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除了亲吻再没做别的事。
等他们双双平复冷静,姜锦年又背对着他,喃喃自语道:“我喜欢你。”
他回答:“我也喜欢你。”
声调明显比她高,比她响亮,比她隆重坦荡。
姜锦年就问:“为什么呢?”
傅承林的右手从她背后伸过来。他知道自己的答案至关重要,他既然看重姜锦年,就必须正面回答她,但他还是拐着弯,云淡风轻地诡辩道:“和你喜欢我的原因差不多吧。”
姜锦年无所谓地轻笑:“我喜欢你有钱。我就爱傍大款。”
傅承林低声询问:“遇到比我更有钱的,你会甩了我么?”
姜锦年蜷成一团:“嗯,立刻甩。”然后又道:“你别跟我说话,我气得想咬你。”
傅承林实在拿她没办法。错失正确的时机,他这会儿再剖心挖肝都没用,他平白无故地懊恼又浮躁,只能抱紧姜锦年,手上无意中使了点力,勒得姜锦年抱怨道:“疼,你轻点儿。”
傅承林挽起袖子,递到她唇边:“要不你咬我一口?”
姜锦年捧住他的手腕,心中恶意陡生。然后她就轻轻地舔他,沿着他的脉相,偶尔微微咬一下,力度极轻,反复吮吻。她从前怎么吃冰棒,现在就怎么对待他,终于闹得他嗓子喑哑道:“求你饶了我吧。”
姜锦年放开他的手,坐起来整理衣衫,面色如常道:“你要是想玩我呢,我也玩玩你,到时候一拍两散,江湖不见。”
傅承林远没有她的淡定从容。他不得不将衬衫往下拉,维持着一个别扭奇特的坐姿,侧过脸看向一旁,反问道:“我在你心里是这种人么?”
他说得意味不明:“别人玩得起,我玩不起。”
傅承林静坐原地,闷头收拾白棋和黑棋。而姜锦年居高临下,弯腰看他:“那你真是谦虚了,你要什么没有呢?”
傅承林低笑道:“要你不就没有么。”
他假想了未来姜锦年和他分手,头也不回一拍两散,对待他的态度……正如她现在对待纪周行。她这么漂亮聪明肯钻研,再找一个男人也不难——那男人或许家世清白,懂得爱情,背后毫无顾虑,他会和姜锦年结婚生子恩爱缠绵白头偕老。
傅承林抛扔了好不容易收拾完的棋篓。
白棋与黑棋再次散漫一地。
姜锦年蹲下来捡棋子,傅承林反过来帮她,两人的指尖时不时相碰,地面残局很快被处置得整齐。当他们离开收藏室,又都是一副正经持重的模样。
傅承林带着姜锦年进入健身房。
角落里堆放着杠铃和肩部推举器,跑步机和登山机还没关闭。姜锦年回想起一天运动六小时的艰苦,玩闹般踏上了跑步机。
这台机器是新款感应装置,姜锦年刚一站定,履带就飞速运转,坡度陡峭,她根本来不及适应,做好了摔倒的准备。傅承林却把她拦腰抱了起来。
她像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
别墅的院子里,夏虫正在夜鸣。
月光下清影徘徊,树叶与窗帘随风浮动。姜锦年望向最前方,天空广而深,深而远,远到无边无界。
她叹了口气,服软道:“你放我下来。”
傅承林道:“不急,我再抱一会儿。”
他直接将她扛回卧室——他的卧室。姜锦年就趴在他的床上,抱着他的枕头,手握成拳,敲打他的天鹅绒被子,借此感受那质料到底有多柔软。等她抬起头,才发现傅承林不见了,他去了另一间客房并把主卧留给了她。
姜锦年百无聊赖。
她铺开羽绒被,在床角发现了几条睡裙,崭新无比,全是她的尺寸,大约是手工定制。她的心情更加复杂,难以言说,决定再去找傅承林聊一聊。
傅承林所在的房间还亮着灯。
他面对着手机,重复播放刚才录制的视频。姜锦年站在门口,只听到来源于她自己的、不断“喵喵喵”的声音。她从门缝中偷看一角,瞧见灯光之下,傅承林寥落的背影。
所有人的悲伤都不能令她快乐,更不能令她释然。
痛苦不是喜悦的源泉。
她利用恶言恶语来抵御患得患失,抵不过事后的难堪和歉仄。
她用尽全力拼命生活,依然得不到心底最期盼的。而且,随着她和傅承林交往深入,她无法自控地回忆起当年汹涌而来的情感,她觉得自己正在跌向一场毫无指望的爱情。
姜锦年没进门。
她返回了主卧。
傅承林还待在灯光下。
*
三天后,傅承林登上出差香港的飞机。
飞行时间为四小时零五分钟。傅承林照例要坐头等舱,位置靠前。不过旅程途中,他的刘秘书有事情商量,带了一份文件来找他。
傅承林的电脑摊放在一旁,尚未关掉。
刘秘书听见一种很勾魂的“喵喵”声,似乎是从傅承林的电脑中传来。刘秘书还没弄明白这是怎么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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