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入京后得知国公府正好在找雇工。”
离得近了,沈元歌这才发现他头上束着缟白发带,想到来时他母亲已经病重的消息,瞳孔微微一缩:“令堂…”
萧廿沉了眸色,道:“嗯。”
沈元歌突然觉得唇齿凝塞,绞了下手指:“你……节哀。”
萧廿垂目,沈元歌发髻上簪着的两朵白绒花在青丝间若隐若现,脸上若有悲色一闪而过,旋即已经恢复如常,道:“生离死别没人逃得过,只是早晚而已,没事。”
这话是在安慰自己,也是在安慰她。
沈元歌抬起头,正对上他的眼睛,心底倒生出一种同病相怜的惺惺相惜之感,点了点头,道:“那你到国公府来找我,是…”
萧廿闻言,倏地皱了下眉头,冲冲开口打断她:“我不是来投靠你的。”
沈元歌当然没有这么想,只是看到他急于解释的脸,却不由哑然失笑,发出轻轻嗤的一声,萧廿上前一步:“当真,我就是来还你的人情,不会多留。”
沈元歌一愣,瞧他神情郑重其事,才敛住神色道:“当日解围不过举手之劳,是个人都会那么做,不必放在心上。至于钱两,我们不是银货两讫的么?你不欠我的。”
“你不用哄我,我来前寻人问过,雪豹虽比寻常皮子贵重,但要在斑点清晰,首尾兽爪齐全,我给你的那张是个什么样,不用说你也知道。”
沈元歌被噎住,又听他道:“这对你而言兴许不算什么,只是因着那些银票,我娘病中才没受那么多苦楚,得以安宁入土,”他将手叠放在额前,俯身冲她行了个大礼,“萧廿从不亏欠于人,这个恩,必须得还。”
沈元歌给他唬了一下,往后退了半步。
虽然只见过寥寥几面,但已足够让人看出他是个极富棱角宁折不弯的性子,何况他千里迢迢只身赶到这儿来,这话无论如何收不回去,遂道:“我不过就是多给了些银子而已,”思忖片刻,她想到什么,微微一笑,“这样吧,你既来了府上,我正有件事想拜托你,好么?”
...
二更时分,萧廿回到仆人们住的院子,打了盆水,进了宿房。
才进府的短工都是三等粗使,宿房也最简单,一间房中挨次摆着五张床铺,萧廿因来的晚,没能和新人住在一块,同住的四个人皆是进府干了三四年的旧仆,此刻都闲坐在床沿,看见萧廿进来,转过头,视线集中在了他身上。
他们还不知道萧廿已经被表姑娘选去当了护院,都在冲着他笑,可目光里带着恶意。
萧廿没理他们,将水放在地上,准备宽衣。
突然,一颗骰子从空中飞来,咚的一声,砸进了木盆里。
“新来的,给爷们也打盆洗脚水来。”
旁边人翘着二郎腿支使他,笑声凌人而轻佻。
萧廿眼皮也没抬,将外裳扔在床上:“有手有脚的,自己去。”
房中沉默片刻,几人相视一眼,其中一个将鞋子往地上一摔:“小兔崽子,让你去你就去,懂不懂规矩?”
他们几个呆在这里的时间也不短了,按理说好好干活总能提一提身份,到现在都还是三等粗使,无非是因为日日瞧着国公府鱼龙混杂,管事管不过来,厮混躲懒的缘故,新来的伙计什么都不懂,往往被他们倚老卖老威吓盘剥一阵,如今萧廿来,又只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看着就瘦弱好欺负,自然也不会放过。
萧廿不吃他们这一套,把盆底的骰子捞起来,抛了两抛,一嗤:“这个,是聚赌的东西罢,你们想让我懂什么规矩?”
他手一扬,将那骰子扔了回去。
几人变色,皆被他的话惹怒,腾地站起身,围到床边,居高临下的瞧着他:“在大爷们跟前还敢横?我们几个也是你惹得起的?”
他们一副老无赖做派,着实让人心中厌恶,萧廿敛眉:“让开,挡光了。”
哐当一声,水盆被人掀翻,井水淋淋漓漓泼了一地,木盆骨碌碌滚了一圈,躺在地上。
萧廿解缠臂的动作顿在了那里。
第8章
带头的见他不驯,上前揪住他的衣领,奋力推搡了一下,却没推动分毫,脸色一变,怒喝道:“你还想不想在国公府里混了,大爷我…”话还没说完,却突然痛叫了一声。
萧廿握住他的腕子,反手一推,那人便往后栽了过去,结结实实摔了一下,疼的打了两个滚,腾地跳起来,骂了句脏话:“反了反了!毛头小子都敢欺负老人了!你们还愣着干什么?”
剩下的三个见状,心里都有些发怵,但又焉肯在一个小子跟前服软,仗着人多挥拳就往他身上招呼,萧廿抬目,微微挑眉:“怎么,想打架?”
几人厉声喝骂,便要围殴,未见萧廿动作,只看到他右脚残影一闪而过,木盆在地上打了个旋,直直便朝他们的膝盖击了过去。
萧廿仍稳稳坐在床沿,他们却全趴在了地上,疼的直叫,被捏了手腕的那个缓过劲儿,爬起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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