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停止了。她本来只是一只中下层的影子,要不是运气好成了王的护卫,可能一辈子也不会和面前人见上一眼。
然而在王身边待了这么久,她早就后悔得要死了。正因为离得近,这个人平日里有多残暴,她知道得最清楚。
被这么盯着时,通常意味着那人要倒大霉了。但不知为何,平常她会牙齿打颤到说不出话来,今天在对面青年的目光下,她却奇异的平静了下来。
“两年前……我记得那天您,好像出了趟门。”
苏一茜的回忆慢慢拉开。
王总是阴晴不定,像一潭深不可测的古井。就是哪只影子没忍住在他面前打了个喷嚏,运气不好的,都可能被拉到行刑房。
那天的他却异于往常。从一大早就开始,青年便冷着脸在穿衣镜前打领带。打好一条,他左右看了看,又果断把领带拉开放回去。
他就这么换了几十条。不止如此,在前一晚还找了整个通宵的衣服。如果不是时间将近,他也许会一直这么找下去。
挂钟吐出报时鸟的时候,青年动作一顿,终于定下装容。
几乎称得上兴致勃勃,他最后整理了一下袖扣,出了房门。
趁他不在,所有侍者都在窃喜。王最近脾气好了不少,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
然而好景不长,等青年回到家,却比平时更暴躁了十倍。精心侍弄了数年的玫瑰园被破坏得一干二净,宛如狂风过境,飘零的花瓣落了一地,泥地被翻开,还夹杂着许多破碎的影子。
都是被波及的同类。
每当想起当时的场景,苏一茜还牙齿打颤,浑身发冷。然而在对面青年鼓励的目光下,她终于磕磕绊绊的,把发生的事说完。
“之后几个月,您再也没提过玫瑰园……”苏一茜说。她抬着眼睛,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我自作主张,让她们重新播种,您看到后也没再说什么……”
终于说完,她紧张得脖子都缩在一起,生怕被惩罚。却见对面青年深深皱起眉,陷入沉思。
两年前,原身曾经打算出去……和某个人约会过?
没错,约会。不管怎么听,苏一茜的形容中,都夹杂着满满的恋爱的酸臭味。
选衣服,挑带领,还一选就是几小时。也不知是谁魅力这么大,直接勾得原身这个残暴的中二病被恋爱冲昏了头,生气了还不敢在外面表露,硬生生忍到回家再发泄一通……
后知后觉的想起什么,骆泗压住眉心:“等等……你说,我是让你来找新教皇的资料的?”
“对呀。”苏一茜满目纯良。对面青年一下子泄了气,眉毛都垮下来:“难道和他有关……”
想到命运之子那张漫不经心的脸,骆泗就头疼得不行。如果原身喜欢的真是他……骆泗心头一跳,压下那几分波动:“直接去问宿炎飞不就行了?”
“啊?”苏一茜半张着唇。
“我说,直接去问他。”青年重复,还带着几分赞许的点了点头:“两年前去做了什么,难道当事人还会不知道吗?”
这话说得没有一点毛病。苏一茜愣愣点头,过了半晌才觉出些不对味来:“等等王,可我们和他是敌对——”
“嗒嗒嗒嗒……”走廊突然传来密集的脚步声。骆泗心头一跳,心知是有人来了。
他们在这里耽搁得太久,走廊又不是没有监控器,会被找上也不奇怪。资料室空间逼仄,只有离地两米高的地方开了扇窗户,还仅容半人通过。
“这里危险。”青年目光落在门板上,声音急切:“我先把你抱起来,你从窗户爬出去,之后再——”
他把目光收回来,一下子顿住。身前空落落的,女性曼妙的身影早就消失不见。
“王!”声音直接在脑海中回响。骆泗循声望去,黑影漂浮在两米高的窗户口,一副恋恋不舍的模样:“您怎么还不上来啊!”
“……”不会变身的骆泗强自镇定了一会儿:“你……先走,我还有事要问他们。”
苏一茜很急:“听说那个新教皇可以直接分辨出谁是影子谁是人类,要是被他看到……”
命运之子还有这能力?骆泗挑眉。可他已经与宿炎飞接触过了,对方什么也没说:“没事,你快走吧。”
苏一茜还是那副担心的样子,黑影在半空纠结了一会儿。“嘎吱”一声,门被推开。骆泗回首,一队人马整齐的站在他面前,最前方的影子还十分熟悉。
苏一茜已经消失。骆泗松一口气,望向站在队伍前端的命运之子。接收到他的眼神,宿炎飞挑了挑眉,勾起半边唇角。
“怎么?还是想让我亲自抱你去床上吗?”
此言一出,周遭顿时咳嗽声一片。骆泗也没忍住,狠狠咳了两声:“我有事想问你。”
一般来说,除了心理辅导,民事局没有义务回答任何问题。命运之子背后的工作人员面面相觑,正有人想替他拒绝,就听青年缓缓开口。
“可以。”宿炎飞喉结滚动一下,几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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