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丕一直沉默不语,显然思考入神,夏侯玄继续道:“而孙氏经营江东良久,根基深厚,若不能迅速击破,便要费上几倍的力气,因而可以大练各地之兵,到时,便几路齐发,断吴军联系,各个击破。在下愚见,可以以此下六路出兵。第一路,从下邳出发,齐聚徐州之兵,直取建业。第二路,以寿春为基地,齐聚扬州之兵,亦直取建业。第三路,齐聚豫州兵马,挥师而下,出击武昌方向。第四路,聚荆州之兵,取夏口。第五路,从襄阳出发,直取江陵。第六路,便是从长江上游乘舟师,顺江而下,必势如破竹。到时,六路大军齐聚建业,东吴,必灭”
1陆抗曾评价羊祜曰:“祜之德量,虽乐毅、诸葛孔明不能过也。
第三十五回 张姬
望着巍峨的雒阳城墙,夏侯玄只觉竟有如家般熟悉的感觉,来到这个世界几年,有眷念,有了牵挂,也有了羁绊,算是与这个时代真正融合了。
快步奔马至家中,夏侯玄非常明白接下来的这段时间将发生什么:自己的生母因为与张姬争风吃醋,将求助于自己的娘家,而曹丕会将张姬赐死,自己的父亲也会因为思念张姬而郁郁而终。
且不说到这个世界与夏侯尚三年的父子情谊,退一万步,以父亲的死对自己的未来有何影响来讲。夏侯尚一死,自己作为嫡长子,继承爵位无疑,可自己到底太过年轻,不可能成为方面大将,没了父亲权势的护佑,可能仅仅只被作为金贵的驸马供养起来,亦或是被当做为将来曹睿的领导班子之一,留于京中悉心培养;若按长久来讲,对未来并无多大影响。
可关键是,妹妹已十四岁矣,按照历史轨迹,再过两年便要嫁给司马师;父亲一死,以自己微弱的势力,曹丕又那么宠信司马懿,如何能抗拒司马家的提亲。说不定还会被曹丕、曹真等笑着调侃一番:“这小子宠妹至此,竟舍不得她出嫁了。”然后照嫁不误。
唯一之计,便是保住张姬,从而留住父亲,然后劝说父亲不要将徽儿嫁与司马师,以父亲的威势,只要父亲不点头,此事便成不了。
虽然以司马师家世与少年才名,父亲必定相当满意,但是只要自己死命劝说,这把握还是较大的。
这一切的中心点,都在张姬一人身上,因而无论如何也得保住张姬;
夏侯玄入雒阳,并未直接奔至舅母刘氏那里瞧看妹妹,而是直接往并不太依赖的家中而去,他想看看,自己与父亲皆不在这六月,德阳乡主与张姬相处的如何。
到了侯府,下马,早有守门的仆人迎了上来,满脸惊喜,牵了马去,并有几人往里面通报。
勇奴也亦趋亦步的迎了上来,几月不见,这个老人衰老的很厉害,夏侯玄知道其为母亲心腹之人,忙上前,急问道:“老勇,这几月,母亲与二娘关系如何。可有如上次一般的纷争”
夏侯勇听到小主人说起夫人与二夫人的纷争,想起自己出的力,略带自豪道:“二夫人早已搬出去住了。”
夏侯玄一怔,张姬已经搬出去住了,莫非已经出事了,急问道:“出了何事”
夏侯勇答道:“老奴也不跟少爷打谎了,乃是夫人瞧看二夫人不得,便着老奴略施小计,本想压压二夫人的气焰,孰不料,她竟如此受不得委屈,自己搬出去,另寻住处了。”
夏侯玄无奈,对于这个忠于生母的老人不好多说什么,只是问道:“那现在二娘住于何处”
夏侯勇显然非常吃惊,道:“少爷,你不会想去寻二夫人吧。”夏侯玄不置可否,夏侯勇接着道:“少爷啊,我是看着老爷尚在前线征战,并未知道此事,没有将二夫人休了,我才尊她一声“夫人”,可少爷你去看看她都做了些什么事。那些个事情,足可遭万人唾弃,那些跟花巷表子无异的行为,她。。她。”说到此处,夏侯勇竟双目贯血,道:“她对得起为大魏于前线厮杀的老爷吗”说到此处,夏侯勇竟是咬牙切齿,一脸老皮也被绷紧了许多。
