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外衣扶正,却没撒手,扶着她的肩道:“有句话你说错了,你不是没有凭靠,我说过,我会保护你的,所以你别害怕,那些事情我陪你一起解决,我会是你的退路。”
沈元歌怔住,须臾,抬目对上他的眼睛,想从这双漆黑锐亮中踅摸到一些安定的东西,得偿所愿。
她唇边抿出一个小巧的梨涡,轻轻嗯了一声。
萧廿的目光停在她眼睑下,伸手点了点:“唔,小泪痣么,挺可爱的。”
沈元歌堪堪回神,发现自己的手竟不知何时靠在了他的衣襟上,忙缩了回去,萧廿笑了一声,松开了圈着她的手。
...
翌日中午,一早便外出的萧廿回到了筠青馆,告诉沈元歌,她要寻的那处府邸找到了。
腊月初七,正是朝臣休沐的时候。
沈元歌没耽搁,拿上备好的东西便悄悄随他一同出了府。
路途遥远,萧廿还在外面找了一辆马车,扶沈元歌进去时看见她手中提着的锦盒,脸先拉长了半寸:“好端端的,去拜访一个画师做什么?”
沈元歌异道:“诶,昨晚让你帮我打探住处不还答应的很爽快嘛。”
废话,那么娘里娘气的名字,他哪里知道是个男的?
萧廿翻起眼皮瞧了她一眼,沈元歌吐吐舌头,缩进了车篷里。
路上雪还没化,萧廿把马车驶的飞快。
钟府是皇帝钦赐的宅子,因为钟祁玉曾画了一副名曰美人宴的长幅图,惹得龙颜大悦,沈元歌也曾见到过,女子风情挥毫毕现,摄人魂魄,是有真本事的,当然宫廷画师能到今日地步,靠的也是在皇帝和后宫中的独善其身和游刃有余。
马车停在街边,萧廿扶她下来,要同她一起进门时却被沈元歌阻住了:“你不必进去了,在外面等我罢。”
萧廿对上她的眼,扶着她小臂的手有些收紧,沈元歌环顾四周,觉得周遭空气都变冷了,赶紧给他顺毛:“我一会儿就出来,然后我们一起去国子监看兆麟。”
萧廿还没松手:“行吧。”
沈元歌:“你不愿意我就自己去。”
萧廿扔给她一个你敢独自上路试试的表情。
沈元歌轻笑,丝毫不懂什么叫眼色:“你肯定是昨天晚上被那谁吓着了,还装。”
下一刻她便被稳稳地推进了大门里。
“……”
沈元歌整整裙裾,已有门童迎了上来,听她说明身份,便将其让了进去。
房中丝毫没有旁人想象中的富丽奢华,分明地龙烧的暖意融融,却因着里面着意的布置,给人一种料峭的孤寒之感。
钟祁玉临案而坐,背后是一架绘着寒江独钓的屏风,面前已经摆了两个茶杯,他抬首,向沈元歌微笑道:“在下便知道姑娘一定会来。”
沈元歌在他对面坐下:“洗耳恭听。”
钟祁玉提壶注水:“昨天的诗宴不欢而散,在下却觉得那戏好看极了。”
沈元歌等着他继续说。
钟祁玉道:“宴会散后,在下去看过姑娘向乐娘临时借的那把琵琶,弦断乃是人为,姑娘故意的。”
“在下本还以为,甄大人和姑娘…”
“以为我和他一样想依托大人的便利,把自己送进宫去。”沈元歌端起杯盏抿了一口,“唔,好茶。”
钟祁玉道:“所以姑娘其实不愿入宫,却无法直接做主,才来暗中破坏甄大人的计划?可在下已经受人所托,若不终人之事,到底为难,甄大人,”他咂摸着笑了下,“在下不欲得罪。”
“甄府为今上猜忌,舅父也不受帝宠,如此大人为何要答应帮舅父这个忙呢?让我来猜猜。”沈元歌两手握住杯盏,徐徐道,“皇帝喜好美人,除了定例的选秀之外,每年还多有遴选,我听说在皇城甚至有一处专门的宫苑,唤作朱颜玉窟,专门挂置女子画像,多为大人主笔。”
“朱颜玉窟雕梁画栋,又有大人妙笔,恍若天宫,皇帝时常莅临,即便碍于身份不能经常出游,但也不妨碍他时时筛选美人,因为大人的笔墨就是他的眼睛,皇帝看中的画像都会派专人去寻相貌相符的女孩接进宫里,借此充盈后.庭,对吧?”
钟祁玉不想她竟知道的这样多:
“姑娘好耳目。”
沈元歌继续道:“倘若我和舅父一心,且真的因为您的画像让我被皇帝看中而提前选入宫中,乃至博得他的欢心,于您而言,不过费一幅画的精力,却能换来对国公府的人情和一个锦绣机会,这是没有风险而有利可图的事,所以您才会应允。可大人想错了,我一点都不想去那个死人墓。”
钟祁玉眼中露出兴味之色:“姑娘这是让我在你和甄大人之间做个选择了。”
“不,大人没的选。”
沈元歌直视着他的眼睛:“我这个人,既惜命又记仇,倘若当真天不遂人愿不得不进宫,必然要想方设法站稳脚跟,到那时势必回想起大人搭过舅父的手的事情来,大人颇受帝宠,前程似锦,又何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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