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正对上沈忘的眉眼:“你笑什么。”
“笑你还挺怜香惜玉。”
月亮不知何时爬上了中天,院里小池塘清凌凌的水映出几分清爽,夜风拂过,到底是没了白日里那么热。
夏天快要过去了。
又几日,四方镇来了一家戏班子,说是从京城里来的。
戏班子进到镇上浩浩荡荡十几人,很快就在镇上最中心的地方搭起戏台,整日热热闹闹唱着大戏。
今年有好几折子是去年大热的话本里改的,而戏班子的压轴戏更是让当朝天子点过头说好,得过御赐题匾。
镇上难得有这么热闹的时候,孔思柏与宋煋商量了一下,也想让学堂里的小子们放松两日,故而便把散学后的大字免去一半,好也能让小子们见见京城里的戏班,长个见识。
讲起来,那日孔思柏酒醒后是真的尴尬,他每回喝醉了不忘事,见了宋煋是道歉也不是,不道歉也不是。
倒是宋煋打趣了几句,让孔思柏赶紧娶个媳妇,这事儿才揭过。
再说那戏班子。
宋煋对那咿咿呀呀的调调是没兴趣的,不过李三意倒是好奇的很,于是一日散学后便跟人打听了最近一折戏上戏的时辰。
沈尧就爱跟在李三意旁边逗他。
李三意不耐烦他,就说:“你别跟着我,晚些我要跟先生去看戏。”
沈尧就问他看什么戏。
李三意没告诉他,结果下了学沈尧就踩着轻功一溜烟儿回了家,想让师兄给他点银子。
沈忘刚从外面回来,身上还带着一股剑煞,像是刚跟人打斗一场。
沈尧呆了一下说:“师兄,你是不是找到玉面郎君的下落了!”
沈忘漫不经心地往宋家院子里看一眼,末了才点点头说:“找到了,打了一架,又让他跑了。”
玉面郎君并非江湖正道,所学武功门法更是江湖少有,沈忘虽多次交手都将其重伤,却还是败在对方奇诡的各种妖法上。
沈尧皱眉,担忧道:“师兄没有受伤吧。”
沈忘摇头,沉声说:“他还伤不了我,不过我今日与他交手却发现,他似乎很畏惧于惊鸿,即使拼着被我一掌打伤,也没让惊鸿在他身上留下剑伤。”
惊鸿是沈忘的本命剑。
沈尧思索了一下:“师叔曾说过,这玉面郎君似乎是在寻一样东西,联系起他那出神入化的易容功夫跟死赖在四方镇不走这两点,说不定玉面郎君要找的东西就在四方镇!”
“不错。”沈忘盯着沈尧看一眼,目光犀利,“不过你刚才找我要银子,是要去做什么?”
沈尧也想起来了,于是嚷嚷说:“师兄带我去看戏啊去看戏啊!隔壁家的李三意都有先生带他看,我也要去!”
如果不是沈尧真的十八岁了——沈忘真的以为自己带在身边的不是小师弟,而是个熊娃娃。
看戏要带什么?
瓜子零嘴点心,再加上一壶茶最美。
可惜这些在四方镇都没有。
戏台子就那么点大,四方镇的百姓还都是爱凑热闹的。
每年就算是过年也不见得有这么热闹,镇上一多半的人都凑到一起,只为了看台子上的角儿们咿咿呀呀。
板凳桌子是戏班子提前准备的,不过后来实在塞不开,人又多,于是便把桌子撤了,板凳挨在一起一排接一排的放,后面还有坐不下的只能挤在一起站着看。
戏班子的最外围是一圈打手围着,交了银子的百姓就能进里边儿选个坐。
宋煋带着李三意去的时候,位置已经被坐满了一大半,两人正站在外围看哪里还有空座,没想沈尧的声音先传过来:“先生,先生这边,我们在这儿!”
宋煋寻声望过去,就听李三意不大乐意地嘀咕:“怎么又是这个臭蛋。”
沈忘跟沈尧两人都是身材高挺的那一挂人,两个大男人一人占了一张板凳也没人敢来跟他们抢,宋煋跟李三意走过去四个人正好坐满了,别人倒也更不敢再说什么闲话。
李三意被沈尧拉去一块坐,剩下宋煋就跟沈忘坐在一起。
板凳不大,两人坐在一起紧挨着。
宋煋想跟沈忘道谢一句,却听脑海里030传出一阵诡异的气音。
“系统,你在乱叫什么?”宋煋揉揉额角问。
030激动说:“我,我闻到命运之子身上有糕点的香气!啊啊啊啊啊他身上有带好吃的!”
说起来自打上回的事,030的零食就被宋煋禁了大半。
宋煋平日本不怎么贪嘴,可就苦了030,天天说自己嘴里都要淡出个鸟了!
宋煋说它一句:“你的嘴里长不出鸟。”
030:“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所以宋煋管它去疯。
再说沈忘就算身上揣了山珍海味也是不关宋煋的事,任凭030怎么撒娇卖萌,他只是跟沈忘并排坐着。
两人都是成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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