夏侯玄心里咯噔一下,暗呼大事不妙。夏侯勇却说起“与花巷表子无异的行为”难道张姬竟然趁着父亲不在的这段时间偷了男人,想到那个温文尔雅,对谁都客客气气的女子,这完全没有道理啊。
自己并不知道张姬对父亲的感情,可,退一万步讲,父亲年轻,权重,位高,又多才,多情,又仪表堂堂。没有哪一个女人会傻到舍弃这样的男人不要而去偷野男人,于情于理,都不合。
此事不小,江陵之战很快就要结束,父亲应该会回京打理家中事情一躺,若是这件事没有弄清楚,父亲盛爱之下盛怒,张姬难逃一死,那样父亲怕是会更伤心,死的会更快。那样的局势,便不是自己所能控制的了。
思及此,夏侯玄急让夏侯勇领路至张姬所住之地。倒也隔得不远,离侯府也就千来米的样子。
沿路上,经夏侯玄再三询问,夏侯勇终于是吞吞吐吐的把事情说了出来,原来有人深夜看见有陌生男子从张姬房中出来,而且还来去的很频繁。
夏侯玄语塞,仅仅凭借张姬的房间里出入陌生男人,就判断她偷了人,可这理由,虽然貌似滑稽,但不可否认的是,无论在这里还是在后世,都很强大。
这可有点棘了,夏侯玄正思量见,夏侯勇在一幢小阁面前停下,夏侯玄吩咐几句诸如不得将自己来见张姬的事情告诉大夫人之类的话语,将其挥下,转而在门上敲了起来。
很快便传来脚步声,很急促,可能还不习惯敲门的规矩,亦或是联想到了鬼敲门之类的,里面的人有些紧张,问道:“谁啊。”
夏侯玄听出是青儿的声音,道:“是我,夏侯玄。”
里面的人登时发出一声欢呼,竟然没顾着开门,径直往里面跑去,口中极是兴奋的叫道:“夫人,夫人,少爷回来了,少爷回来了。”
不多时,门吱的一声开了,夏侯玄望去,迎着的一张女子的脸,正是张姬。
这几月的事情已经把这个柔弱的女子彻底击垮了,见她眼睛红肿着,里面漫天的繁星早已隐匿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黑暗;那黑暗而又空洞的眼神中藏得该是怎样的深深失落与神伤;先前乌黑柔顺的长发松蓬蓬的堆在一起,映衬着那一张惨白的脸。叫人不忍睹之。
夏侯玄不禁心疼,同时也在瞬间确定,这偷人一说,张姬定属冤枉。
因为这种发自灵魂深处的失落,正如妹妹送别自己时依赖的眼神般,望着她们的双眼,便可知晓她们的灵魂。其真实,无可辩驳
对于女子的打击,又有哪一件事比被人诬陷自己背叛了深爱的人更来得深。
“二娘,孩儿来晚了。”夏侯玄上前,安慰道。
此时,张姬的眼神中才有了意思色彩,抬起头,淡淡一句话。“玄儿,你父亲回来没有”这一句话中,道出多少委屈。才说完,张姬脸上,泪水已如野草般,疯狂爬满。脚下也踉跄了两下,险些栽倒。
夏侯玄忙扶住,后面青儿也上前扶定,夏侯玄柔声道:“二娘先进房坐吧,事情好说。”
青儿扶着张姬坐下,夏侯玄却扶剑站着,正色道:“二娘,孩儿绝对是万分信任二娘不会背叛父亲的。”
才说完,青儿激动的猛点头,张姬眼中闪过一丝放心的欣慰,点点头。道:“好啊,算娘没白疼你啊。”
夏侯玄继续道:“但是,二娘,父亲短时间内不可能够回来,而且,孩儿不想父亲从战场厮杀回来,还要面对这些个无聊事情;因而,孩儿想,把这件破事情这几日内解决了。”
