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别让他们污了今天我儿的大喜之日!”
李庆年眼神微动, 高声道:“礼成——送入洞房——”
李兆氏满意地点点头, 瞧着李庆生也不用别人, 直接撸起袖子一把将新娘打横抱起喜气洋洋地往后院走去, 这才招了李庆年到身边,状似漫不经心道:“大仙快到了没有, 喜宴就要开了。”
李庆年附耳在她身边道:“大仙早已在家门外等候多时了。”
李兆氏那锦帕虚虚捂着嘴, 眸光一闪:“那还不快快将人请进来。”
李庆年点点头,转身便给了贴身小厮一个眼色。
小厮得到吩咐,便要脚底一溜油地往外跑,可谁知他刚转身走出没几步, 便看到一个长相英俊的山羊胡青年大摇大摆地扇着折扇走进喜堂。
旁边,李家管家满头大汗上前阻拦, 可还没能近青年人的身, 就被他身旁穿着衙役服的衙役给推开。
李庆年看到这一幕,脸色一变, 与李兆氏不安地对视一眼, 忙走到前去对着众衙役围着的陌生青年人行一书生礼道:“诸位衙役大人, 不知今日各位登门我家里所为何事?”
“你是李家主人?”县令似笑非笑看着他, 伸手将他扶住,似是安抚道,“别紧张别紧张,不过是本大人没事在镇上转转,遛个弯儿,没想看到有人成亲,便临时好奇,想凑过来讨杯喜茶喝。”
李庆年喉咙微动:“不知大人是何身份?”
“李家老二,你可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没等青年说话,站在他身边的衙役便挡了出来,仰着下巴一脸盛气凌人之相道,“你可听清楚咯,咱们大人,乃是御赐亲封的四方镇七品县令!”
李庆年闻言,腿一软道:“竟不知是县令大人,草民失敬失敬。”
县令倒是浑不在意地摆摆手,看向坐在喜堂之上的李兆氏,笑说:“李老夫人安。”
李兆氏在这四方镇上生活了大半辈子,见过最大的官也不过是那府衙门口的衙役,这会儿更是惊惧非常,撑着拐棍便从椅子上站起,颤颤巍巍地想要朝县令叩拜。
李家前来恭贺的众宾客也吓了一跳,胆子小的就要跟着李兆氏一起往下跪。
这一出下跪反倒是让县令懵了一回,他没想到这四方镇上的百姓都这么胆怯,于是轻咳一声,硬着头皮说:“都起来吧,诸位百姓不必多礼。”
沈忘带着宋煋蹲在房檐一角看着这一幕,沉声道:“几年过来,小师叔的架子如今是更大了。”
宋煋没说话,只默默看着跟随众人一起跪趴在地上的李庆生,过了一会儿才慢吞吞道:“县令爷是在给李家下马威。”
沈忘随他的话说:“那我们就继续看他给你出气。”
宋煋说好。
县令突然到访,硬生生让李家即将开始的喜宴停了下去,李兆氏让到喜堂右下位置,将主位让出供县令大人上坐,李庆年陪侍一旁。
县令倒是不怎么客气地坐下,眼底带笑说:“别都这么拘束,今日是李公子大喜的日子,本官只是来讨杯喜茶而已,大家继续热闹不要停啊。”
说完,院子里的喜乐又吹吹打打起来,县令满不惊心地端着别人敬上的茶,吹了口杯沿冒出的热气说:“老夫人,你好福气啊。”
李兆氏闻言,原本十分忐忑的内心慢慢落了回去,面上也露出丝笑容:“老爷去的早,老身一把屎一把尿将家里这两个儿子拉扯大,如今他们长大了懂孝顺,便是我这等粗鄙老妇最有福气的地方。”
“是啊。”县令跟着点点头,“不过老夫人知不知道,这人一旦享福享多了,这心也就容易跟着变大?”
李兆氏面色一变:“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本大人是什么意思,老夫人心里不清楚吗?”县令面上的笑容一收,手里的茶盏也重重放到桌上,溅出一圈水渍。
“大人!”李庆年上前惊慌道,“家母不过是个妇道人家,若是她言语上有什么冲撞您的地方,小民在这里替家母给您赔不是!”
县令抬眸懒洋洋看他一眼,嗤笑道:“李兆氏你倒是生了两个好生孝顺的好儿子啊。”
李兆氏脸色发白,脸上堆叠的皱纹挤得她双眼浑浊不堪,颤颤巍巍攥住自家儿子的手。
在前面同宾客敬酒的李庆生也察觉到不对,跌跌撞撞跑到李兆氏身边道:“娘,没事没事,万事有儿子在,县令大人,您要对我李家什么,只管冲着我李庆生来,别为难我娘。”
“还真是母子情深。”
县令瞧着周围宾客都窃窃私语起来,正想要说什么,却听到一阵神神叨叨的声音从门外传进喜堂,由远及近:“妈咪妈咪哄,妈咪妈咪哄,祖神娘娘显显灵,显显灵……”
“喜堂外是什么人在说话?”县令不喜欢自己的表演被打断,特别不悦地抬头,目光犀利地朝李家院里看。
只见一个跳着大神的神婆手拿铃铛摇晃,头上扎着几个朝天辫,腰间挂满黄符,毫无所觉地闭着眼睛摸进大堂门,又陡然睁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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