不住向父王求援了,还是元歌使计切断敌军粮草,又将主力军困在山内,才让危机得解,没有拖累藩军,真是个心有沟壑的女子,可到底是娇弱女儿身,却在战事上吃苦,让人心生怜惜。”
萧廿微微眯眼:“末将此次来,主要是为王爷给世子传一句话,皇帝罪己诏已下,藩臣不日便要进京,大事既定,长门关派将领驻守即可,请世子早些入京。”
裴骁笑了笑:“这种事派信使来传话便可,何必劳烦少将来一趟呢,少将是不是还有旁的事情?”
萧廿道:“长渊中人传来消息,中山和突厥暗中动作,北疆不稳,末将已经向王爷请命,去安顿在北疆的驻军,以求免除后患,正好路过长门,便省了一趟人力。”
裴骁道:“沈姑娘也要一同回京的,少将不送她回去?”
萧廿将杯中酒水饮尽,杯盏扣在桌上:“那就是我们的家事了。”
...
沈元歌洗漱完,坐在榻边慢慢讲头发擦干,准备休息了,房门却突然被人推开,哐的一声响,沈元歌抬起头:“萧廿?”他身上有酒气,沈元歌起身去扶他,被握住了手腕:“中山发军长门的时候,为什么没传信告诉我?”
第70章
沈元歌心里突的一跳,坏了,还是被他知道了。
她眸色不由自主地闪动两下,扶着他往里走:“你喝醉了,去里头坐会儿好不好?”
萧廿空着的手将被推开的房门往后一砸,沈元歌从未见过他这么生气,颈后寒毛都竖了起来,立时低下头道:“对不起,我错…”“你们的心都是什么做的?”萧廿厉声打断,握着她的手肘往后一带,沈元歌禁不住的后退,被他拷在了墙上,“为什么出了事非要自己扛着,从来不跟我说?”
他眸子沉的厉害,乌黑一片,弥漫着被酒激发出来的阴鸷气息,沈元歌咬了下唇:“你那时也在打仗,所以才出了这个主意的。”他突然抬手,一拳砸在了她身侧的墙面上,砰地一声响,血顺着指节淌下来,沈元歌一惊,他却已经把脸埋到了自己的颈窝里,沉闷道:“我明明可以保护你们。”
而不是每每顶着一副柔弱的壳子,给他一种自己可以依赖的错觉,心底却还刚韧到冷漠,一遇到事情就想方设法地把他推开。
沈元歌看不到他现在是什么表情,只是听着他愤怒又有些委屈的声音,心头便滞住了,抬手延上他的背,想了想,又撤下来,捧起他的脸,踮脚亲了亲,道:“我就是很离不开你,才偷偷跟着你的,你不要多想,我不是故意避开你,战场上瞬息万变,我怕让这边的事乱了你的心神,万一你出什么意外,我下辈子可真就没法过了…”
萧廿眸色震了一下,旋即狠狠地亲下去。
酒气甜丝丝地钻进喉咙里,他亲的太深,重重碾着她的唇舌,以至于沈元歌都有点窒息,还是伸手揽住了他劲窄的腰,仰着头回应。
炙热的亲吻从嘴唇转移到脖颈和锁骨,身上好像点起了一簇簇文火,烧着熬着,把水珠从骨头缝里蒸出来,两人身上都出了一层薄汗,萧廿吸吮着她的耳垂,低低道:“这次去甘陇,跟我一起。”
沈元歌胸口微微起伏,喘息着点了点头。
不是自己的地方,萧廿回了自己的客房,免得让旁人看见了说沈元歌的闲话。
翌日一早起身,萧廿已经把马车准备好了。
裴骁也要赶往京城,两拨人路线正好相反,知道沈元歌要跟着萧廿一同前往甘陇,惊讶了一瞬:“沈姑娘毕竟是女儿身,此行是否有所不妥?”
沈元歌站在萧廿身后一点,道:“是我要随他一起去的,舅舅也在那里,战事初定,我得去看看他。”
裴骁道:“父王不日就要入京,少将和陈将军都是有功之人,因着边城隐患,祭典都无法到场,实在辛苦。”
萧廿客气地笑笑:“不敢,求个江山安稳,本是分内中事。”
沈元歌看向白露:“阿露随世子一同进京么?”
那厢点点头:“大父已经过去了,我也去凑个热闹。”她拍拍沈元歌的肩膀,“一路顺风。”
沈元歌道:“你也是。”
萧廿扶她上了马车,回身行了一礼:“末将赶着时辰,先行一步。”
裴骁颔首,目送一行人出了关门,目光仍停留在那辆马车上,直到它拐出山路,再瞧不见了才收回眼,道:“他们戍边将领也不容易,七年八载不能回一趟家的。”
白露一开始没听出来,顺口应和了一句,话音落地才突然抬起头,萧廿何曾成了戍边将领了?
裴骁低头对上她的目光,好像什么都没察觉到,只是温文一笑,道:“白姑娘去收拾东西吧,我们也该启程了。”
他转身离开,白露捋捋胳膊,上面起了一片的鸡皮疙瘩。
...
进入甘陇时,萧廿没有骑马,而是和沈元歌一同坐在马车里,手里拿着一只陶埙,慢慢的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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