张姬先是一喜,继而又黯淡下去,道:“此时极难解决。玄儿你。。。。。”
“二娘,你先说说具体情况。”夏侯玄打断她的说话,问道。
张姬叹了口气,道:“玄儿你走了之后,大夫人是连见也不愿见我,便使手下人等终日作祟,娘实在没办法,只想搬出来清静几日,待你父亲回来,再做打算。却不想,姐姐竟如此歹毒。。。。。”说到此处,张姬略微担心的微微望了一眼夏侯玄,毕竟,歹毒的女人是他的生母,搁在谁身上,不管道义如何,都受不了。
夏侯玄知道她的担心,宽慰道:“母亲既然有错,作为儿子的自然应帮她纠正,二娘你但说无妨。”
张姬放下心来,道:“娘想着清静,便只带了青儿这一个贴身奴婢,而且离侯府也较近,也有个照应,如此过了十几日,有一日深夜,一个男子突然来到,说是你父亲派来的人,有机密要事相商,娘以为你父亲在战场上出了点事,担心之下竟让他进来了;孰不料,青儿听的外面人声嘈杂,火把通明。娘便让青儿出去瞧看。却不料。。。。”
说到此处,张姬以手掩面,极是苦恼。已明显说不下去了,唤道:“青儿,你说给少爷听。”
青儿接着道:“奴婢一见那外面,竟聚集了许多人,然后。。。然后那该死的男人竟然夺门而出,而且,更加无耻的是”说到此处,青儿脸上皆是鄙夷,顿了一下,继续道:“那男子出房门时,将长衫掀了起来,出房门时才放下,故意让那些看着的人以为他是在。。。。。”
夏侯玄哑然无语,这件事若是德阳乡主所为,未免太过无耻。这摆明了的栽赃,明眼人都瞧看的出。可所谓三人成虎,又有眼见为实,这张姬偷人一说,不传遍雒阳才怪。
见张姬极是担心,道:“二娘不用担心,这件事就交给孩儿吧,不多时,孩儿定给你一个交待。这几日,你还是先回侯府吧,放心,有我在,下人不敢太过放肆的。”
张姬听了夏侯玄的保证,盯着他看了。良久,竟是笑了一下,道:“玄儿,你真的长大了,与你父亲一般,能让人安心。”
夏侯玄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第三十六回 卷 耳
从张姬处出来,夏侯玄头疼的揉了揉头,解决这件事的关键在于找到那个男人,可此事若真是母亲所策划,那人按照后世话说,应早已出去避风头了,这唯一的线索便在母亲身上。
且不论张姬张姬所说是真是假,自己都必须给她正名,否则,以父亲那一颗痴情种子,自己最爱的女人背叛了自己,他不疯了才怪。
抬头望了望天色,下午到的洛雒阳,现在,已近黄昏,出了这码子事,实在不想再回到家中了,又牵挂着舅母家中的美食,主要是有徽儿那妮子,便直接往那去了。
心中期盼,脚下步伐奇快,不多时便到了,进了府中,门人领进,却直接领进了侧房中用餐处。刘氏早间为农妇,喜欢早早吃了饭,早早睡觉。
才刚到侧房,只听得里面人声嘈杂,这其中声音最大的,却是曹家那几个小子,偶尔传来刘氏的呵斥声:“彦儿,不要抢姐姐的东西,小心你大哥回来揍你。来,徽儿,快些吃,怎么心不在焉的。”
却又听的一个如莺般清脆的声音,正是夏侯徽,声音却比以前脱了些稚气。“舅母,徽儿现在到处听说大军打吴国失礼,舅母你说哥哥会不会有事”说道后面时,夏侯徽的声音已有些哽咽。
夏侯玄心疼不已,忙闪进去,轻轻唤道:“徽儿..”
夏侯徽听到那喊声,转过身来,脸上的笑容,恰如深夜昙花,只在一瞬间,便完全绽放,开的那样动人心魄。如兔子般轻巧转身,提拉着长裙像只小鹿般,一头撞向哥哥怀里,嘴巴胡乱的蹭在夏侯玄胸前,含糊的喊道:“哥.”
