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了出去,外裳被带的掉在地上,没下几个楼阶,便被大步过来的萧廿一把接住了。
祝衣见状,悄悄退了下去。
刚刚入秋,夜里带着料峭的寒意,沈元歌身上只穿着雪白中衣,罗袜也被露水沾湿了,不觉打了个细微的寒战,眼眶却有些发热,露出一个笑:“你回来啦。”
她站在比萧廿高两阶的位置,个头正好与他齐平,两人鼻尖相对,萧廿亲了她一口,手已经解下披风拢到她身上:“怎么连件外衣都不穿。”
披风上还带着他的温度,沈元歌周身一暖,抿了抿唇:“我想你了。”
萧廿眸色一深,又要将她的后脑勺往前摁,被沈元歌拦住,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一遭:“你在外面这段时间,没受伤吧?”
萧廿低低笑了,握住她按在自己胸前的手:“你要检查一下么?”
沈元歌耳朵尖儿一热,瞪了他一眼,撞上萧廿深邃的双目,身子突然凌空而起,被他横抱了起来,惊呼一声,抓住了他的衣领,萧廿道:“外头冷,先进去。”
铠甲沉重,萧廿抱着一个人,走的又急,脚下的竹阶地板都发出轻微的吱扭声响,萧廿把她放回榻上,拾起外衣,亲了亲她的额头:“我去沐浴洗漱,等我一会。”
虽然知道他不会对自己做什么,但此情此景实在让人浮想联翩,沈元歌咽了下口水,摆摆手让他出去。
他一出门,沈元歌便朝里翻过身去,把脸埋进了被子里。
萧廿好不容易才见到沈元歌的面,其实很想直接把她搂进怀里,还有很多话想跟她说,但是方才把她抱起来的时候觉得触感不对,才想起自己还穿着铠甲,征战数月,身上还有很重的血腥泥尘味儿。
沈元歌不嫌弃,他却是待不下去了。
竹楼里有他的旧衣,萧廿取了拿进浴房,外头走几步便是山溪,取水也方便,他打了两大桶水,拎着进门。
沈元歌拥着被子翻了好几个身,萧廿回来了,她心里却不大好受,这几个月,她算是饱尝了相思苦,和一般的怀念不同,还带着对出征人在战场死生不定的担忧和焦虑,现在不是前世,万事变迁,她不能肯定萧廿的安危,独自等待的每一天都是煎熬。
她爬起来,摸过一根银簪挑了挑灯芯,房中又变得明亮起来,对着这簇小小的火苗出神时,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了。
萧廿进来,已经穿好了便装,一坐在榻边,沈元歌便感觉到他身上才出浴的寒湿之气扑了过来,道:“我说怎么这样快,你用凉水洗的澡?”
萧廿伸臂环住她,下巴抵住她的头顶,唔了一声。
“天凉了,还是用热水的好,免得受寒。”沈元歌声音柔柔的,“军队就快北上了吧?入冬之后也要多穿些,你先前在京城就穿那么少,行军打仗的一忙起来,我怕你更不在乎了。”
萧廿不以为意,笑道:“习武之人,没那么娇弱。”
沈元歌娥眉微蹙:“你别逞能,西北干寒多风,不好好保暖,当心寒气侵体,入了骨头,会落病根。”本是句关切的嘱咐,萧廿却不知为何双肩一颤,绷直了脊背,沈元歌抬起眼,捕捉道他眉目间闪过的异色:“你怎么了?”
飘忽目光立时被他尽数敛回眸中,萧廿回神,道:“没事,我会注意的。”说着抬手揉了揉她的头。
沈元歌搂住他的臂弯,垂下眼帘:“你能在这里待几天?我给你做几件轻暖衣裳…”说到此处,她话音却消了下去,把脸埋进了他肩窝里,萧廿顺势搂住她:“你放心好了,我不会有事…”“让我跟着你好不好?”沈元歌打断他,抬起一双眼睛,“我想跟着你。”
萧廿一愣,旋即笑了,刮刮她的鼻尖道:“说什么呢。”
有些念头一旦说出口,就迫不及待地想将它付诸行动,沈元歌急道:“我说真的,我不会耽搁你的事情,我可以和你分析战局形势,或者筹算军资,再不济,我还能给你们备晨炊,好不好?”
萧廿斩钉截铁地一口回绝:“不行,军旅艰辛,交战之时更是危险,我怎么能让你跟着我受这样的苦?”
沈元歌道:“我的身子没以前那么娇弱了,不会拖你后腿的。”
“这不是拖不拖后腿的问题,”萧廿沉声道,“我说不行就是不行,你好生在甘宁待着。”
沈元歌咬了下唇,挣开他箍着自己的手臂,拧身气道:“我知道你现在军营里有人,军师伙夫都不缺,用不着我。”
还使起小性子来了,萧廿按住她的后脑勺:“别闹。”“我才没闹,”沈元歌就是故意要激他,“云南王的后军跟着那么多白衣,都是不拿刀枪的文弱之士,凭什么他们能随军,我就不行?我也未必比他们差多少。”
最后小媳妇儿似的气哼哼下了一个定论:“你就是看不上我啦。”
萧廿哭笑不得,不吃这套:“我看不看得上你,你心里还不清楚么。”
沈元歌瘪了:“我就是想时时知道你的安危,在这里没着没落的等着,真的…”萧廿把她捞进怀里,非常郑重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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