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嫂子,这帕子毕竟是贴身之物,以后还要仔细收好才是。”
沈丛儿指尖触到李庆年的手背,接过帕子又放回怀中,朝李庆年轻轻伏身。
“既然如此,那这次算是为娘错怪了丛儿。”李兆氏眯眼看着两人的动作,面色稍霁,“行了,今天天色已晚,厨房那边醒酒汤还是让丫鬟去拿来给生哥儿喝下,丛儿你身上还怀着孩子,便早早去西厢房休息罢,生哥儿前面不用你伺候了。”
沈丛儿点头:“丛儿听娘的。”
李兆氏又对李庆年说:“你身上伤还没好,也赶紧些回去躺着。”
李庆年笑笑:“孩儿先扶娘亲回屋。”
李家后院里再次安静下来,只有三两往来的丫头小厮还在收拾着被李庆生弄得一团糟乱的屋子。
“怎么样?”沈忘笑着问身边的青年。
宋煋说:“是不是你故意找人在李庆生面前说的那些话?”
沈忘身子往瓦片上一仰,轻笑一声说,“我找了什么人?又说什么话?宋小夫子,你可别污蔑我。”
宋煋说:“你不承认就算了。”
当初李庆生在休书上按指印的事是在县府后面的大牢里完成的,知晓宋连玉与李庆生合离的人绝不超过五数,甚至就连宋连玉本人都还在山上庙里专心礼佛,毫不知情。
那李庆生说全四方镇的人都在嘲笑他没了媳妇又跟亲子断绝父子关系的话根本就是无稽之谈,再说就算这事被人传了出去,全四方镇的人都把这事儿知道了,也不可能有哪个傻子会主动凑到李庆生面前嘲笑他。
就凭李家还在四方镇上开着最大的绸缎铺拥有一定权势,就凭李庆生是李家当家李庆年的亲哥。
宋煋坐在屋顶上看着头顶上的月光,又大又圆仿佛伸手就能够到。
他忽然就想伸手去摸摸看,是不是想象中的冰冰凉。
“小夫子,你都多大了,怎么还这么幼稚?”沈忘不知什么时候又重新坐起来,从后抱住宋煋的腰,亲亲他的耳侧,又亲亲他的发鬓,凑近他的耳边低声道,“好吧,找人故意在李庆生身边说那些话的确是我,不过你放心,那些人都是些走江湖的老手,不是四方镇上的百姓,声音也是趁李庆生喝酒的时候给他密音入耳的……”
宋煋沉默一会儿,抿唇道,“沈忘,你其实不用这样,能够合离我想姐姐已经不想再跟李家人有其它纠缠了……”
沈忘笑笑,搂着他的身子调整了一下两人的姿势,手心摸上他的后脑勺,低声问,“这里还疼不疼?”
宋煋愣怔住,双眼看着沈忘。
沈忘眸光黑沉,用带着老茧的指腹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发顶,压低声嗓道:“我经常在想,当初李庆生是怎么把你推倒的?用的左手还是右手?你脑袋磕在石头上,又流了多少血?他们说你在床上躺了那么久……我的小夫子,你又要有多疼?”
宋煋微微颤着手回抱住他:“沈忘,我已经没事了。”
沈忘把他整个人都抱进怀里,猛地深吸一口气,咬牙说:“我一想到那时候我还没有来到你身边,没能把你保护好,就恨不能让李庆生如今也重新受一次你糟过的罪。”
“沈忘,沈忘……”宋煋除了叫着他的名字,再说不出其它话来。
沈忘低头亲亲他的眉眼,将心底时常升起的后怕死死压回去,抱紧怀里的青年说:“我很自私,活在世上这么多年也只喜欢上你这么一个。小夫子,你是我不易求来的珍宝,所以……那些欺负过你的人,我总要一分一分替你讨回来。”
宋煋心脏猛地一跳,只觉得有什么藏在记忆里的东西,即将破土而出。
夜里的风吹得越来越凉,可人的怀抱却温暖地让人发烫。
李家后院已经彻底安静下来,沈忘目光沉沉地看了李庆生的屋子一眼,握紧宋煋的手道,“今晚的戏看完了,我们回家?”
宋煋说好。
沈忘将身上的外衫披在他身上,面不改色地将脸色微红的小夫子屁股托起稳稳背在身上后,便用轻功踏着房瓦寂静无声地前行。
“等一下。”还未离开李家大门,宋煋拽一下沈忘肩头的衣服,让他停下脚步。
“你看那是不是沈丛儿?”
沈忘皱眉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只见本应该在屋里睡去的沈丛儿提着裙摆走在一条漆黑的小路上,她似乎很害怕被人发现,脚步迈得极为轻巧,在拐进李家前院的假山石后便停了下来。
宋煋小声问:“她……这是要做什么?”
沈忘托着宋煋的屁股,不忘伸手捏捏,等听到身后人面红耳赤的呼吸声后才漫不经心地瞥一眼假山石后的角落,似笑非笑道:“小夫子,你有没有听别人说过,夜半三更是私会情郎最的好时辰?”
宋煋抿抿唇说:“沈忘,你有没有听别人说过,真正的江湖大侠从不占别人便宜?你不要跟我耍流氓。”
沈忘轻笑,微微侧过脸跟宋煋趴在他肩头的脸颊互相碰碰,“别的江湖大侠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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