夏侯玄只觉怀内一软,就像一袭春风将自己席卷了,一切的困难都可以找到理由,而不再是难题。
刘氏在后面笑呵呵喊道:“徽儿,别把你哥的衣服弄脏了,看你那满嘴油,啧啧..这可怎么洗的干净。”
夏侯徽抬起头,望了眼哥哥衣领下,果不其然,有一块唇印似地油斑,调皮的一笑,伸出玉手,在上面擦了一擦。
夏侯玄呵呵一笑,拉了妹妹小手,扯到饭桌上,笑道:“快点吃饭吧。”夏侯徽依言而做,却又故意吃得很响,一双大眼睛紧盯着哥哥,显然,是想试图博得哥哥的赞赏。
夏侯玄宠溺一笑,摸摸她的后脖颈,压低声音道:“别吃那么大声,多丑呐,慢点吃。”
才说完,只见夏侯徽趴在桌上,嘴里还满是食物,眼泪却忽的涌出许多泪水,那一副神态怎一个委屈形容的了。夏侯玄大慌,急问道:“怎么了”便伸过手去,想替她拭泪,孰不料在外人面前向来对哥哥百依百顺的夏侯徽竟娇蛮的一挥手肘,将哥哥打开。
正忙着管教儿子的刘氏见到了,忙关心问道:“怎么了徽儿。”夏侯徽双手一抹眼睛,哭道:“哥哥叫徽儿吃快一点,徽儿便听话吃快了一点,没想到哥哥竟说徽儿吃得难看。哥哥说徽儿难看.舅妈,哥哥说徽儿难看。”说道后面几句时,夏夏侯徽使劲跺脚,极是委屈。
夏侯玄语塞,忙哄道:“徽儿不丑,不丑。”
夏侯徽稍微止住一点泪水,哽咽道:“徽儿,真的不丑”
“不丑”夏侯玄以及其坚定加肯定的语气道。同时搂住妹妹肩膀,小妮子还是有些抗拒。
夏侯徽可怜兮兮的抬起头,吸了下鼻子,问道:“那比玉姐姐呢”
夏侯玄忍住笑,搂住妹妹脸庞,替她拭去泪水,坚定无比道:“玉姐姐哪能跟我妹妹比呢。徽儿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孩。”这话倒不假,曹玉虽然貌美,可骨子中有祖父的英武,只是她结合了母亲的柔美,把这种英武变成了带点英气的刁蛮。可是夏侯徽,五官精致的无可挑剔,肌肤更是胜雪三分,身材欣长,虽未发育完全,仍可从中窥出日后绝美的身姿。又有对妹妹宠爱的加成,自然把她视为最漂亮的女孩。这也使得夏侯玄不止一次的嫉妒加感叹未来那娶了徽儿的小子的福气。
夏侯徽极是高兴的抬起头,嘴角、眼角同时笑成了月牙弯,露出一排洁白的小米牙。
孰不料,竟从桌子的另一角传来一句极不和谐的声音。“哼全天下的人估计也只有她哥说她漂亮了,明明丑的要死人哎”却是曹真第五子曹彦扭头对哥哥曹训说道,满脸的不屑与鄙夷。
夏侯玄只当做小孩子笑话,不以为意,扭头看妹妹,以为她又得蹦蹦跳跳的哭啼了,孰不料夏侯徽竟没事一般,小脸高高扬起,嘴巴得意的一嘟,哼哼几声,娇蛮之色尽显无疑,道:“随便你怎么说,只要哥哥说徽儿漂亮就可以了,你们都是笨蛋。”
曹彦气的不轻,正待反驳,夏侯玄略带威严斥道:“彦弟,吃饭时别说话。”经过战火磨砺的夏侯玄所展现的威势,自然不轻,虽说仍显稚嫩,然而镇住曹彦一个十来岁的小孩足够。
果然,曹彦只是弱弱的瞪了一眼夏侯徽,不敢开口说话了。夏侯徽有了护佑,底气大增,忽的又离了自己坐位,蹦到哥哥怀里,小脸紧紧靠在夏侯玄胸前,对着曹彦挑衅道:“来骂我啊,小笨蛋。”
曹彦努了努了努嘴,往上望了眼宠妹妹宠到不像话、拉着张脸唬人的夏侯玄,终究还是不敢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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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吵闹闹的吃完饭,夏侯玄履行承诺,跟刘氏招呼一声,带着妹妹出了府,夏侯徽欢快的奔跑起来,在前面喊道:“哥,徽儿想去洛水边上玩。”
