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了,他可不希望有第三个人在场,瞥一眼小黑,这只最好也别在。
“可这里只有两间卧房了…你住哪儿?”萧廿坐直身:“几个月之前不是还有三间么?”
沈元歌目光心虚地飘向别处:“你说先前照顾小黑时住过两天的那个房间,那什么,我和祝衣在这儿住的时间长了吧,东西就越变越多,小竹楼里放不下,我就把它改成杂物房了…”
萧廿瞧着她,略一挑眉。
沈元歌赶紧补救:“要不我跟祝衣说一声,当天我住她那,你在我房…”“不用,”萧廿打断,起身走到她面前,手扶在她身后的椅背上,欺身靠近,“咱们只有一个房间的话,倒也不是不可以。”
沈元歌听见一阵心跳声,也不知是自己的还是他的,整个人往椅子里缩,萧廿看到她有点吓到的小模样,瞬间破功,垂目笑了,指节刮了一下她的鼻尖:“小怂猫。”
“不用打扰祝衣,我在外头打地铺。”他添上一句。
沈元歌松了口气,眼前却压下一片阴影,又被萧廿亲了。
...
没过几天,付岩从山外回来,直奔沈元歌住的小竹楼,敲开门,挑出一封信笺,在沈元歌面前晃晃:“元歌妹子,你弟弟从上京递来的信!”
大昭先皇定的恩典,国子监本籍在外地的生员每年都有两次给家人寄信的机会,但是要借官府公文驿传的东风,有时还不一定送到,兆麟本=C=S=T=S=B=O=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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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T==W=籍在庐州,按理说是可以邮寄的,甘宁在山外也设有和寨里暗中接应的商铺,沈元歌嘴上不说,其实一直在盼着,没想到今日当真到了,喜出望外,忙接过来打开。
她翻了两页,便露出笑来,付岩好奇,在旁边凑脑袋:“妹子,都写了啥,这么高兴?”
沈元歌看着信,唇角微微翘着:“山长水远,没有坏消息,便是最大的好消息,不是么?”
他们的性子都是报喜不报忧,不过从字里行间还是可以分辨出执笔人的写信时的情绪,是沉重,平静,还是轻松。
兆麟处在第二者和第三者之间。
甄母的身体状况很稳定,武举之后的大榜公布,兆麟位列二七,不能说出类拔萃,但他年纪尚小,已是出人意料,武举登榜,意味着有机会入营为官,不过他是太学文生,是以只将榜名留档待用,同年秋闱应试的结果信中未提,落款是在秋试之前的六月,时隔半年才辗转到巴蜀,没中途丢失已经很不易了。
沈元歌知道凭兆麟才学不愁及第,然而他的愿望何在于此,只盼他平安罢了,有这一封家书,总归能让人放心。
付岩见她看完了,不无试探着问她:“妹子,只有你弟弟的信件么,旁人没给你写?”
沈元歌道:“这信是从国子监出来的,别人插不了手的。”咦,她怎么好像从这少年眼中看出了失落的味道。
她瞧过去,不无狡黠地问:“你想看谁的?”
付岩手放在耳侧一比划:“就是之前这里扎俩揪揪,成天跟着你的那个小丫头,她没给你捎话撒?”
沈元歌眼皮一跳:“春菱?”
见付岩点头,沈元歌惊了:“不会吧,真是她?”
付岩不吭声。
沈元歌是过来人,瞧见他这模样,心里就明白了七.八分,暗暗叹道,春菱那丫头对付岩印象不大好,也没见过两面,怎么他还对她一见钟情了?
她道:“信里倒是提了两句,她现在还在天元寺伺候姥姥。”
付岩再三确定,再没有别的了,怏怏地搔了搔后脑勺,道:“也是,说不定现在她早就不记得我是谁了,谢谢妹子,我走了。”
沈元歌本想叫住他,嘴唇动了动,没说出口。
倒是晚上萧廿出现在他那里,提起了春菱的事。
“那丫头年纪还小,近几年不会许人,你若是有心,抽个空去上京见见她就是了。”
付岩在修桌角,听见这句话,榔头险些没掉地上去:“三哥,你没哄我?”
萧廿道:“我没事哄你做什么。”
付岩傻嘿嘿地笑了两声:“她是上京大户人家出来的丫头,哪能看得上我,能有音儿吗?”
“你不问问,永远没音,”萧廿道,“大户人家的丫鬟,靠自己家,至多配个大户人家的小厮,主人做主,能配个管事,长的好些,为人妾室,真不如跟着你。”
付岩眼睛亮起来:“好嘞三哥,那我明天就去…”“明天铺子里有事,老老实实去帮忙,”萧廿敲他的脑瓜崩,“咋这么猴急呢,你想在路上过年?”
他往门外走:“把春心收收,过完年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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