“那里有什么好玩的。”夏侯玄快步跟上,问道。夏侯徽望了下天边夕阳,郑重其事道:“那儿很美。”
天色接近黄昏,雒阳的夕色真的很美,洛水边,迎着粼粼的波光,更如临仙境;薄薄的淡黄洒泻下来,映衬在夏侯徽胜雪肌肤上,竟有如月晕一般的淡淡光辉,一袭月白长裙将玉体包裹的玲珑妙曼,尤其是那圆润的臀儿在夕色的渲染下,真如天梢满月一般。
“确实蛮像。”夏侯玄呆呆的望着妹妹,想起牛儿所说,呢喃了一句。一股嫉妒心起,暗骂道:“不知道以后哪个小子他妈的这么有福气。”
“哥,你怎么跟学馆里那些小子一样啊。”夏侯徽见哥哥盯着自己良久,唤了一句,脸上却显现出淡淡的红晕,肌肤本就薄脆如纸,一红起来,真如熟透的果子,能滴出水来一般。
“呃”夏侯玄支吾着:“哥在想.以后哪个小子能娶了我家徽儿去。”
夏侯徽脸色更红,伸手在哥哥胸膛上拍了几下,低下头,轻跺了下脚,羞道:“哥叫你乱说。”
夏侯玄捉住妹妹小手,握在手心,想起如果自己无力改变局面,她将遭受的命运,心情沉重,叹了口气,道:“徽儿,你一定得幸福快乐啊。”
夏侯徽乖巧的点点头,道:“哥哥也是哦。”如兔子般,夏侯徽轻轻挣脱开,跑到洛水边的草地上。
草地上,鲜花盛开,美丽之花不少。夏侯徽如一只蝴蝶般,于其中翩然起舞,又如花丛中最美丽、最芬芳的一朵,旁边百花只是陪衬,黯然失色。
见夏侯徽于花丛中寻觅良久,突然于花丛中发现了什么好东西般,极是欣喜,蹲下去,小心的把它提拉出来,欢快的蹦跳道哥哥面前。
夏侯玄一看,却见到一颗呈枣核形的植物,相貌普通,上面还有尖刺,不由疑惑。问道:“徽儿,你手上拿着什么,还有刺呢,小心点儿。”
夏侯徽端着植物,走到哥哥面前,将植物小心的放到地上,盘腿坐下,眉目间,却有着与往常不同的淡淡忧伤,抬起头,水汪汪的眼睛盯着夏侯玄,轻轻说道:“哥,这株植物叫做卷耳。”1
“卷耳”夏侯玄重复了一遍,这名字在后世好像见过一般。
夏侯徽重又低下头去,轻轻的抚摸着卷耳的叶子,神色间的忧伤浓了些,微微咬了咬嘴唇,盯着卷耳,缓缓念道:“采采卷耳,不盈顷筐,嗟我怀人,寘彼周行。”2
夏侯徽默默诵完,缓缓抬起头,咬着嘴唇道:“哥,你知道你和父亲在前线,徽儿有多担心吗。”
夏侯玄一怔,心中剧痛,竟没有来的涌上泪水来。把妹妹轻轻搂过,拍拍她柔弱的肩膀,叹了口气,却没说话。
河边的卷耳越开越美.
1:卷耳:又名苍耳,菊科一年生草本植物,果实呈枣核形,上有钩刺,名“苍耳子”,可做药用。嫩苗可食。
2下面是那首诗的译文,取自诗经国风卷耳,很美,原本描写的女子思念远征的丈夫。今用在此,没有要乱伦的意思,小玄子与徽儿之间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采呀采呀采卷耳,半天不满一小筐。我啊想念心上人,菜筐弃在大路旁。
ps:写这章,我前前后后用了一天,我求收藏求的理直气壮。
另外,下周灭晋强推,周二置顶,所以下周很重要。
所以,我决定拼了老命,每天基础二更,星期二置顶那天四更。再所以希望喜欢本书的书友若是闲的蛋疼,能为我再加一个收藏否
第三十七回 泼皮
本章中有比较白痴的情节,先解释一下,为的是找出在张姬那里晃悠的男子。
夏侯徽呆在江边,静静的望着江面上的光芒渐渐变淡,最后随着天边的晚霞一并消失不见。
在后面持剑守护的夏侯玄望了眼天色,再不回去,刘氏恐怕就要担心了。“徽儿,回家了。”
夏侯徽手里捧着卷耳,低着头默默走到哥哥身边。夏侯玄瞥了一眼卷耳,多刺,生怕扎了妹妹的手,喊道:“这卷耳还拿着作甚,丢了吧。”
“不丢”夏侯徽嘟着嘴抗拒。
夏侯玄一怔,牵过妹妹一手,道:“好,不丢,走吧。”
二人沿着河边往城里走,因为城门不久后将关闭,步伐较快。走到半路,却看见河边不远处篝火通明,几大壮汉,约有十来人,正围火而坐,一面往嘴里灌着酒,一面翻动着火上烧烤的食物。
这些人好兴致,于暮色的河边烧烤,若不是牵着妹妹,倒想前去凑个份子。
夏侯徽亦看见了,闻着飘过来的香味,她使劲的吸了吸鼻子,咽了口唾沫,大眼睛望向哥哥。
夏侯玄哑然失笑,捏了捏她的鼻子,笑道:“小馋虫”。心里却在思量:妹妹在身边,一切以安全为上,对方乃深夜不归之人,想来不是什么遵纪守法的五好公民,若是异动,对方十来人,自己牵着妹妹,还真是不好照应。
思及此,握紧了妹妹小手,略带严厉道:“回家去吃。”夏侯徽嘴巴一瘪,不再说话。
当到达离那伙人还有十余米的距离时,夏侯玄右手牵着妹妹,左手扶上赤霄剑柄,正待快步离去,一句话语却幽幽飘了过来。
“哈哈哈,可惜雇主不同意,不然老子还真像假戏真做啊,你们不知道,那娘们,长的.哎呦呦.那叫一个水灵啊。”
另外一个人却嗤之以鼻,笑道:“你也敢,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男人多大的权势。小心把你具五刑了。”
夏侯玄心神一动,不由停住脚步,凝神细听。
“嗳,老四,雇主不是着你往他处躲避么”
被唤作老四的不屑一笑,道:“我傻啊,这天下之都多好,何况我还有你们这些个兄弟呢,如此想着,半路上便又跑回来咯。”
几人齐声大笑,忽有一人喝道:“什么人”
夏侯玄一紧,手中剑柄握紧,嘴里却轻轻对妹妹道:“徽儿,等会儿若是哥哥把你抱起,你不要惊慌,紧紧搂住我脖子便是。”便牵着妹妹,迈开脚步,欲离开此是非之地。
夏侯徽极是聪颖,已知道哥哥在这里停了几步,便惹出了麻烦。便点点头,乖巧道:“嗯,有哥哥在,徽儿便不怕。”
那十余人渐渐围拢过来,见夏侯玄转身欲走,忽的拿出一物,便听到一阵机括声,有人喝道:“前面那人,若不停下,休怪我弩箭无情”
夏侯玄无奈,将妹妹扯到身后,冷声道:“不知何事”
“何事”一男子冷笑一声,道:“我来问你,为何偷听我等谈话。”
夏侯玄微微一笑,道:“中国土地,任凭来去,此偷听一说,从何谈起。”说话时,瞥了眼对方,十三人,其中二人持弩,已上矢。
那十三人渐渐围拢过来,夏侯玄不知敌人武艺如何,不敢轻动。
当双方只隔五六米时,一人喊道:“兀那汉子,你身后何人”
夏侯玄眼神一戾,心头思量着:若对方无武艺在身,便是二十人也不惧,可万一有个差错,妹妹又在身边,这荒郊野岭的..
妈的
夏侯玄不敢再往下想,暗地里骂了一句,口上语气却缓和下来。道:“我带着小弟经过此地,并无冒犯之意。还望各位行个方便。”
“小弟,我看不是吧。”其内一人耸耸鼻子,尖笑一声,道:“我狗老五其他不敢说,这鼻子却是贼灵,从你那边吹过来的,可是少女的体香哦,据我多年经验,绝对是一位绝世美人,弄不好还是个雏儿。嘿嘿.”说道后面时,此人滛笑连连。
原来夏侯徽自幼天生奇香,每每靠近她身边,便有幽香传来,丝丝入鼻。平时还闻不出真切,此时,江风一吹,香气更浓。
夏侯玄眼中暴戾之色渐浓,却强压着心头冲动,观察者周围几人。能不动手最好。
那边忽有一人,身形极快,猛的往旁一纵,正好瞧见夏侯徽。于月色的映照下,夏侯徽玲珑妙曼,正躲在哥哥身后,一张侧脸,显现出极美精致的五官,那种略带点稚气的风韵,可令任何男人为之发狂。
那人滛叫一声,大声叫道:“嚯嚯。。。。。兄弟们有福咯。”
就在此时,夏侯玄身形一扭,一矮,将妹妹一把抄起,搂在怀中,夏侯徽极是聪颖,听从哥哥先前的吩咐,小手死死地环绕着哥哥的脖子,欣长的玉腿夹住他的腰,头深埋在他怀里。
就在同时,夏侯玄左手猛的抽出赤霄,抱着妹妹于地上一滚,如猛虎跃搏,一飞而起,赤霄横扫而出,直接将那人头颅削飞。
那一张丑陋的脸上,还挂着最后一丝丝的猥琐笑容。
头颅沿着草地哗哗的滚下去,其余几人皆是惊呆了,而夏侯玄此时已接近暴怒,对怀中人儿有猥亵想法,便是活生生揭他的逆鳞。
不容几人反应过来,夏侯玄猛的望前,经过战场搏杀,他的剑法,已越发凌厉,无任何花招虚式,剑剑都能要了人命。
只不过呼吸之间,夏侯玄已将那几个持弩的击倒,其中弩箭,一矢未发。
这只是一群街头地痞,混混而已。夏侯玄下了判断,心中已无惧,这种人,便是来个几十上百又何妨。
心中杀意一旦升起,便再难压制,夏侯玄如精灵般,抱着妹妹,四处穿梭,十二人接连毙命,或中胸口,或削头颅,或中面。最后,只留下那唤做老四的一人。
老四,换做陈老四,城中混混,向来以偷鸡摸狗为生,此刻,正抱头于地上瑟瑟发抖。见夏侯玄正步过来,磕头如鸡啄米,口中不断求饶。
夏侯玄冷声道:“起来,双手抱头,往前走。”
夏侯玄抱着妹妹,押着陈老四往城中而走,夏侯玄收剑入鞘,摸摸夏侯徽的头,轻声唤道:“徽儿.徽儿。”
怀中人儿盈盈抬起头,笑道:“哥哥怀内好暖和哦”夏侯玄一笑,腾出了拍了一下妹妹臀儿,笑道:“下来自己走。”
“不嘛,我要哥哥抱着。”夏侯徽在怀里撒娇的扭动着。双手抱着更紧,玉腿更缠的更藤蔓一般。
夏侯玄无奈一笑,调侃道:“未来的妹夫该怨死我了。”夏侯徽俏脸一红,粉拳雨下,头却埋得更深,支吾喊道:“不嫁了,不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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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回 小计
走到城门时,城门早已关闭,夏侯玄大声喊门,涌出大队兵马,领头校尉原来是曹真家将。
引兵团团把三人围住,守门屯将早些年岁曾为曹真侯府守卫,认得夏侯徽,见她正被一男人抱着,大惊,急欲表现,挺枪上前。
夏侯徽抬起头,却认得那道:“刘将军,把前面这个坏人捉住。”刘屯将吩咐手下把陈老四绑了,又指指夏侯玄,嗫嚅道:“小姐,这个人”
夏侯徽望了眼哥哥,嘴角浅笑,温婉如月,自豪道:“他是我哥。”
刘屯将慌忙下拜,道:“末将见过奋武校尉。”神色间,略有阿谀。
夏侯玄点点头,指指陈老四,道:“此人于城外纠集人马,欲对我不利。已被我击杀十二人,你前去收拾一下。”
刘屯将义愤填膺,怒发冲冠,冲到陈老四面前就是一脚,似有深仇大恨般,吼道:“狗贼大胆。”
夏侯玄止住,道:“把他关进大牢,记住,好生看好,若是跑了,或者死了,你提头来见。”刘屯将轰然应诺,自去了。
夏侯玄只觉手都抱的酸了,便把怀内人儿放下,牵着她到了舅舅家,深夜叫门,把妹妹送到刘氏处,叮嘱了几句。
正待出门,往城中牢狱去,却从旁边闪出一人,睡眼朦胧,正是曹爽。喊道:“玄弟,深夜何处去”
夏侯玄停下,将事情原委说了。曹爽皱眉道:“我却刚从宫内回来,这码子事,不好办呐,不过原则有一个,无论姑母是不是这件事的策划者,都不能把姑母牵扯进去。这样吧,我随玄弟前去瞧看一番。”
二人带了些侯府侍卫,来到城门处牢狱,刘屯将刚带兵从河边收拾尸体回来,见了曹爽,忙迎了上来,纳头便拜。曹爽扶起,着其引路,至关押陈老四处,挥手让众人退下。
曹爽开门见山,声色俱厉吼道:“快说是何人指使你诬陷征南大将军夏侯二夫人的”
陈老四嗫嗫嚅嚅,曹爽不耐烦,飞起一剑,直接将他耳朵削掉,顿时,血流如注,曹爽鹰视陈老四,移剑至其脖颈处,才刮弄几下。陈老四惨然跪下道:“大人,我全招了,是侯爷的管家着我干的。”
夏侯玄心里一咯噔,一沉,问道:“那管家叫什么”陈老四答道:“都唤作勇爷。”
“妈的”夏侯玄心里烦闷,飞起一脚踢在墙上。果然是自己的生母,怎么曹魏家的人都这么阴毒狠辣。
曹爽见果然是自己姑母,有些丧气,询问道:“这事,玄弟,你说咋办”夏侯玄叹了口气,沉思半响,道:“我回去跟母亲说清楚。”
二人散了,夏侯玄回到家中,夏侯勇颤巍巍开了门,俨然一个风烛老人,却使出了此等让女子身败名裂、万劫不复的毒计。
夏侯玄心中气闷,找到自己房间,睡了。
第二日一醒来,却是德阳乡主亲自来叫儿子,她早上一醒来,即听到勇奴报告说儿子回来了,喜不自胜,精心准备了早餐,等了许久,见日头大了,儿子还未起来,亲身来催促了。
夏侯玄穿好衣裳,面无表情的走出;德阳乡主见到嘴角已有绒毛、身形比还自己高出一头的儿子,有些陌生,还是慈眉善目道:“玄儿,起来吃饭了。”
夏侯玄没有说话,默默至侧厅,填饱肚子,德阳乡主一直于旁边静静的看着,偶尔动手剥壳,见儿子吃的很香甜,嘴角便也挂着满足而安心的笑容。
这个母亲如同所有女人一般,内心很容易满足。丈夫对自己好,子女对自己孝顺,事事顺心,便一切都好。
可嫉妒心于隐藏在她内心深处的魔鬼一般,嫉火一旦燃烧起来,便会毁去所有良好品质,露出令所有人陌生的魔鬼面孔。
德阳乡主着下人收拾好餐具,交待几句,正待离开,夏侯玄轻轻的叫住了。
“娘,孩儿有事跟你说。”夏侯玄还是面无表情。
这突如其来的陌生与严肃使得德阳乡主有些心慌,返身,坐下,笑道:“玄儿何事”
夏侯玄道:“二娘搬出去住了,娘你知道吗”
德阳乡主搓了下手,道:“玄儿..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她.她今日上午不是回来了么。”
夏侯玄叹了口气,沉声道:“母亲,孩儿为你骨肉,自然会向着你。”
德阳乡主微微卸了口气,嘴巴努努,没出声。
“可是。。”夏侯玄语气一转,道:“二娘向来受父亲宠爱,娘你想过没有,娘你费尽心力把二娘弄死了。父亲若是思念成疾之下,一个好歹,可怎么办。”夏侯玄顿了下,补充道:“且父亲向来极重感情,娘你又不是不知道。”
德阳乡主身躯一颤,眼神再望向儿子时,其内神色,复杂万千,似乎想争辩什么,可还是没出声。
夏侯玄站起身,缓缓走到门前,临了,轻声道:“陈老四已在孩儿手里。”德阳乡主又是一颤,几乎跌倒。
夏侯玄于心不忍,虽然没有多少感情,可到底是此世的生母,宽慰道:“不过但请母亲放心,此事绝不会牵扯道母亲,只是,以后希望母亲能够放二娘一马。”
父亲是极为爱面子之人,就算让他信了张姬是受人冤枉,可若不讲这谣言压下,这叫他堂堂一个征南大将军的脸面何处搁放。
而这老百姓的口舌恰巧是最难改变的东西,夏侯玄苦思冥想,终于是得出一个法子。
首先派遣曹爽手下家仆,从世面上又寻得几个混混,依法炮制陈老四的法子,专门于暮色时,晃悠于城中民房,且专门挑那些门前是非多的寡妇,丈夫远征在外、守活寡的人下手。
这些人活的都不容易,夏侯玄自然不忍心让她们遭受不白之冤,早就伏兵于侧,只要那些混混一出来,便将之捉拿,尔后调查清楚,宣告罪状。
老百姓向来更喜欢戏剧性的结局,皆对寡妇们的争辩嗤之以鼻,皆是齐叹:世风日下,不守妇道。
可到了后面,这种事情越来越多,有的就发生自己身边,还有与自己熟识的当事人亲口告诉,自然地,这舆论就变了。
人们越发的肯定,这城中有那么一批人,专门在没有男人守护的女子房里晃悠,却不下手。
舆论一定,夏侯玄便威胁着陈老四又去城中一丈夫征伐于边疆的女子房内晃悠一圈,然后当场拿下,审问,原来他多犯前科,对象竟有征南大将军的二夫人。雒阳郡守震怒,将之腰斩于市。
到此,张姬的嫌疑算是全部洗净。而前线也传来消息,魏军大胜,杀敌甚多,却因为陛下仁德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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